此时衙门里灯火通明,几十号黑衣捕快和兵吏提着灯笼,腰刀整齐的挂在腰间。无论是家住在城里何处的,现在都被召集在衙门府等候命令。
“太爷,不能再等了,再等言捕快就要撑不住了。”
“他一人留在仓库,兵马司那边可是有几队的人马。”
“太爷,快下命令吧。”
案台下半跪着的金五焦急的催促,太爷秦思挥了挥手,捏了捏眉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师爷段才全。
“这......”
段才全也是犹豫万分,拿不定主意。
这时张全树、狗子还有王二走了进来,三人与言悟凡都是一队的,也是奉命调回衙门之后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张全树率先发话说道:“禀太爷,我认为金五所提的事情,还需要慎重考虑。”
秦思也正愁没个帮腔的,当下便点了点头。
“此事,确实非同凡响。”
金五朝着张全树大喝道:“张全树!再等,言捕快若是有个意外,如何交代?”
“据我三人查证,此事确实为屠户所为,而不是言悟凡所说的那样。”
秦思反问金五道:“你凭什么认证是武昌兴嫁祸屠户?”
“我将屠户写的事实真相暗中交给武昌兴一人,我亲眼看着他支开一行兵马,独自一人去的仓库。”
“这才赶紧回来禀报。”
“秦太爷,若不是心里有鬼,那武昌兴何必独自一人应邀前往,太爷!”
“发兵吧。”
金五心中是万分焦急,眼看着言悟凡一人陷入包围圈之中,若是言悟凡真的死了,以后他要如何在队里立足?
“罢了。”
秦思甩了甩手,眼看着手中的惊堂木就要拍在案上,这时大堂走进一人,正是捕快段吏。
“秦太爷万万不可发兵。”
“兵马司主管为皇亲国戚,若是我等擅自发兵闹到宫里,这势必要坏了大事。”
段才全正疑惑着段吏这小子为什么突然进来说话,转念一下,这不正是除掉言悟凡的好机会,自打言悟凡进了衙门先是立了大功斩了顾三彪子,这刚过两天若是再立下功劳,怕是日后要站在他们的头上拉屎了。
不行,这事万万不行。
“秦太爷,我觉得段吏说的十分在理,当年皇上为安置皇亲国戚特立兵马司,本就是为了让那些王宫贵族找个活干,咱们虽是正牌的衙门,但是与兵马司的人起冲突,不是咱们的本职啊。”
段才全一番话说出了秦思的痛处,秦思纵使是衙门的大佬,可在宫里朝野之上,他也处于弱势。
“罢了,此事不议。”
秦思放下手中惊堂木,一人走回到幕后,留整个府衙的其他人在原地。
金五咬牙切齿却不能发作,这满堂的官吏竟要置言悟凡于死地而不顾,尤其是这奸诈之辈段吏,坏了秦思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可恶啊。
仓库中已不见了言悟凡的身影,武昌兴提着长刀站在那束月光后面,借着一缕月光掩护身前正面的位置。武昌兴的精神高度的紧绷着,他实在想不通,在这种昏暗的程度下,言悟凡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在柱子的后面,言悟凡用手紧紧握住屠户的嘴巴,两把唐刀折叠在一起捏在右手。言悟凡忍着肩部传来的剧痛,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流到嘴角。
“咚”的一声,墙壁被武昌兴用刀砍出了一个大窟窿,月光投射进来,仓库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言悟凡依靠着柱子注视着武昌兴的一举一动,踢飞脚下一块碎瓦砾。
武昌兴听见那响声,转头一刀将瓦砾劈成两半,视野的正下方那柄大唐刀朝着武昌兴的下盘横砍过来。
武昌兴提起一口气,怒喝一声飞身跃起,再是一刀直劈而下。
一刀落空,两人再次近身缠斗起来,武昌兴心中又一股血气难以爆发,因为每次言悟凡都是暗中偷袭,并且将距离拉得很近,两人的长刀在这种情况下都难以发挥。而言悟凡那柄障刀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紧贴着武昌兴的刀刃游走,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砍中言悟凡。
武昌兴又是一脚将言悟凡踢了出去,这次言悟凡没来得及护住腹部,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出去。
这个武昌兴初步估计,至少高自己一期的锻体实力,即使用了蝴蝶功法也是被压制着打。而且他还是借助了洞察之眼暗打明,不会真的是锻体四期的高手吧。
言悟凡也不敢相信这个猜测,若真的不幸言中,恐怕今日要毙命于此。
“这一番打斗,你也不过是锻体二期的。”
“何必呢?”
“与我争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言悟凡捂着腹部,身体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看来系统的恢复能力不会在打斗的时候发动。
“你只要把屠户交给我,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武昌兴故作从容的笑了笑,问道:“难道,非要为了一个屠户,死在我的刀下?”
黑暗中言悟凡走了出来,那身黑衣裹着,露出冷峻的脸孔,双眼宛若无神,丝毫没有一丝对生与死的恐惧,只是大唐刀在手直挺挺的直面着面前的敌人。
“怎么了?打算放弃了?”
言悟凡没有回答,手中障刀倒转藏于袖后。
【蝴蝶闪秘技,花隐蝶舞】
只见言悟凡毫不避让的直冲冲的莽了过来,武昌兴再次提起一身真气,做好抵御的准备。
“怎么?黔驴技穷了?”
话语间,言悟凡已经冲到武昌兴的眼前,这一击朴实无华,言悟凡手中的大唐刀与武昌兴交手后,直接被武昌兴过人的力道给打飞了出去。失去了武器的言悟凡左手并拢五指直戳武昌兴的颈部。
武昌兴又岂是泛泛之辈,当即挥臂挡之,一道血光迸溅。本并不存在与言悟凡左手的障刀划开了武昌兴的胳膊,武昌兴忍住疼痛,大刀再次落下,这一击却挥空了。
言悟凡像是已经预测到了武昌兴的招式,提前一步用手撑着地面低伏在武昌兴膝盖的高度,武昌兴一眼看去,那言悟凡用原本藏着障刀的左手撑着地面,那么他的刀呢?
电光火石之间,言悟凡抬手升龙,障刀切入武昌兴的腹部斜划上去,一直切到武昌兴的胸口位置,这把看似短小的障刀才染着鲜红从武昌兴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盔甲应声断裂成两半,武昌兴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还没了来得及捂住伤口,血已经穿透了盔甲飞溅出去。
“你这是什么功法?”
武昌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刀法,以短刀藏于视野之外,如无形的游魂一般快速的斩击,令人防不胜防。
“想学啊?你没见过的功法还多着呢。”
障刀的刃短,这一击还是稍微浅了一些,难以致命。
言悟凡隐约听见仓房的外面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靴子踏在地上沉重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