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吃过早饭,送走了二哥言悟凡,在书房学习四书五经,然后约上三四好友一并出行,言家最小的儿子言如卿的生活,就是如此的平淡而朴实。
最近言悟凡经常会给他一些零花钱,这倒是让言如卿对他二哥的看法产生了很大的改观。
“言兄,你愣着想什么呢?”
“啊?哦。”
言如卿正想着二哥言悟凡平日里到底都是做什么的?
“这幅对子可着实是有些难度啊。”
“啊?”
言如卿抬头望着阁楼上吊着的上联。
“烟雨如春,道江南莘莘学子。”
言如卿瞥了一眼,想也没想当下答道:“柳眉似剑,叹帝都舞袖须眉。”
“这有啥难得?”
言如卿一脸不屑的看着身旁的两三狗友,心想着交朋友还是得认识一些才识比自己低的,要不怎么能衬托出他的学识,鸡窝里面出凤凰,百花丛中一牡丹,说的就是我言如卿啊。
不行,不行,不能骄傲。
“这位官人,倒是对的一副好对子,可否上来一叙?”
言如卿应声抬头,在阁楼上的有一面目清秀的女子,支开窗子正看着自己。
“这......”
言如卿有些犹豫,毕竟家教严啊,而且奈何这囊中有那么一点羞涩,这佳人配美酒才有格调嘛,一提美酒言如卿就牙疼,穷的牙疼。
“官人,我已备好了上佳的美酒,难道官人不肯赏脸吗?”
“这......”
“这个屁啊,走走走!”
言如卿还在犹豫呢,就被旁边同行的两人架着往阁楼里面走去。言如卿高举双手,心理不断念叨着,我可是清白的清白的,不关我的事啊。
言如卿一路被架着上了二楼,楼上雅间坐着两个穿着长衫的女子,看着像是读书人。城里倒是也有对大家小姐开放的私塾,不过能念得都不是一般人家。
“小姐这番穿着,倒是像个进城赶考的举人。”
言如卿站在门口缓缓说道。
“公子可真幽默,请坐吧公子。”
“公子我见你在楼下对的对联还不错,不如我再出一联,请公子作对。”
对对子啊?言如卿看了一眼面前这三名女子,虽说像是私塾出来的,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应该应付得了。
“请讲。”
“东典当西典当东西典当点东西。”
言如卿心道,我当是什么啊?这种照搬的上联也能拿得出手,就算他言如卿不会对对子,应听说过这个啊,当下答道:“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言如卿在心中暗叹,读书真是个好东西又能泡妞又能显摆,简直不要太一本万利。
“公子真的是太厉害了,我敬公子一杯。”
女子遮面小酌一杯,举着空了的杯盏望着言如卿,见言如卿半晌没有反应,于是问道:“难道公子不会喝酒?”
“郎才倜傥配佳人,佳人美酒夜光杯,可公子竟然不会喝酒?”
女子轻笑,一般的兄弟也跟着起哄。
“怎么就不会喝酒了?我是怕你们几个女孩子,喝多了传出去不好。”
“女子竟如此为我们着想。”
女子的手不经意的开始靠近言如卿,这冰凉的玉手触感传达给言如卿,顿时觉得心中小鹿乱撞,惊得言如卿赶紧举起酒杯,一杯烈酒下肚只觉得喉咙像是燃了一团火,不过既然咽下去了,也没有过多不适的感觉。
“好酒!”
言如卿赞叹了一声,其实他也并不会品酒,管它是回甘还是五味杂坛,只要是一杯下了肚,酒很烈就是好酒了。
“公子爽快。”
一行人饮酒作乐,吟诗作对十分自在,在这清雅的酒楼欢声笑语,如同这忙碌的大街上的一股清流。
而这时言如卿的二哥言悟凡却是忙坏了,因为一早他就换了一身便装出发,现在身处城南车马路的一条巷子中,身边还有同样换了一身便装的金五。
言悟凡一身打扮虽然穿着朴实,可骨子那股英气勃发,属于是衣服都掩饰不住的那种,再看金五这小子,真的就是穿什么像什么了,打扮的像个大宅院的小厮。
“凡哥,您就别顾虑了,我都来了,你还能给我赶回去吗?”
言悟凡本是想一人去打探打探那屠户武野田的虚实,奈何金五无论说什么也要跟过来。倒是这金源路的事情都要就给张全树一伙人打点。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言悟凡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他们三个,是时候学着相信别人了。
“一会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冒进。”
“得令。”
“好嘞,咱们上!”
言悟凡一声令下,两人招摇的走出小巷,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俏的男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厮,走在街上各家小姐看的都不忍多注视个两秒。要不是大家的小姐都比较矜持,怕是现在早有人提着骄子把言悟凡这种级别的美男给接走了。
当街抢人,传出去也是一段美谈啊。
“凡哥,我这跟你一起走真吃亏啊。”
“怎么说?”
“您说咱这长相不说怎么样吧,好歹也是个普通人的标准,可这街上的人都盯着您看,我这太没面了。”
“呵呵。”
言悟凡轻笑一声,街边那些目光言悟凡也不是瞎,只是已经习惯了。
街尾的拐角处有一个摊位,占着过往的街道,从摊位里面流出的血水混着生活派出的污水,将这本就灰突突的街道染得肮脏不堪。
站在摊位后面的武野田,光这个膀子,一生横肉毛发横生,看那脸上就更别提了,一脸横肉鬓发横生,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打点过头发了,搞的像是一头从林子里面冲出来的野猪一般。武野田提着杀猪刀“咣咣”的切着案板,每切一下那案板就好像要天塌地陷了一般,整个摊位都晃荡起来。
武野田这个摊位,真的是一股泥石流,街边路过的公子小姐走过这里都捏着鼻子,而始作俑者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
言悟凡看这状况也不禁咧了咧嘴,硬着头皮强忍着气味跟着金五走了过去。
两人站在摊子前,那武野田也没抬头看他两,虽说着摊位确实是有些不堪,但言悟凡打量着案台上的猪肉倒是十分的新鲜。
“怎么说?要不要开个荤腥?”
言悟凡对一旁的金五说道。
“昂?还真买啊?”
金五有些为难,本以为两人过来就是先打探一番,这怎么还真要照顾这屠户的生意啊?
可这话一出,那武野田像是听见了两人的交谈一般,抬着斗大的脑袋打量着两人,过了一会没好气的说道:“买不买啊?不买快滚,别在这挡着我的摊位。”
“喝?你这......”
金五也是个小暴脾气,当下就打算发作,言悟凡一脚踩在金五的脚尖。那金五吃痛的大叫一声,言悟凡笑了笑解释道:“我这朋友容易激动,大小烙下来的病。”
“买,我买。”
武野田看着言悟凡好一会,也不知这奇奇怪怪的二人到底是有何打算,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
“给我切脆骨半斤,不得带半点肉星。”
“剔骨肉半斤,不得带一点骨头。”
言悟凡看着武野田的脸说道。
武野田听了这话大眼瞪小眼,放下手中的杀猪刀喝道:“你这王八羔子是不是在这戏耍我呢?”
“诶,你不要误会。”
“我家中有幼子,偏爱吃着脆骨,可家中又有老奶,牙口不行,怕是肉里带了骨头硌坏了老人家的牙齿。”
言悟凡这一番话说罢,一旁的金五都给言悟凡竖大母子,我凡哥编瞎话编的这叫一个圆润,哈哈哈。
“怎么?这肉你是切得还是切不得?”
“我切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