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顾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一转身就下楼飞奔出去。生平第一次没有了束缚,好像小鸟一样,没有了捆绑,自由地向外面飞去。
拨开人群,沿着刚才窗外看过去的方向,走到一个码头。码头边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影,水面平静,很难想象刚才这里的种种情绪波动,或许刚才的情景都被一波波的水花冲刷来冲刷去,冲刷得无影无踪了。
岸上有麻雀停着,好像放哨的士兵,此刻飞的老高,叽叽喳喳的朝着顾独叫去,岸边的船只看上去就稳重多了,悠哉游哉地随着水流一波又一波地起伏着,一看就是看惯了大场面,经过了大世面的船。
被麻雀叫的脑袋都快大了的顾独,本就受了情绪的波动,此刻竟无法自已,一时间躁动地平静不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吸,一呼,再一吸,再一呼。仿佛为自己注射了镇定剂一般,顾独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酷模样。
眼睛像装了现代智能扫描仪一般,从左往右的仔细地扫射过去,不紧不慢。这里一切正常,这里也一切正常。滴——,就好像中了雷区一般,顾独的眼睛看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立马反馈给了大脑。
这是杀手的脚印,不,这一次不是杀手,是绑匪。如果是杀手,他大可放心地在房间就解决掉了妲己,根本不会拖着她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拖着挣扎着的妲己。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妲己对这个绑匪来说很重要,连打晕都不能打晕她。
脚印是绑匪留下的,每个脚印都像是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脚印一般,但是奇怪的是,这脚印在脚趾和脚跟中有摩擦的痕迹,准确的说,是有很严重的踏痕。
踏痕,顾独在嘴里琢磨着,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踏痕。一个年轻的成年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踏痕?等一下,一个年轻的成年男子?一个年轻的?对了,我怎么会这么笨。为什么绑匪一定就是年轻的成年男子呢?就因为平常的杀手都打打杀杀,所以习惯性地认为绑匪也一定是年轻的成年男子。
其实不然,踏痕,一般来说,是由于老年人走路的时候,因为体力没有年轻人好,抬脚的高度要比年轻人低,这就意味着老年人脚后跟和地面的摩擦会比年轻人要厉害。而脚和地面摩擦越厉害的话,踏痕的面积越大。顾名思义,踏痕就是脚后跟在地面的痕迹。
当然,在如此挣扎的妲己面前,还能不紧不慢地挟持着她走了这么多地路,也算是一个老当益壮地老年人了。
慢着,这脚印中间分明就是一朵菊花地印记,粗粗一看,是看不出来地,再加上严重地踏痕,已将菊花磨得模糊不清,普通人是万万察觉不出来这个印记的。
可是,这是顾独啊,从小博览全书,历经万路。他曾在一本古书中看到,有一个帮派,只集结一些孤寡老人,传授仙丹,称之为长身不老之药。因仙丹需要由高山上地冻菊凝练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所以,这个帮派的象征性符号就是菊花,一朵踩在脚底沁入心脾的菊花。
原来真有这样的帮派,我竟然在且末这个部落看到他们,也算是荣幸的一件事情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妲己,难道是父亲的旨意,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吗?他这是在逼我吗?
想到这里,顾独赶忙回去,收拾了一下行李,没打一声招呼,就寻人去了。
“顾独,那个,”没等文明说完,顾独已经提着背上的行囊离开了。
文明摸了摸头,大大的问号遗留在心中,奇怪了,他这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怎么说我们也是同行了这么久时间的人呀,怎么说不打招呼久不打招呼,哼,我也生气了,看谁僵的过谁。
翠屏搀着老夫人出去转悠了转悠,这地方,河流众多,水能孕育人,所以,人生的也多,人一多,房屋就多了,这房屋一多,地方就小了,反过来加上这河流多,这分割了的像豆腐块的地方就更加的小的可怜了。
客船要在一周后才会经过这个港口,而他们来到且末的时候,正是客船开出的那一天,于是乎,他们完美的错过了上一班客船,现在他们正无所事事地等待着下一艘客船地来到。
无聊之际,老夫人就喊着翠屏出门走走,因为年纪越大越需要出门动动,不然人老化的快。尤其是老夫人,年纪一大把,身上还那么多年轻留下来的伤,更加需要出门走走了。
她们留下了妲己和荷花,只呆在房间里面,一步也不能离开房间,更不用说四处乱走了我。心想着这边还有三个男子,再加上顾独武功高强,一定能保护好妲己她们两个,于是不担心地出门了,一为缓解腰椎腿骨疼痛之意,二为领略祖国大好河山,尤其是这四处都是河的且末部落。
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回了自己的房间。而翠屏兴冲冲的跑到妲己的房间,本来是想跟她俩说说今天出门碰到的新鲜事物。她还带了现在市面上最新潮的胭脂,想要给小姐涂。
怎么能料到,小姐的房间一片凌乱,而荷花被打晕,躺在地上。
“老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翠屏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先是拼命地摇了摇荷花。荷花地头像拨浪鼓一样被拨动着,可是还是怎么都不能立马醒过来。于是翠屏把荷花放在地上,虽然内心很着急,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护住荷花的脑袋,轻轻地把她放倒在地。不然因为着急,而随便一扔在地地话,下一章,我们地荷花就应该变傻了吧,变傻姑。
放下荷花之后,翠屏急忙跑到老夫人地房间,在门外先是急促而轻轻地扣着门,得到老夫人允许之后,进了门,快速简要地汇报着方才看到地情形。
一时间,老夫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