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目光还是会悄悄地溜过去。
就在宋筠溪不知道第几次看过去的时候，方亦辰若有所觉，准确地在空中捉住了她的视线。
他露出询问的眼神。
宋筠溪抿唇，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她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再坐起身来，方亦辰边上早就围满了问问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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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前最后一节课，刘晓娜用来做周末教育，以及班级位置的微调。
宋筠溪没等来自己的，倒是让江汶占了个便宜——他跟方亦辰前面的那个女孩子换了位置，成了方亦辰的前桌。
下课之后，班里有一部分人没急着走，正在忙着拉桌子调整座位。
宋筠溪收拾书包，把要交给代写的几本作业塞进去。收拾着收拾着，忽然心生一计。
她眯起眼朝窗边看。方亦辰不在位置上，江汶已经移好了桌子，正弯着腰收拾。
他收拾得很慢，宋筠溪趁着班里闹哄哄的时候走了过去，屈指敲了下他的桌子，轻轻地打了声招呼：“嗨。”
她的声音非常具有辨识度，江汶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慢吞吞地伸出脑袋：“你有……什么，什么事？”
班里吵，旁边的人看到他俩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以为他们两个一起转学过来，所以关系可能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宋筠溪笑眯眯的，目光柔和，声线也轻轻的：“你跟老师说，想和我换个位置呗。”
江汶：“？？？”
她又要干什么？
宋筠溪继续：“你这次考试第三队吧？跟刘老师说一下，肯定可以换的啦。”
江汶愣了半晌，结结巴巴地才憋出几个字：“我…为什么，要和你换位置？”
宋筠溪回答的很理直气壮：“我想坐这里啊。”
她想开了。跟方亦辰成不了同桌，前后桌也很不错嘛。总比现在的隔海相望好。
江汶脸涨得通红：“我、我不同意。”
“干嘛不同意？”宋筠溪偏了下脑袋。
声线缓和且轻柔。
但目光却冷嗖嗖的隐含着威胁，垂下来的头发刚好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只有江汶看的到她这幅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吓得抖抖索索：“因…因为……”
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面前的女孩子就忽然把一本册子放在他桌上，换了个乖乖巧巧的表情，抿着唇小声地说：“……真的不能给我讲一下吗？”
在江汶的身后，方亦辰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把笔收进铅笔盒里。
江汶完全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目光往下落在那本册子上——临城四中201X级物理练习基础训练。
讲什么？讲题吗？
宋筠溪有模有样地翻开第一页，“这题，我怎么做都做不来哎。”
她变得太快，江汶跟不上节奏，只会跟复读机似的问：“什么、什么？”
这时候，他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哪道题？过来问我吧。”
宋筠溪显然也没想到，视线微抬，嘴唇张了一下。愣了几秒钟，她才应了一声：“唔…噢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