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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日

按照规矩,凤飞玲选择了皓云后,皓云必须在凤族居住三日,以便两人互相了解彼此。皓云的住处就安排在凤飞玲的旁边,两人日日可以相见。

第一天清晨,凤飞玲早早就起来了,她穿戴整齐,准备去向父亲和母亲请安,走到门口,她停下,她特意问了婢女自己的装扮是否好看,婢女笑着说很好看。凤飞玲甜甜地笑了笑,走出门,经过皓云门前,她不敢停下脚步,她快速地经过,其实她有些想去敲门,问他是否愿意陪自己一起去给父母请安,可是她不敢,她不好意思,这似乎不和规矩。她快步走出大门,往父母居住的宫殿去了。族长和夫人留了凤飞玲一起吃午饭,直到下午凤飞玲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相见皓云,她大半日都没看到他。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去见他,她站在窗前发呆。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想着想着对面的窗开了,皓云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书,他今天穿了蓝色袍子,袍子上绣了浅浅的云纹。他看到了凤飞玲,他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凤飞玲紧张地直接蹲下了身子,她躲在窗下不敢站起来。皓云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可爱,他轻轻说道:“凤姑娘,安好。你在做什么呢?”凤飞玲听着他温和的话语,觉得声音很好听,可是她不敢答话,她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说什么。皓云见她不答话,也没有继续问。他在窗前坐下,继续看书。凤飞玲听到没声音了,有些失落,她慢慢站起来,探出脑袋,露出两只眼睛,她看到皓云坐在窗前看书,很认真的看书,他不时翻一页,然后认真的看,他很少动,连眼睛也很少眨,偶尔就眨一下。凤飞玲就这样看着,她觉得是在欣赏一幅画,这画很美,她有些失神。就这样,一天过去了。两个没说上一句话,哦,不,是说了半句,但是凤飞玲不敢回答。

入夜,皓云继续挑灯夜读,有时累了,他放下书,喝上一口茶。他望向凤飞玲早已熄灯的窗户,他还是觉得自己内心平静无波。他问自己,这就是自己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这就是以后平静岁月的开始?相安无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但是这就是他该走的路。千万年来所有的圣君都是一样,而他也没什么例外。只是,共度一生是如此平静吗?他能像自己的祖先一样成为一代伟大的圣君吗?有了圣后他的生活也是一样吗?他只是离圣君的位置更近了一步而已。他不再放纵自己的思绪,他拿起书继续看书。

此时的凤飞玲因为懊恼早早躺在床上,她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和皓云说话,可是她真的不敢,越懊恼,越紧张,越睡不着,直到破晓她才睡着。当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她赶紧让婢女帮她梳洗打扮,今天母亲交代让她去给太子殿下请安。她看着镜子里慌张的自己,深呼吸了十次,终于来到皓云门前。她轻轻地敲敲门,没有回应。她很想掉头就跑,不是不想见他,是很想见他,可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现好,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他会不会喜欢自己呢?可是,她不能跑,这是母亲交代的大事,是规矩礼法,她一定要遵守的。她稍微大一点力气敲,可是还是没人回答。凤飞玲很奇怪,拉住一个经过的婢女问到:“太子出去了吗?”婢女回答:“小姐,太子一早就出去了,听说族长要带太子去察看凤族领地。”凤飞玲觉得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有些失落,有些失望,更有些伤心,凤飞玲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里,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不自觉得难过起来,眼泪悄悄落下,就剩一天了,时间怎么这么快。

皓云深夜回到住处,他留意到凤飞玲的房间熄了灯,应该已经睡了。他回到自己屋里,点了灯坐下,今天的视察还是很有用处,他了解了很多凤族的情况,比如凤族人丁单薄,比如凤族与其他族的关系,再比如凤族与神龙族的历代姻亲。总之,种种情况都告诉他,他需要凤族,凤族也需要他。他们已经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他还是在内心深处问自己,凤飞玲是什么样的女子呢?

第三日,按照习俗,今日族里的众人都要一起举办宴会,来欢送太子皓云,因为今日过后,皓云就要回到九重天,要等五千年后凤飞玲浴火涅槃后,他们才能正式成亲,然后真正地相守一生。这五千年说长也不长,只是他们彼此还是不能相见。凤凰浴火涅槃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也有一定风险,涅槃不成将直接羽化消失。所以凤飞玲必须在这五千年勤加修炼才能确保顺利成功涅槃,否则所有人又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能有下一位继承者了。

凤飞玲坐在母亲身边,她望着皓云,可是他坐得太远了,根本看不清。她想到三日已经过去,但是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而且今日一过要再等五千年他们才能再相见,也许还见不到了,也许她涅槃失败了。一想到这些,她就很失落,她觉得她都要哭了。母亲看着忧伤的女儿,笑着说:“傻孩子,就是五千年,很快过去了。别难过。”凤飞玲朝母亲苦笑了一下,低下头。

宴席散去已经午夜,大家与太子告别后,便各自回去了。族长和夫人陪着凤飞玲送皓云到门口,皓云转身向族长和夫人行礼,他开口说:“族长,夫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和凤姑娘单独说一会儿话。”族长和夫人相视一笑说道:“当然可以,太子殿下请便。”说完转身也回去了。凤飞玲看着父母离开的身影,心里发慌,她不敢看皓云,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皓云望着她说道:“凤姑娘,在下今日便回去了。这三日虽然没有和凤姑娘说上话,但是在下知道凤姑娘是个聪明可爱的姑娘,希望姑娘涅槃重生,你我早日再见。”凤飞玲听着他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是她还是不敢抬头,还是不敢说话。皓云看着她,笑了笑说:“凤姑娘保重,在下告辞了。”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凤飞玲刚抬头,可是,已经看不到皓云的身影了。凤飞玲哭了,她很难过,因为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失落。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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