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长子羽翼城的秦王府里,幕僚方文静正在向羽翼城汇报关于羽碧霄在北周做质子的情况。
“老三真的在那边做女红?”秦王羽翼城难以置信道。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欺瞒。”方文静回道。
“按理说,他不应该是这样忍气吞声之人。当初,我设计让他去当质子便是料想他桀骜不驯的毛病会惹来杀身之祸,没想到他竟变了性子。”羽翼城幽幽道。
“既然不能借北周皇帝之手除掉他,何不通知北周太子陆文邕,让他帮帮忙……”
方文静话还未说完,羽翼城便摆手打断了他:“陆文邕针对的是敬晔,所以上次才能与我们合作,若是此刻让他出手去暗害老三,定然会引起两国纷争,你认为他会愿意吗?”
羽翼城所说的与陆文邕之间的合作是指,正当敬晔率领北周大军在南楚攻城略地所向披靡时,陆文邕向羽翼城秘密告知了敬晔的军事计划,羽翼城据此制定出抗敌之计呈献给南楚皇帝,从而遏制了敬晔大军的南下。
羽翼城投桃报李,按陆文邕的要求向其父皇提出了议和的建议,早就被北周军队吓破了胆的南楚皇帝巴不得北周军队能撤兵,哪怕割地赔款也行。
而北周这边,当陆文邕向其父皇提出让南楚割地赔款的建议后,其父皇认为短时间内无法一口吞掉南楚,于是同意见好就收。
两边的皇帝皆大欢喜,而陆文邕和羽翼城都被各自的父皇大大地记了一功。
而陆文邕和羽翼城各自的目的也顺利实现,前者打击了敬晔,没有让其独占军功;后者既打击了太子一方,增加了自己在其父皇心中的地位,又顺利让碧霄到北周当质子,减少了碧霄的威胁。
“既然如此,那不如派人去暗杀璃王,毕竟在北周境内,怎么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方文静建言道。
羽翼城沉思片刻后道:“暂时不要节外生枝,毕竟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太子。”
“太子那个书呆子,整天只晓得之乎者也,怎能比得上秦王您文韬武略?若不是依靠他那手握重兵的舅父林凯固,他怎能坐上太子之位?”方文静献媚道。
闻言后,羽翼城愤愤不平:“按理说,林凯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致使我南楚割地赔款,换做他人早就被诛灭九族。看来,父皇,真是偏袒太子。”
“那倒未必。”
方文静话音未落,羽翼城便好奇地看着他:“且说来听听。”
“陛下这次命您主管户部,负责充盈国库筹集军资,便是在提醒太子,若是他再理不起事,必将有人取而代之。”方文静缓缓道来,“所以,除了与陆文邕之间的那次成功合作外,我们上次设法减少对林凯固大军的粮草供应,也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既削弱了林凯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又让秦王您手握实权。”
羽翼城眼里射出凌厉光芒:“看来还得再烧一把火以彻底剜去太子的臂膀。”
方文静心思飞转,突然眼睛一亮,向羽翼城提出了他的妙计。
羽翼城频频点头,满心赞许。
……
北周太子府,歌舞升平,丝竹声不绝于耳。
太子陆文邕微闭双目斜躺在一名坦胸露乳的女人怀里,左边一名女人在为其捶腿,右边一名女人剥了一颗鲜嫩的荔枝送到他的嘴里,他旁若无人地咀嚼着。
兵部尚书兰晁跪在陆文邕面前,战战巍巍道:“太子,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您责罚。”
“噗!”陆文邕将荔枝核喷出来,恰好击在兰晁的脸上。兰晁头也不偏硬生生接受。
陆文邕缓缓睁开双眼,幽幽道:“罢了,你们十多个人联名上书诬陷敬晔那小子弄权营私,父皇都没有重惩他,说明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难道太子就这样打算放过他?”兰晁问道。
“毕竟他这次击败南楚居功至伟。”陆文邕沉声道。
兰晁急忙献媚:“多亏太子神机妙算,提出让南楚割地议和这一招,否则若是任由敬晔那小子在南楚驰骋的话,这次他就不仅仅是封侯那么简单了。”
陆文邕冷笑道:“本太子暂且饶他一命,不过,他不是才封晋阳侯吗?那就干脆让他去那儿兼任节度使。”
兰晁拍手叫好:“妙,真是妙啊!晋阳侯兼任节度使也不算辱没了他,关键是可以让他远离朝堂,久而久之便被人淡忘。”
“还有一点。晋阳那边常有林胡、奚人来滋扰,如此,他便再无精力与本太子争斗。”言罢,陆文邕得意一笑。
“太子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兰晁顺势拍起马屁。
陆文邕倏地一下从女人怀里起来:“为避免夜长梦多,我这就去跟父皇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