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秦淮河里停泊着的一艘豪华客船尤为引人注目。
流苏指着那艘客船,盛情邀请璃王、李玄、点墨到那里一聚。
全身湿漉漉的李玄欢呼雀跃着第一个答应。
璃王看向李玄,沉声道:“你确定不需要换一身衣服?”
李玄抖抖衣服,笑呵呵地看向地面:“你看,水全都掉出来了。”
璃王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的贴身随从点墨,点墨会意旋即转身离开。
流苏领着璃王、李玄来到了客船上。
刚上客船二楼,灿烂星空中便划过一片流星,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像一条长长的洁白的丝巾,又像嫦娥舞动的飘带。
如此美景,直教李玄惊呼了起来,张开双臂,深情吟唱:“今夜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烟花与流星纷纷凑热闹兮……上天眷顾,本少定要畅饮一番以示庆贺兮。”
流苏对号入座,急忙低垂螓首,一对清丽秀逸的眼眸露出一丝羞涩。
“烟花易冷,朝华瞬凋,怎如百花香远益馨?流星短暂,转瞬即逝,怎如繁星恒久长存?”璃王沉声道。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流苏面露愠色,但她知道此刻决计不能流露出任何情绪,遂很快便平和了神色,微微颔首:“璃王所言甚是!”
“甚是个屁,姑娘,你莫听他一派胡言。”李玄说着便嚷嚷道,“掌柜的,要最好的雅间。”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矮胖男子笑脸迎来。
“上最好的酒,把你们最好的菜统统都端上来,本少有的是银子。”李玄朗声道。
矮胖男子点头如捣蒜,带着李玄、流苏、璃王进入了一间宽敞的雅间。
春篱以身份卑微之名执意留在雅间外等候。
走在最后面的李玄一把拉住李玄,向其递了一个眼色,低声道:“你真的不怕着凉?”
“你废什么话,有酒暖身子,怕什么?”李玄不解其意。
璃王趁其不备,用右手将李玄的嘴像钳子似的夹成了“o”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左手将怀里的一颗药丸送入了李玄的嘴里,强行让其吞下。
李玄发出呜呜声。
流苏讶异地看着二人。
璃王急忙松开李玄的嘴,淡淡道:“他癫痫犯了。”
“癫痫?”李玄怒目圆睁,此刻他很想将璃王杀死。
“不过,他这种癫痫可以用酒治疗,须臾便好。若是选择离开,怕耽误了治疗时机。”璃王云淡风轻道。
死冰块脸,还好你识趣,没有说让我离开。不就是一颗什么药丸吗?想来你也不会害我。
想到这里,李玄吞了吞口水,将药丸吞入腹中。
片刻后,四名伙计端上了三十多盘珍馐佳肴和十多壶佳酿。
流苏斟酒后,站起来向璃王、李玄敬酒:“这一杯,小女子敬二位公子出手相救。”
言罢,流苏以袖掩嘴,缓缓将杯中酒倾入腹中。
“第二杯……”
流苏话音未落,李玄倏地一下站起来,抢着敬酒:“第二杯,本少敬姑娘,愿姑娘尽快找到如意郎君。”
流苏俏脸霞升,双目滢滢道:“多谢公子吉言。”
李玄急忙饮完杯中酒:“之前姑娘不愿告知芳姓大名,不知现在可否说与本少?”
流苏瞥了璃王一眼,低垂螓首:“爱璃。”
“爱璃?”李玄喃喃道。
“嗯,”流苏微微颔首,“父母所取,自小便是这个名字。”
“爱璃、爱璃,好名字,爱璃姑娘。”李玄啧啧称赞道。
璃王似笑非笑,端起面前的酒杯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