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路小天不太正常。
一改往日話痨本性,也不跟人聊天了,不是发呆就是表情纠结,唉声叹气!
工作室老板肖静盯了她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過去敲她桌子:“你是不是失恋了?”
路小天托腮,从沉思中缓缓抬头,“倒也没有。”
肖静拉过一条转椅坐下来,“说吧,姐给你分析一下。”
十有八九是为情所困。
路小天酝酿許久,支支吾吾,烫嘴似的,“我我我,我初恋回來了。”
上個月路小天去日本學習,回沐川的飛機上,三萬英尺的高空在洗手间门口跟那人撞见了。
路小天曾臆想过无数次可能重逢的情形,或是冬日漫天飞絮的街头,也可能是春日樱花盛开的巷口,再不济也可以是有着浪漫情調的餐厅啊……怎么都没想到,分别七年后会在飞机的厕所门口再见到郗栎宜。
只不过,郗栎宜好像還是那个郗栎宜。
七年前是多么遺世独立,七年后就有多么高贵冷艳,拽着一逼,去英国那么多年,还是那么没学会用正眼看人。
当时路小天跟他面对面就隔着半条手臂的距离,估计也是意外于怎么會在同一个航班,他眼中有露出短暫惊訝,不過,在淡淡扫了眼之后就没什么表情的跟她擦肩而过,回了自己的位置。
“没跟你打招呼?”肖静问。
路小天摇头。
这种事情不说出来,说不定还没那么难过,这一旦有了倾诉对象,反倒让她心里越發堵得慌。她闭了闭眼晴,痛心疾首状,“好歹也相识一场,你說他怎麼這样!”
肖靜試图以自己的戀愛經验來分析,“你們之前怎麼分手的?”
路小天望着天花板沉默一阵,低头,双手食指对在一起,“其实也没有在一起过吧,就那时侯高中,你知道,我们又是好学生…”
肖静抱肘,不耐煩地翻白眼:“說重点。”
“他出國了!”
路小天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去了茶水间。
关于她和郗栎宜那点破事儿,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提。装在心里回忆回忆,多美好。
现实太残酷了,本以为见面还能微笑问好,哪知道他拿她当陌生人。
路小天这个人虽然不够聰明,可也不至于智障,她从没期望过破镜重圆这种事情会在她身上发生,或者说,压跟不敢期望。
毕竟当年闹掰得不愉快的,郗栎宜能行行好认她這个同學就不錯了,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她这棵回头草!
路小天自我敲打一翻,准备回工位了,商务小张端着杯子过来倒水,“小天我正找你昵。”
路小天停下脚步,“怎么了?”
“剛接了个婚礼,電話里谈着挺愉快,明天会过来聊细节。”
小张倒完水,对路小天说,明早你来接洽。”
“好。”
B组的组长跳槽后,路小天今年升了组长,客户洽谈和现场设计都由她完成。
也许有些事情就是注定要发生的,如果她不是组长,如果她不用跟客户沟通设计方案,也就不会在后来跟郗栎宜有过多交集,更不会争锋相对,一度勢如水火。
第二天上午路小天睡过头了,买了早餐一路飞奔公司。客户来面谈的时候,她还在喝豆浆,嘴角沾了烧饼的渣。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昵。
小张带着人过来找她,她放下吃的站起来,刚摆好职业笑脸,看清来人那如花美貌,表瞬间凝固,条件反射ji极快地背过身去。
“路小天!”
很显然,來人认出了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