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的声音很高亢,就连外面的一些士兵都听到你了。
成都府到开封直线距离其中不算太远,也有几千公里吧。
就但身子弱赵宗实却经不起,陆路行车颠簸劳顿,经不起折腾。
没有办法,姬云等人只能走走停停,休息一下。
赵宗实虽然年轻人,但是他的身体太弱了,简直就是弱不禁风。
虽然姬云知道他以后必不会长命,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他坐一个马车都如此困难。
姬云与他不同,经常锻炼身体,因此倒也还行,只是为了照顾自己人,所以姬云经常骑马在外面行走,将自己的马车让给当夜负责守夜的兄弟们。
姬云见赵宗实受不了如此的长途跋涉,于是便又将后面一个四轮马车让与他乘坐。
待赵宗实坐上这个马车之后,惊为天人,不仅感慨道:“这马车实在精妙哇,坐在上面,竟感觉不到一丝颠簸,敢问这哪一位大匠的手笔呢?”
赵宗实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惹得大憨和黑娃哈哈大笑。
“不是别人,这正是我家主人亲自设计的。”
赵宗实被一个低贱的家奴取笑了,当时便有一个随同的文官,不愿意了。
“大胆!一个贱人、家奴,也敢取笑当场皇室。”
“来人!把他两的舌头给我割了,以示惩戒。”
随行护卫的禁军也敢违背他们这些文官的命令,当场便拔刀而出。
大憨、黑娃也不是大宋那些可以任他们随意欺负的百姓。
下一刻,便拔刀抵抗了。
大憨、黑娃两人拔刀的速度很快,几人刀剑相向,姬云这边的反应极快,见战友被人攻击了,立刻便把人给围了。
他们经常在一起战斗,那都是过命的情谊,又怎会放任别人围攻自己的兄弟。
那名文官见情势不好,便立刻高声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赵宗实见此情景,心中不仅有了一丝凉意,暗道,这些人反应好快啊,而且身手如此不凡,看样子倒不像什么家奴,反倒有些像极了多年厮杀的边军。
负责保护赵宗实的禁军统领,也是不由一惊,这些人身上好重的杀气啊,他们纪律严明,彼此之间配合相当默契,看样子战力颇高。
此时若是动起手了,只怕是我们这些花架子,要被他们格杀这里。
姬云连忙上前,对这名文官道:“你好大的胆子啊,郡公都没有发话,及时论到你做主了?莫不是你要藐视朝廷亲自册封的郡公威严,还有我大宋的禁军及时能随意被人调动了,这位大人可有朝廷命令,你等莫不是要造反?”
姬云一顶造反的帽子扣了下来。
这名禁军统领立刻醒悟了,立刻下令道:“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禁军士兵们在听到自家统领的命令后,立刻收起武器。
“你们还在等什么……你……快杀了他,杀了他!”
“你什么?禁军就算在卑贱,也还轮不到你郑大人来指挥。”
这名统领杀气腾腾瞪着这么郑大人道。
郑大人一时之间,也冷静了下来。
好像自己的确犯了一些忌讳。
没有枢密院的命令、陛下的旨意,他甚至调动禁军,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姬云很快便正了正声,对着赵宗实拱手致歉道:“抱歉啊!宗实,手下人粗鲁,没有教养,让宗实受委屈了,此次是我手下人无礼在先,在此我向宗室道歉了,这样吧,为了给宗实赔罪,这马车我便送给宗实吧。”
赵宗实连忙回礼,一副诚惶诚恐道:“子歧先生太客气了,是我们不是才是,怎可让子歧先生亲自道歉呢,再说,子歧先生是我大宋请来客人。”
“宗实毕竟是我手下出言不逊在先,这样吧,大憨、黑娃,你们两人立刻给郡公赔礼道歉。”
大憨、黑娃闻言,只能把武器又收了起来,并恭恭敬敬的向赵宗实抱拳致歉。
赵宗实作为大宋皇室代表,自然不敢再得罪姬云,连忙说自己原谅了他们。
一众护卫见,府君大人亲自插手处理了,也不多说什么,全都各自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大憨、黑娃被罚了,今天晚饭是没有了,而且还要被罚写三千字的检讨。
这可要了他们两人的命了,大憨、黑娃情愿被关禁闭,也不愿意写这三千的检讨,这太难了。
大憨、黑娃被罚了,另一边,大宋禁军那边也被他们的统领罚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那边被罚的是三十军棍。
这三十军棍下来,那几人只能小步的走路了。
姬云以小观大,从一名小小的文官便命令大宋最高军力——禁军来看,看来在绝大多数宋人眼里,军人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
低的连他们自己,都习以为常。
姬云不仅叹了一口气,难怪,自宋以后,武人一代的地位,那是不如一代。
姬云一路上发现,在北宋有个很奇怪的礼节,那就是武官见到同级别的文官必须下跪,用后世的话打个比方说,就是团长见到县长、军长见到高官要跪在地上叩首问好,以示尊重。
姬云起初并不明白,只是后来,问了一下赵宗实,这才了解到原来是宋太祖谕旨规定。
姬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老赵要下个这么奇葩的规定呢?
后来姬云换了一个角度想后,方才明白,这都是因为他是被众将领“强行”披上龙袍做的皇帝,日夜惊恐会有一天哪位武将也会模仿该做法,所以除了历史上记载的“杯酒释兵权”以外,还极尽打压武官,使其抬不起头,始终保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招挺灵,此后果真没有哪个武官再敢造次。
见到同级别的文官,也慌忙下跪,担心扣上犯上作乱、不听圣谕的帽子。
这道圣谕有其历史局限性,在当时为稳定朝庭政局,结束军阀纷争,让人民安居乐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不过负面效应也很快在现在也就是仁宗时期显现了出来。
这个奇葩礼节直接导致武官地位低下,整个大宋社会轻视蔑视军人,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拜祖宗,当然也拜皇帝,但对于同级别的文官也要拜,就令人屈辱了,侧面也说明北宋军人地位极其低下,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就连以后岳飞带领的岳家军,被金兵称赞:“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北线固若金汤、而且屡创胜绩。
可文官秦桧只是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轻松革职拿问、斩首示众,致使北边防线一泄千里,金兵自此长驱直入,铁蹄踏伐中原,百姓生灵涂炭。
北宋更为耻辱的是徽钦二宗被金兵俘虏,被押往北国苦寒之地受尽凌辱,这就是岳飞《满江红》中的“靖康耻,犹未雪!”据说当时宋朝为挽回面子,只说徽钦二宗北狩去了,真能安慰自己。
北宋军队连皇帝都保护不了,更别说百姓。最后宋徽宗的儿子赵构在金兵追击下弃城南逃,建都临安府(杭州),本想临时安顿,没成想一呆就是130多年,偏安一隅不思进取,于是便有诗句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宋朝的武将,被人骂作:贼配军,臭丘八。
这些都是文人,或者说是大宋皇帝们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