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瑶撅了撅嘴心里并不服气,“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胡良娣不见的事情。你不是号称网罗天下消息,连皇上头上有多少虱子都知道的吗!”
“多谢抬爱,我猜皇上头上没有虱子。”崔融翻了个白眼,“此事牵涉颇深,我劝你最好不要过问,老老实实回去做你的昭王妃。”
“啧!谁要做昭王妃,我可不想下半辈子整天在药罐子里度过,等时机成熟了我就走,去江南或者去漠北,好好看看这天有多宽地有多广。”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崔融,“不过阿融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派人去找,宫里的人找不到,你的人能找不到?我听说这会儿东宫都要闹翻天了。”
“宫里的事情我可不想碰。”
“那你还总碰我。”赵靖瑶晃到他背后,手臂一勾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下巴轻巧的抵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在他耳畔悠悠道,“不会在你这吧~”
崔融无动于衷的将她推开,“我劝你最好收敛点那昭王可不是太子,你真要是给他戴了绿帽子,恐怕你和那奸夫的脑袋都别想在脑袋上待了。”
赵靖瑶想到李珩那张冷脸就心里发怵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怕他干什么!半死不活的一个病秧子~融儿等我开了府,你也去我郡主府住两天怎么样?”说着她又靠了过去呢喃了几句什么,这次崔融没有推开,反而拽着她的袖子将她拉到了里间。
房顶上的定圆快要吓死了,你看他主子那张脸,真怕他会拿着那页破瓦片下去割了郡主和崔公子的喉咙。
来到里间崔融拿出一张成王府的图,赵靖瑶挑了挑眉,“京中少女失踪案?”
崔融点点头,“我猜这些日子你大概有所耳闻,京中又有不少妙龄少女无辜暴毙家中。我派人查了大半个月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但最近官宦府邸的千金们也有失踪,只是……”
“那些大人们并没有报案。”赵靖瑶并不奇怪,在一些清流士大夫眼里阖府清誉比什么亲情都重要,“一点消息都没有?”
崔融指了指那张图,赵靖瑶愤懑又是他,“在他府里?”可是之前他不是说没有消息吗?
崔融摇了摇头,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赵靖瑶非常震惊眼睛瞪得溜圆,“你是说是……”
崔融笑了一下,将她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
“啪!”
门外传来清脆的瓦片掉落的声音,赵靖瑶皱起眉头,下巴一仰便要飞起一脚往门外踹去,“哪来的小毛贼敢偷到阎王爷头上!”
崔融素来手段狠辣,落在他手里的犯人,再硬的骨头都能吐出一些真东西来,所以世人也称他为索命阎罗。
崔融手拉住她,嘴角一勾半开玩笑的道,“毛贼倒是未必,我看是哪家卖醋的货郎走错地倒是不假。”
“崔融我看你是想和真阎王会会面了!”躲不下去了,李珩悠悠从门口走进来,定圆低着头垂着脑袋跟在身后,丧门搭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呀!太丢人了爬墙偷听也就罢了,还因为自己生气差点从房顶掉下来,还逮个正着,唉~太丢人了!
“本王听说太子良娣之事与京城少女失踪案有关,听闻崔大人这里有消息特来探查一二。”李珩清咳一声,倨傲的坐到了冲门的那张椅子上,身体舒展的靠上椅背,眼睛却还盯在刚刚崔融拉赵靖瑶的那支手上,半晌才转开视线。
“李珩你也太不要脸了!”赵靖瑶才不相信他会关心胡良娣呢,在那破王府呆了那么久她才不信他知道胡良娣有几根眉毛几个鼻子呢!
“真以为这大周是你的了?什么都想插一脚。一个破落王爷吗真以为自己权势滔天了!”
“是吗?”李珩冲定园招了招手,定圆赶紧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绢纸来,上面赫然是京城街巷分布图,右上角附有一张胡良娣的小像,地图上有几处酒楼红馆都用朱砂标了出来。
赵靖瑶一愣随即不以为然道,“切~一张图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差个人去鬼市都能买到。”
崔融莞尔,京城街巷图可以买但胡良娣的小像却买不到,太子妃嫔又怎么会有小像这种东西流出又不是追捕逃犯。而且宫里的人最会看碟下菜,赵靖瑶也说了李珩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破落王爷,充其量往好了说即将复宠的破落王爷,宫里的那些人精们怎么可能会去和他牵扯这些。
现如今东宫并没有将胡良娣失踪一事并没有周而广之,只是私下差出一批人来悄悄寻找。对于这种隐晦的事情,崔融不相信会随便找个人就能给他画太子良娣的肖像,而且那小像极像,就连眼角不起眼的小痣都未从落下,一看就是出自亲近之人的手笔。在太子眼皮底下埋线,不知道这位昭王是嚣张还是谨慎。还有那图中标出来的京城诸府的暗点,黑市可没有这般能耐。
只能说他蛰伏的这几年并没有闲着,崔融一笑,宫中也并非全是太子和贵妃的天下嘛~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是不介意卖给他一个人情,“看来王爷已经知道未游楼了,不妨也随我和郡主一同去探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