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而又细腻的雨,总会让人想入非非。
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天气不好啊,就是倒霉催!
吴文斌脑子里许多东西一股脑儿的乱炖,混沌的很。
脑袋昏昏的,很难受!估摸是病了!
多少年没病过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
可病了終需解藥医啊!
吴文斌眼睛看着坐在眼前的下巴留着青黑胡须、一对八字小撇顺溜胡子的斯文书生模样的郎中,耳朵听着窗外的细密的雨声让他出了神。
不久,郎中探完了脉,起身便与身后的小二吩咐说吴文斌要注意休息......
小二是他给了小费的那个人。
但他全然走了神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如同被抛弃伤害的绝望痴情女子一般。
郎中开了药方,得了诊费就离开了,小二也出去忙活了。
可叹退出了这江湖,身子骨也柔弱了不少啊!
细巧的雨滴答滴在客栈楼顶的青瓦,落在街边弱草路人的雨伞上,声音都是轻快的,一模一样的,就是滴到什么上面,雨就变成了什么,水乳交融般自然畅快,声音也是如此。
也不知听了多久,吴文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也是在下雨,不过他不是躺在床上。
西湖边上,榭台楼阁,亭亭玉立。
吴文斌正仆在楼栏上看着雨,手里拿着个白色的酒瓶。
湖面上點綴一个一个晶亮亮的水泡儿,水纹还没散开去,就被新的雨滴打断,又有一个晶亮亮的水泡儿,又有一波水花荡漾,又如同阳光撒在湖面上,微风吹过波光凌凌那种感觉。
不同的是,听不见雨声!
但是在楼栏外的手能感受到雨滴在手上的那一丝清凉。
看着雨,吴文斌渐渐迷失了自己,手中的酒瓶掉入湖中,溅起的水花混入雨里,荡起波纹也和雨滴打出的波纹融为一体。
鼾声渐渐出现。
思緒间他又梦到了一场雨,和刚才一开始在西湖见到的雨一样,没有雨声。
但却回到了山匪窝子,回到了那个房间。
没有皎洁的月亮,雨是照样下的。
这一次没有山贼头子,那个女人是在的。
不知怎的,他躺在床上,那个女人枕着他的手臂,眼眉舒展,正在酣睡,那只手上还有没干的血,黏黏的。
他看见她睡很安静,像绵绵细雨一样。
没过多久她就醒了,脸是红的没有说话。
他也没说什么。
一时间他陪着她一起看外面下的雨,同时天上还出了月亮,皎洁如霜,雨月光同在。
两个人也像雨一样安静,默默地欣赏,他耳朵渐渐听到了雨水声,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雨停了,放松的雨音消失。
雨月之下的吴文斌醒了,湖边看雨的吴文斌醒了,同时现实里的他也醒了。
眨了眨眼睛,感受到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额头上也出了汗水!
看时间,天色已是快到傍晚!
桌上有一碗药,小二刚送来的,还冒着热气儿,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昨日喝醉了酒染了风寒,多亏小二好心吧!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房檐还在断断续续的滴着水,估计也是刚停的吧!
额头上捂出了一身汗,再加这一碗药,风寒差不多就应该像这雨,停了吧!
以前怎么不曾想过会受人情世故的约束,也不曾想过会受医病药水的考验!似乎自己小时候也曾经历过,只是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但这样或许会真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