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知道自己的吉他和唱歌水平,达不到什么表演的水平,不过开心嘛又喝了不少的酒,就上去了。
他学习吉他是因为民谣,唱的自然都是民谣。对于民谣他认识不深,只是喜欢听歌,听里面的故事,听里面的情感,听里面的宣泄。
后来他自己也有了故事,也想宣泄,就自己练了吉他。
没什么太多的技巧,就是能弹自己最熟悉的歌。
陈立上台后,找了个凳子,朝着拥过来的三个女生,挥手打了声招呼,又开始弹起了熟悉的节奏。
《天空之城》他之前在春城弹过,已经找回了一些手指的记忆。
虽然是一首小众的歌曲,没有什么大众传播度,但是在文青人群比较集中的大洱,竟然还是有些逼哥的粉丝,因为有人在合唱。
现场的氛围是陈立从前都没有经历过,特别是还有人跟你合唱,还喊着牛逼,陈立开始兴奋起来,又顺手弹起来新的节奏。
“妈妈,他们抛弃了我,像歌唱一样,就抛弃了我”
“妈妈,我是多么爱你,当你沉默的时候,我爱你”
“只是那些猛烈的情绪,在睡不着的时候折磨着我”
“我那早已死去的父亲,在没有星星的夜晚看着你”
“妈妈,我会在夏天开放吗,像你曾经的容颜那样”
“妈妈,这种失落会持久吗,这个世界会好吗”
“忘记一些隐秘的委屈,再回头观望的时候迷失了自己”
......
他已经没有顾忌这是不是还没有出现的新歌,可惜的是他记忆深刻的歌都是老歌。到第三首歌的时候,终于没有合唱了。
因为他弹的是宋冬野的<郭潮源>。
这首歌是陈立非常喜欢的一首歌,非常符合他曾经的心境。
这世界上多的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和饱经沧桑的野客独夫的相逢,少年扬言要的是青楼薄幸名,要的是花魁的簪花,要的是酒醉鞭名马。
老朽寒暄的是夕阳篱笆,荆钗布裙,和雨后烹新茶。
相见就是一碗面的缘分,话不投机,一面之缘,天下之大,别相见了。
“其实你我都一样,终将被遗忘”
最后几句嘶吼中带了几分豁达与坦荡。
陈立的弹吉他是新手,大家都看的出来,曲子基本能弹顺,有时候会弹错。歌唱的也一般,时有走调。
但是成熟沧桑的声音,伴随着充沛的情感,会让人忽略他其他的问题,而陷入深深的情绪当中。
当然原作的曲调和歌词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情绪发泄完了,陈立终于从曲调中清醒过来了,很多人都在用眼睛都望着他,却有些无神,似乎在沉醉,也还有不少人只是用手机拍他,伊莲就是其中一个。
情绪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陈立也没有继续再弹奏,直接下场了,后面似乎有新的表演者开始跃跃欲试。
陈立下场,伊莲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朝着陈立奔了过去,在陈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捧着陈立的脸踮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口,亲在嘴上。
“nice,nice,你唱的太有感情了,我都被触动到了。”分开后的伊莲嘴里不断的开始称赞。
看着喝酒喝的脸庞通红的伊莲,陈立牵过她的手,朝邱丽诗那边走去。
之前陈立下场本来就是一个焦点,但是伊莲的动作更是让周边的观众有点好奇和惊讶,纷纷鼓掌。有些国人甚至还抱着羡慕的目光看着陈立。
“你唱歌真的不咋地,但是勾搭妹子倒是可以。”陈立刚刚坐下来,邱丽诗各自扫了一眼牵手回来的他们俩,嘴里开始用中文吐槽了一句。
陈立没有搭理她,直接和依莲做了下了,大庭广众的表演还是有点心悸,下来后一阵疲乏。
喝了杯水,刚缓过了气,周边不少的人向他举杯示意。
还有不少国人来询问最后一首是什么歌。
他没经过思索,随口回道:“郭潮源,宋冬野唱的。”
“宋冬野是谁?”
“没听过这个人啊,这个歌也是第一次听?是不是你自己写的?”
大家再三追问,让陈立突然有些醒然。
如今宋冬野还没唱歌?
想了想又释然了,管他的呢,自己瞎唱的想必这里的人过后不久就会忘记。
一首歌也代表不了什么,自己并没有持续的创作能力,唱歌并没有太多的天赋,能记得的歌都不多。
记错了时间跟别人冲突了就更尴尬。歌手这一行就算了,自娱自乐吧。
<郭潮源>这首歌好像是宋冬野后期心境变化的作品,此时他应该还没开始发唱片。
这多人拍了视频录了下来,也肯定不会撞车。
陈立嗯嗯嗯的敷衍了过去,接着开始跟尼玛老板继续聊天。
他对尼玛老板的经历确实非常好奇,从前在大理听过这个人,但是只是听过。
只知道他是大洱最早的对外开拓者,文化引领者,还在当年造成了轰动的示范效应,是颠省改革开放的标杆,甚至还上过央视新闻。
但是实际接触还是有不同的感受,开拓的勇气与艺术家的身份的追求已经大大的消散了,剩下的还是生活和疲惫。
八十年代尼玛是一个商人,把握了外国旅客这个机会,努力学习英文,接触外面的世界。
在洋人街开了第一家网络电脑屋,开了第一家咖啡馆,也在这时认识了一个白族的姑娘晓敏。
晓敏在尼玛的运作下,变成了一个艺术家。其实她只有初中文化,从没有受过专门的绘画训练。
她说她的作品里,有想象的成份,但更多的是来自生养她的家乡土地,来自云南的少数民族文化,来自民间宗教仪式,甲马纸、木牌画、纸扎,甚至尼玛母亲所讲的那些神秘有趣的纳西东巴故事。
正是这一切与晓敏的艺术灵性相撞击,才产生了她的这一系列东巴画作品。
小敏的画作颇有些名气,晓敏的画在高卢国巴离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当地报刊称她的画为“苍山洱海飘来的蓝色梦幻”,“精彩之极”。
很多人甚至说看了她的作品,会使人想起西斑牙现代艺术大师米洛。不过晓敏并不知道米洛是谁。
这些作品的造型奇特抽象、生动古朴,蕴含着神秘之美,具有浓郁的先民原始艺术特点。
这些画作在晓敏尚未被国人所认识的时候,已经征服了许多外国的观众和评委,1994年4月,晓敏的作品《神蛙图》在高卢国戛那展出后,荣获了高卢国艺术博览会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