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坐在车上,徐小凡有些走神,林钧唤回她的思绪。刚刚一直等徐小凡不来取钥匙,电话又打不通,林钧根本没有心情工作。回公司简单收拾了一下,开车和徐小凡一起回家。
“夏说你从来没提起过我?”徐小凡问林钧。
林钧手上一抖,车身稍稍偏了方向,只是一瞬间,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想问什么?”面对林钧这样聪明的人,徐小凡头疼。他好像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穿,却还要明知故问,想着法的从自己嘴里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你埋怨过我吗?”话一出口,心就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这句话徐小凡想问了很久。既然不爱,埋怨也是好的。至少她的一场少年心事,在他这口古井里起了波澜,总比无声无息的好。
“有两种情况不会提起一个人,一种是毫不在意,根本不会想起,”林钧停顿了一下,虽然有心理准备,徐小凡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针见血的那种,尖锐的疼。“还有一种情况是太过在意,只能放在心里,连自己都不敢轻易提起。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徐小凡头转向车窗外,微微扬头,试图把涌上来的泪水憋回眼眶,“你说话还是这么留有余地!”每次自认为把林钧逼到了死角,都被林钧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挡开。
“可你还是这么不留余地!”林钧手下的方向盘一打轮,车停在了路边。
徐小凡回过头看林钧,却听到他说:“我却不敢!对你……我不敢不留余地。”林钧定定的看着徐小凡。
徐小凡转过头,视线正撞上林钧的,在这样的对视中徐小凡败下阵来。他眼里那浓到化不开的情绪,是什么?她不敢猜。
“我怨过你,最后变成了怨我自己。”到家楼下,徐小凡下车,林钧去停车时,林钧这样说了一句。神色落寞的不像徐小凡认识的那个林钧,印象里他一直那样骄傲自信,成竹在胸。
晚上,月色正好,沁凉如水,徐小凡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那杯咖啡的缘故。躺着睡不着实在难受,于是徐小凡开了窗,看着这轮月亮发呆。面对林钧,她毫无对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怕自己自作多情,退一步,却又舍不得。有时她竟会生出一种错觉,林钧在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而身后是他为自己设好的陷阱。被围捕的猎物,天罗地网,退无可退。这种感觉太过糟糕,可自己偏偏手足无措。
门忽然开了,她知道是林钧,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徐小凡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看着林钧没有说话。内心无波无澜,刚刚一时的心烦意乱好像瞬间清空,什么都不去想,就只是这样看着这个人。墨黑色的睡衣,简单到没有任何花纹样式,穿在他身上还是好看。修长的双腿,宽厚的肩膀,天生的衣服架子。棱角分明的脸颊,还要那时刻清明的眼睛……
林钧一愣,可是随即莞尔。顺势倚在门边,泰然自若的接受起徐小凡的打量。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对方。
“林钧。”
“嗯?”浓重的鼻音,轻轻柔柔的,把人的心都软化了。
然后又是无话。
终于,徐小凡睡意来袭,不知道自己还能睡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要睡了,晚安”打着哈欠,爬到床上。
林钧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晚安,”然后关上了门。
徐小凡想自己大概是疯了,可能是这静谧的夜晚,让人不太清醒。一切诡异却又和谐的,让徐小凡回忆起时,只觉得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昨天晚上,我。。。”早上看见林钧,徐小凡腾地脸热,想起自己昨天像个色狼一样盯着林钧看,一时语塞。“我……”
林钧嘴角微微扬起,默而不语,任由让气氛朝着暧昧不明的方向发展,徐小凡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我梦游了!”
林钧忍不住笑出声来,“嗯,吃饭吧!”
又丢人了,梦游哪有自己记得的,早知道就应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吧,徐小凡,你已经离精神分裂不远了。徐小凡自暴自弃的狠咬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