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日!
青州!
三月的青州到了晚上依旧有点冷!一别三年,颜夕居然有些不太适应。
绿云小区,颜夕不知道顾锦安是否还住再这里,或者因为难过已经搬走了!她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小区的大门心里有些后悔,回来前自己真该做个调查的,不知道这样忽然冒出来会不会让顾锦安吓了一跳!不知道现再的他是否还是一个人,还是说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想到这些颜夕的心隐隐作痛起来!
风乍起,树叶纷飞哗哗响着,让颜夕的心也随着更加凌乱了!
脑海里不断蹦出奇怪的念头,想止都止不住!
七点半了,按以前顾锦安应该快到小区拐角处了!还记得那时候,他每次走到这里都会给颜夕打个电话,问问她需不需要捎点什么!
快了,该过去马路了!
颜夕将身上的风衣裹紧,看了看马路上来往的汽车,趁着车少紧忙穿过了马路,来到了小区门口!
门卫室的灯亮亮的,只是里面的保安早已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了!
她不太想遇见熟人,找了一个比较暗的地方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颜夕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很紧张又很害怕,害怕他的身边有旁人,害怕他喊她亲爱的!
三年的时光太长,关于这件事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全部的真相,还是说一无所知!
“不要催了,我已经到楼下了!东西我也都买了,还买了你最爱吃的榴莲!”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是顾锦安!他回来了!
榴莲,他最讨厌的东西!从前颜夕也爱吃但想到他不喜欢就极少买。可是他在给谁买榴莲?
颜夕的心瞬间碎掉了,疼痛四处蔓延开来!好痛,真的好痛!
也许,自己不该回来的!
不该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再美好的爱情,破碎了是无法重温的!原以为他会是个例外,原来他也是大众之一,不能免俗!
还记得从前她们还再一起时颜夕问过他,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幸英年早逝了你会再娶吗?他说他会,不过至少得五年以后,不然他怕已经无法让另一个人走进你的世界,他说这样是害人!
五年?
呵呵!
原来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不知道他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没有发现他曾经每天面对过这样一双眼睛!
男人终究是男人,提的起放得下!
而颜夕,此刻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无法移动半寸!
不断有人从她前面有过,偶尔有一两个瞟上一眼而后又脚步匆忙着继续赶路!
他越来越近了!十几度的夜晚颜夕居然出了一身的汗!
昏暗的路灯下,顾锦安一身轻松的往家而走。他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金丝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是那样的熟悉!它和颜夕共同度过了26年,为了一个男人她居然狠心抛弃了它!
也许,这就是她抛弃它的报应!
他昂这头,目不斜视的从颜夕面前走过!
她的心陡然升到了嗓子眼,又随着他的过去跌落了下来!
“顾先生,好久不见啊?”
终于颜夕忍不住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浑身颤栗着打招呼!
她的心乱成了一团,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看见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话?是不是责怪她的不辞而别,亦或者视而不见!
话音未落,他便停止了前行!他没有回头,就这样站着,背对着颜夕!他手上拎着街角那家水果店的袋子,里面应该装着他为她买的榴莲!
“对不起,我就这样突然出现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搅到你?”颜夕的声音飘,嘴唇都再发抖!
顾锦安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紧紧握成拳头!
颜夕知道,他已经不爱自己了!
从飞机场出来之前,她曾幻想过他见到自己会飞奔过来拥抱我,会问,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现实将她狠狠击败了!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顾锦安的手机铃声响起!
街道嘈杂,但他的手机铃声再颜夕耳边却是无比清晰!
手机就一直这样响着,他没有接,颜夕的心也跟着沉沉浮浮说不出的难受!就像快要溺死的人,不停的挣扎,为了那水面上一口可以维持生命的空气!
“你手机一直再响,要不你接一下,免得别人担心!”颜夕心里难受却还忍不住开口提醒!
“是的,你不该出现的!三年了,这三年你去哪儿了?”他低吼着质问!
他是有多恨自己,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可她有多想他,多想回来看他,问题是就再上上个月自己还是一个瞎子啊!
“我?”如鲠在喉,颜夕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害怕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会如何自处,他该多自责自己!
“哼,说不出来了吧!我眼睛一瞎,你就迫不及待的离我而去,生怕被我拖累了!还好,老天待我不薄,居然让我等到了合适的眼睛让我又重见光明,让我认清你的丑恶嘴脸!”他像是对颜夕说,更像是喃喃自语!他因为愤怒后背不断起伏着!
“你知道那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我的心就像刀割般疼痛,那时候的你在哪里?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世界离了谁都能活,地球照样转,太阳照常东升西落,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所以我一定要活好,活出人样来!我并不需要你的后悔,而且我要过得更好,才不辜负这一双眼睛!”顾锦安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晰!
“可是?”颜夕内心纠结,要不要告诉他!
忽然顾锦安转过身,阴沉着脸,眼睛里冒着吃人的怒火!他走过来,怒气冲天!
“啪!”
一记耳光,震耳欲聋!
脸,火辣辣的疼着!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他双眼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
颜夕的脑子里嗡嗡直响,整个人蒙逼了!自己想过一百万种情景,唯独没有这样的!
她的心随着这个耳光彻底碎了,碎了一地,无法拼凑!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此刻悄无声息地落着!而他眼里全是厌恶,嫌弃!
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颜夕以为这就是他们的落幕,而她想错了!
第二个耳光不期而至,力量太大,让颜夕差点栽倒!
“以后别让我在看见你!”
从前颜夕都不知道顾锦安是这么狠的一个人!
一记拳措手不及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顾锦安蒙了,颜夕也蒙了!
回头,莫离正准备挥第二拳,颜夕赶紧将他推开并往后拉!
“你怎么来了?”颜夕恼怒的质问!
“我不来,你就准备这样让人打着不还手!你的嘴呢,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吗?你他妈的倒是解释啊!”莫离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解释什么?解释她为什么趁我眼瞎跟你吗?”顾锦安愤怒的咆哮着质问!
“你找死是吗?”莫离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要不是颜夕拉着估计拳头已经砸到了!
“我怕你吗?”顾锦安将水果袋扔掉拉开架势!
“莫离,别闹!我们走吧!这里是大街上丢人不丢人!”颜夕低声呵斥莫离,想把他拉走!
或许是颜夕对顾锦安的维护让他很不满,莫离突然将颜夕拉倒顾锦安面前,用手指着她的脸怒不可遏的大声叫喊着,“姓顾的,你好好看看她那双眼睛,再回家仔仔细细的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那双眼睛是不是似曾相识,是不是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你在看看你眼角的疤痕,你在看看她眼睛的疤痕是不是有点熟悉!我看你就是个睁眼瞎!”他稍作停顿又说,“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儿印象了吗?你的手术,后期康复检查都是我做的!这才过多久你就全忘记了,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你最好回家好好审问审问说不定有意外惊喜在等着你!”
“莫离,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抱幻想了,我再也不会来找他了!我们走吧,求你了!”颜夕哭着恳求着,身体因为无力一直往下掉!
顾锦安看向她,眼神无比复杂,确切的说他在看她眼角的疤痕!
他一向聪明,怎么能听不懂莫离话里的意思呢!
他看着颜夕,如同一把刀,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掠过!
颜夕转过脸,不敢看他,害怕与他眼神的接触!刚才两个耳光已经让她清醒,不愿意再次让自己陷入绝境!
如今的他已有良人,自己这样确实有些不妥!感觉像个小偷,准备偷人家花园里唯一的一朵花!
“我不相信!”一字一顿,他说的特别肯定!
“不相信!哈哈哈,顾先生,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莫离讥笑!
“颜夕我们走,以后看人要看仔细了,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以命相托的!”莫离背起颜夕大步流星的离开!
一个女人匆匆从小区里出来,看到顾锦安的模样吓了一跳!
“锦安,你这是怎么了?”她纤纤玉手整理着顾锦安凌乱的衣服,缺怎么也扶不平他内心的波澜!
“我遇见一个人,你我都熟悉的女人!”他幽幽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