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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茜茜公主的美丽与哀愁——布达佩斯城堡山

来到布达佩斯城堡山上,这里的风会告诉你一位名叫茜茜的巴伐利亚公主的故事。命运安排她成为奥地利王后,她忍受了宫廷的规矩、婆婆的刁蛮、丈夫的冷漠,但永远也忍受不了与亲生骨肉的分离。她努力抗争,她肩负起国家职责,她成为一朵盛放在布达佩斯城堡山中的玫瑰。

右岸布达左岸佩斯

多情的多瑙河潺潺流经欧洲,它的色彩变幻不定,而流经布达佩斯城的一段是人们认为最美的河道。河的右岸叫布达,左岸叫佩斯,城堡山就位于佩斯一座海拔167米的山冈上。

要追溯古堡的建造历史,得从几个世纪前讲起。9世纪时,被认为是突厥人一支的马扎尔人占领了这里,并建立了匈牙利王国。大约在10世纪末,匈牙利王瓦伊克皈依了基督教,这是匈牙利文化上的一个重大转变。1247年,为了防范鞑靼人的入侵,国王贝拉四世决定修建布达城堡。历时几十年,城堡规模越来越大。14世纪到15世纪是布达佩斯城堡山的全盛时期,一座布达古城围绕着城堡山修建完成。城内有3座城门和4条平行的主干道,全城的小巷连通,街道交汇处是集市和广场,这种城市规划风格表明了中世纪以前这里应该是罗马的一个行省。1541年到1686年间,异教的奥斯曼土耳其占领了这里。17世纪,布达佩斯臣服于当时欧洲最强大的哈布斯堡王朝。

·档案 古堡·

◆国家:匈牙利

◆始建年代:1247年

◆英文名称:Budapest Castle Hill

◆关键人物:茜茜公主、弗兰茨·约瑟夫

布达佩斯城堡山有2/3的面积被南端的布达皇宫占据,这是一栋带两翼和高大圆塔的恢弘建筑,巴洛克式的立柱、廊檐、穹顶和浮雕运用得叫人没话说。推开一扇扇厚重的橡木门,往昔的繁华仿若浮现在眼前,让人记不起它失守的岁月受到的委屈蹂躏,只有殿前广场上欧仁尼大公的铜像还在提醒着人们英雄是如何浴血奋战,才能从异教徒手中夺回城堡。城堡山内有座马加什教堂,建于1255年,是历届匈牙利国王加冕、婚娶和举行葬礼的地方。

沿着城堡山的石头长阶爬上去,来到山顶的护墙处,俯望多瑙河从山脚下流过。每当夏季,这里树木葱郁,是一处景致宜人的所在。从这里还可以望见城堡山内一座双层的、带两翼的茜茜公主行宫。站在这里远眺,一位名叫茜茜的忧郁佳人的故事值得听一听。

一见钟情如花美眷

茜茜公主本名伊丽莎白,是19世纪巴伐利亚王国的马克西米里安·约瑟夫公爵的女儿,茜茜是她的乳名。公爵是位浪漫的贵族绅士,每天只知写诗、弹琴、骑马、游乐,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茜茜公主的母亲鲁多维卡门第高贵,公主的姨妈索菲是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王后。

1848年,索菲的儿子,18岁的弗兰茨·约瑟夫登上了奥地利皇帝的宝座,是时候为年轻的国王寻一门好亲事了。索菲王太后想与自己的妹妹亲上做亲,于是巴伐利亚公爵家的温柔而又有教养的长女埃莱娜公主成为皇后的最佳候选人。在埃莱娜公主与小国王弗兰茨·约瑟夫见面的那一天,16岁的茜茜忽然手捧着一束野花嬉笑着跑进来,想看看远道而来的表哥。身着朴素的家常连衣裙,没有一件金钻首饰的装点,茜茜和她手中的花朵一样,还挂着清晨的露珠,质朴、清新、自然,还有惊人的美貌。这令小国王对她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尽管出乎人们的意料,但鲁多维卡公爵夫人和索菲王太后对这个结果是基本满意的。1854年4月24日,这对璧人在维也纳举行了婚礼。自婚礼的第二天,茜茜就感觉无法习惯宫廷的繁文缛节,王太后索菲也经常指责她没有教养和不安分。面对婆媳的不和,丈夫却态度牵强,这令茜茜感觉到真挚的爱离她远去了。

一年以后茜茜怀孕了,在十月怀胎的缠绵痛楚后,一位小公主诞生。可是小公主刚一落地,就被奶娘抱走了。又过了两年,第二个小公主出生后仍旧被抱走。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和产后抑郁几乎将年仅25岁的王后击垮,往昔故土纯真的生活和此刻王廷内的争权夺利,一番强烈的对比令茜茜难以承受,令她的精神一天天地坏下去。1857年,她的一个女儿夭折了,茜茜却从未能让女儿感觉到母爱的温暖。1858年,茜茜生下了帝国的继承人——鲁道夫王子,和前两次一样,孩子又被抱走了。

这样的做法是源于奥地利宫廷不希望王室继承人与生母之间的感情太密切,以防止王后干政。但这是违背人性的,是对一个女人最残酷的惩罚。难以抑制的感伤、空虚,也许还有雨夜里的奔走使王后患上了很严重的肺病。她无法进食,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在迷梦中呼唤着她的三个孩子。宫廷御医围绕在她的床头悉心治疗,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病愈。有过这段垂死的经历后,茜茜决定主动改变自己的人生。无论王太后怎样地冷对,国王怎样地心不在焉,她都强硬地争取对两个孩子的教育权。既然无法逃避,她便热情地融入到哈布斯堡社交的风潮之中,用无休止的舞会消耗掉自己多余的精力。每天天蒙蒙亮她就起床洗冷水浴,然后在教练的指导下练习击剑、游泳和体操。她还陪同丈夫出席国事访问,亲自慰问战争中的难民。从这个时期起,茜茜开始介入维也纳政治生活。

流年似水身世飘零

在与弗兰茨·约瑟夫国王几十年的婚姻中,应该说两个人的感情还没坏到要决裂的地步。之所以这段婚姻以悲剧收场,也与当时的时代环境有些关系。弗兰茨·约瑟夫继承了哈布斯堡王朝广大的领土,他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加上从小受到严肃的宫廷教育,教导他要将生活的重心放在政务上,令他无暇去顾及茜茜的感受。久而久之,两人的感情就疏远了。

1866年,普鲁士—奥地利战争爆发,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败北,被逐出德意志联邦。同年,有位安德拉希伯爵为国王牵线,使奥地利和匈牙利能够坐到谈判桌前。次年,奥匈帝国成立了,安德拉希伯爵也因这份功绩而成为匈牙利宰相。1867年6月8日,伯爵亲手为茜茜加冕,宣布这位奥地利王后成为匈牙利女王。

很多人可能会奇怪,匈牙利人为什么选择一位奥地利王后做自己的女王?那是因为当时奥匈帝国的统治结构十分复杂,是一个二元政权国家。匈牙利人更多的是认同茜茜的魅力才选择她作为女王。与此同时,女王与宰相安德拉希的关系也开始越来越微妙。茜茜依赖着伯爵,但这是一段不可能的恋情,伯爵只能用毕生的敬重来回报女王的爱。

成为匈牙利女王之后,茜茜终于完全获得了孩子的教育权。可是似乎太迟了,1889年1月30日,她的独子鲁道夫王子自杀了。茜茜没有办法不感觉到内疚,因为在她的孩子最孤独、最无助、最困惑的时候,自己没能陪伴、安慰和开导他,致使惨剧发生。王子死后,茜茜无力面对维也纳这个伤心地,开始了周游世界的旅程。一转眼10年过去了,1898年9月10日中午,在瑞士的一个码头,一个名叫卢伊季卢切尼的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手持一把利锥突然冲出来,刺了茜茜一下,茜茜甚至没有感到疼痛,摇摆着向船上走了几步,接着就倒下了。侍女解开她的衣服,她胸前一个很小的血点涌出了大量鲜血……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得知她遇刺身亡的消息后说:“我一生爱着她!”

那么她呢?她爱国王吗?爱伯爵吗?她身居显赫,却孤高凄凉,只留下一段凄美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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