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到了人间车水马龙的街市上了,只是他们的服饰与人间的服饰多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周遭的人们频频侧目,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安泽不经拿手中的纸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竟把这事忘了!
嘴角扯着一抹笑,拉着若初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拉着若初转了一圈,两人皆是换上了人间的服饰。
只是那出尘的气质让人不经眼前一亮。
安泽身着一身黑袍,脚踏连云靴,眉宇之间无意识的透露出一丝丝不羁,让人叹一句,好一个风流俏公子。
而若初则是一身白袍,头上也冠了一个男子发饰,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两人走在街上,不断有女子朝他们投来爱慕的目光,若初觉得浑身不舒坦。
“她们为何老用一种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有什么不妥吗?”
“小娘子,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人间的快乐之一啊,说明她们都很喜欢我们!”,安泽拿扇子挑了挑落在眼前的发丝,叹了一口气道,“这也难怪,谁叫本公子长成如此倾世之姿呢?”
若初点点头,一然也是不容易,下次一定要多做点好吃的抚慰她这种难熬的日子。
安泽余光关注着若初,见她点头,心中更是美翻了天。
小娘子点头的意思莫不是也默认了我这幅皮囊?
抛去集市上对他们频频侧目的小姐们,若初还是觉得人间真的挺好玩儿的。
虽说没有生息岛姹紫嫣红,没有九重天仙气飘飘。
但这里繁花似锦,鼓舞喧天,这集市两旁的人们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好玩的玩意儿,几幢气势磅礴的酒楼矗立,集市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冰糖葫芦咯,好吃的冰糖葫芦咯,两文钱一串儿。”
“新出炉的烧饼,一文钱。”
“肉包子啊,三鲜包子啊,菜包子啊,好吃的包子哟!”
“。。。”
若初听着这叫卖声都饿了,猛的深吸一口气,这人间集市上的好吃的是真香,只是缺少了灵气,否则不比九重天的吃食差。
“等等,我想到一个事儿。”,若初拉住了安泽,一脸严肃认真,“咱们没有钱啊!”
她当然知道人间是要用金子,银子或是铜币来买卖交易的,可她啥也没有啊。
而仙家之身,不能在人间随意施法,否则若是伤了人乱了六界的生息平衡,是要惹大因果的,还会遭到反噬,更别提她一介小仙了。
“这还不简单,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仙家啊,这些凡人的命数咱们一算一个准,咱支个摊儿算算命赚赚银钱再去玩也可以。”,这个事儿,他游戏人间的安泽大殿自然是熟能生巧手到擒来的。
“可以这样吗?那我们快走,我好想吃冰糖葫芦,还想尝尝人间的蜜饯蜜糖。”,若初兴奋的说。
看着眼若繁星的若初,感受着她拉着他手的温度,他由衷的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
安泽不愧是安泽,轻车熟路的就在一个面具摊儿旁边支了一个小摊,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算命两个大字。
“算命先生?两位公子看起来都是富家子弟的模样,看上去也不过是弱冠之年,这,能算的准吗?”
“嗨,你这就片面了,算命古往今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都是寻开心的。”
“我感觉,可能有点悬,咱们问问算一次价摸几何吧!”
“对对对。”
“。。。”
安泽看人也多了起来,胸有成竹的抬手压了压,人群七嘴八舌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我们两兄弟,人送外号,黑白半仙,知前世今生,通古往今来。”
人群中哗的一声乱了起来,知前世今生,通古往今来?还黑白半仙?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若初拉拉安泽的袖子,小声说,“他们好像不信我们呐。”
“这就是他们的机缘了。”
若初点点头,他们修仙最看中的就是一个缘字。
“十两一卦,姻缘,前程,大灾小祸,五一不可,不准不要钱。”安泽吆喝了两声。
过了半晌这周遭看热闹的人不减反增,却是没有一个人来问卦的。
若初开始琢磨是不是贵了,两文钱一串糖葫芦,十两是多少钱?
凑到一脸淡定的安泽身旁,低声问道,“安泽,十两银子能买多少串儿糖葫芦!”
这一问,安泽差点破功而笑,正了正身子,憋住笑意,“一两银子可以置换一千枚铜钱。”
若初睁大眼睛,“十两也就是一万文,糖葫芦两文钱一串,也就是能买五千串。”,回了回神,“是不是太贵了呀!”
安泽无奈的看了一眼若初,“咱们是神仙,一卦万金都求而不得,十万两都不算贵!”
若初眨巴眨巴圆润的大眼睛,是这样嘛?好像也不无道理。
这时人群中一女子走了出来,身旁还带着一个丫鬟,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只见那女子上前两步坐了下来,“半仙,小女子问姻缘。”
“不出我所料的话,姑娘理应身负两段桃花,一正一负。”
那女子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她是昨日才知道自己原来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可她却心许了一书生。
“敢问先生,何为正何为负?”
“正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不愁富贵,儿孙环绕。”
闻言,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却也不比问负缘了,开口,“小翠。”
那女子身边的丫鬟从身边的钱袋子里摸出十两纹银放在桌上。
周围的人一看真的有人去问卦,不经哗然。
这时一群气势荡荡,五大三粗的人走了过来,径直走向安泽他们的算卦摊子。
那带头的人,满脸凶狠,狠狠一巴掌拍在他们的桌子上,“新来的?不给你王哥保护费就敢在这一条街摆摊,不给王哥面子?”
那自称王哥的看着桌上的十两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依王哥看,不如就这锭银子当做本月的保护费吧,王哥罩着你们。”,说着,黑黢黢的大手就伸向了那锭银子。
若初睁大眼睛,心中觉得刺激极了,一介凡人敢于神仙叫板?像说戏一样。
安泽笑弯了眼,一扇柄打在那自称王哥的手上,可悲又可叹的看着那人,说了句,“大难临头不自知,今日你有血光之灾啊。”
算算凡人的命数,哪怕是修行不足千年的小仙都做得到。
若初掐指一算,再看看那人天庭处煞气缭绕,虽不至死但也活罪难逃。
只是她刚刚分明没有看到安泽掐指,莫非安泽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一眼定乾坤的程度了,好厉害啊。
“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王哥撕了你的嘴!”,那人对安泽怒目相视,说着就要动手。
“啪”,从天而降的一个花盆直直的朝那人头上砸去,那人所有心要躲,可脚下确如同锁了千斤石一般,难以动弹半分。
果真如安泽所说,被砸的头破血流。
人群一下沸腾了,直言“黑白半仙”果真了得,铁口直断!
那头破血流晕过去的王哥被他的小喽啰们抬走,连句狠话都不敢放。
若初只觉得,这个人有胆量!
短短半日的时间,她与安泽就赚了数千两银子,收了摊之后,安泽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人一串。
“小娘子,想吃点啥,跟本公子说,咱们现在有的是钱。”
若初连连点头,她经过这一天,心情好多了。
“我说小娘子,要不然,咱们在这人间玩儿几天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反正凤凰也不知道。”,安泽满怀期待的看着若初。
若初想想,她早些回去也不知道该与凤凰说些什么,她想想也是,她与凤凰才认识了几个月,而锦心郡主却相伴凤凰几万年了,思及此处有些落寞。
抬头看了看暮色四合的天际,收拾好情绪,眼睛弯成一轮弯月道,“好,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去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