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露西正在沥川孙翠芳书记家采访,和陈冉一起,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难受,去了趟卫生间,然后拉了肚子。回程路上,陈冉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说可能这两天吃坏了肚子,有点拉肚子。
可是,一连5、6天,露西每天都要拉肚子,整个人瘦了一圈。关键是,中午一吃完,她就困得像好几天没睡觉似的,一个劲地打哈欠。最后,实在扛不住了,随陈冉怎么叫,她倒头就睡。到第6天,露西再也受不了了,跑到救护站,求治疗。
见她如此,医护小姐关心道:“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本就是非常时期,这种情况很多的。”露西也觉得她说得对,就拿了止泻药,准备回去吃吃看。正准备离开,陈冉停了车过来,询问情况,知道拿了止泻药,又跑过去跟护士聊了几句。
“她不只是拉肚子,她还总犯困。”听到这话,护士小姐看看陈冉,想了想:“那好,让她去拿验孕棒,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怀孕了。”
当听到“怀孕”二字,陈冉内心一震,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带露西到了领取处,告知她情况。略显腼腆,露西也有此感觉。非常快速地,露西领了验孕棒,然后立马塞到了包里。一路上,陈冉安静开车,露西也没有过多言语,她在想着另外一件事。陈冉看向她,也若有所思。
坐在马桶上,看着手上的两根红杠,露西内心是既高兴又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怀孕后,露西反而不拉肚子了,虽然人还是有点犯困,但心情却好了很多。午饭过后,她坐到副驾驶,准备和陈冉一起出勤。见她今天心情不错,陈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好起来:“怎么,这么开心,测试结果怎么样?”手握方向盘,有点紧张,眼视前方。
“我确实怀孕了。”
“他知道吗?”
“不知道。”
“你有告诉他吗?这些天有通过电话吗?”
“有过电话,但我没告诉他,打算回去当面告诉他,有些事情,也想当面问清楚。”一来一回,陈冉问得干脆,露西也回答得干脆。
“陈主编,这周我们是不是也休息一天,我能回去吗?”露西有些期待地看着陈冉。陈冉望向她,拒绝道:“还有一个星期这边就结束了,这样,到时候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吧!”听到回答,露西有些失望,但想到大局,也不好意思再强调:“好吧,我明白了。”
咳了一声,陈冉又道:“不行的话,你就先打电话告诉他吧,他应该会很高兴的。”手握成拳,握紧了方向盘,内心很乱,但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
“好吧,也对,先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省的见面时尴尬。”想着陈冉说的话也对,于是露西也没做反驳。
晚上,回到帐篷,坐在板凳上,拿出了电脑,登了网页,查了近日报道及时政信息。思绪有些飘摇,不能集中精力。想起白天陈冉说的话,便拿出手机,给萧扬打了电话,又赶忙挂掉。心想,还是发信息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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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萧,我怀孕了,不知道怎么办?
萧:什么时候发现的?
露:3、4天吧。
萧:谁的?
露:你什么意思?
萧:上次你和我在一起也就一次,而且我并没有……
露: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的?
萧:本来就不是啊,你不要想用孩子套住我,你打算怎么做?
露(内心已无力说服自己):那就打掉吧,要不药流吧,就是疼点。
萧:你怎么知道药流的,懂的倒是挺多的,看来以前做过吧?
露:我以前有没有你难道不知道?况且这是常识吧,都多大了,能不知道?
萧:不用解释了,我有个医生朋友,我介绍你去他那里,你自己去吧!
露: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最后,露西还是不争气地发了这句话。)
萧:有些事情,我想等你回来告诉你,很抱歉。
露:我知道了,再见。
放下手机,露西呆呆地坐着,呆呆地流着泪,呆呆地睁着眼。感觉天塌下来了,又感觉自己很可笑,转而又想笑,于是大声笑了出来,可是好像不太动听。看向四周,好在挑了一个好时间,大家都不在。心想:再让我呆5分钟,我再给自己5分钟,我还需要5分钟。至始至终,都没有哭声,只有不止的泪珠。摇摇头,想想自己还有很多稿件要处理,尝试着抬高头,让眼泪就此打住。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眼泪又加速了迸出的步伐。
“我在做什么呀?有什么好伤心的?不要就不要?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扛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心想着,双手使劲揉着眼睛。又想,都红了吧,不能再揉了。“我还想着自己唯一还有特色的眼睛,肿了多难看,到时候可更没人要了。”
弯身捡起刚不小心洒落的稿纸,蹲着蹲着,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打住,到此为止,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自己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第二天,一大早,露西便出了门,去了救护站。抽了血,化了验,孕检结束,当医生问她留不留的时候,露西苦笑,心想:自己都是没人要的,他还这么小,自己有权力、有能力去留吗?
“护士,什么时候可以做人流手术呀?”露西冷静地问,转而又补充道,“因为我吃了药,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听到这话,护士说:“等月份再大一些,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还不是很稳定,你再考虑做无痛人流吧。”走出救护站,露西拍了拍肚子:“孩子,那你陪妈妈再打一场战吧。过两天,马上就有优秀报道评选,评选完了,我们就回去见你爸爸。算了,不见了,陪妈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