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露西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开门进去,一如走时的情境。这段时间,斯文每天都有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回去。露西也不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貌似已经跟她坦白了。
“小露,你回来了?”电话那头斯文温柔地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露西平静。
“刚路过你们公司门口,正准备进去,rainbow正好出来买咖啡,她回来你不也就回来了嘛。”斯文笑答。
“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经常去我们公司吗?”露西不禁好奇。
“去过两次,连今天第3次,前两次是拜访你们领导,正好有业务上的事情,今天嘛……”斯文不语。
“哦!”露西答。听着电话那头人平稳的呼吸声,能隐约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面。
“今天回来吗?”半晌斯文问道,禁不住打断这沉默。
想了一下,露西回道:“不了,我已经回公寓了,就不麻烦了。”
闻言,望向晦暗的路灯,斯文尴尬笑笑:“心情不好吗?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说完,便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不经思索地,一个“好”字脱口而出,喝酒可比吃饭感兴趣。
挂了电话,露西开始捣拾起自己来,画了淡妆,穿了自己喜欢的裙子,哼着小曲:“心情不好就要喝酒,管他升不升职,管他妈的工作,管他妈的萧扬,老娘统统不要!今儿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门打开的一霎那,一阵风吹起了露西挂在耳垂的发丝,微醺的眼妆,红色的嘴唇,略带粉饰的脸蛋,衬得整个人很有精神。眼眉微翘,贝齿微张,紫色的抹胸裙,微露的香肩,在发丝间若隐若现。斯文嘴角上扬,迎了上前,拿过露西手中的披肩,替她披在身上:“要风度不要温度呀,这个季节这样穿有点冻人。”
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露西反驳道:“哪有,至多算初秋,这个温度还好呀,适合出去玩耍呢。”整个人笑得很甜,就好像没有任何烦恼一样,白痴得有点可爱。
“好呀,我陪你一起!”牵过露西的小手,斯文拉着她往车里走。替她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了掉在车外的裙摆。
“去哪?”上车后,斯文望向之前还一脸兴奋的她,而此时又似乎陷入了沉思般静谧。
“听你的!”露西望向窗外,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窗檐,她现在所处的维度貌似又不一样了。
听着她心不在焉的回答,斯文安静地笑笑:“好,我带你去个安静的酒吧!”
41度,一个清吧。车子停当后,小斯小跑过来,递给斯文钥匙。俩人挑了靠在墙角的座位坐下来,服务员迎上来:“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望向清丽的面庞,露西愣了愣,又回过神来:“青苹果酒有吗?或者那种套餐类型的,有各种果酒的?”
“咳咳……”斯文清了清嗓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露西扭过头来,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很好喝的,我喜欢喝,你再点你喜欢喝的吧!”
摆摆手,斯文示意服务员:“就按她说的做,再来一杯鸡尾酒!”
舞台上灯光摇曳,歌手轻轻哼唱着,一首悲伤的歌:“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回忆总是带着伤,有时候一首歌仿佛就代表着一段人生,也勾起人不断地重拾那些记忆深处的伤痛。露西感受着这种氛围,身上阵阵冷颤席卷而来,不自觉耸了耸肩。
酒水一会就准备好了,赤、橙、黄、青、蓝、紫,就差绿了。数来数去,露西还是没找到绿的影子。想了想,心底有绿就够了,也够讽刺了。
“干杯!”端起酒杯,露西就要一饮而尽。斯文伸出手,接了过来:“小露,酒是要慢慢品的,你这是饮牛呢,这个方法不太妥当。”
露西白了他一眼:“干哈?酒嘛,借酒消愁就是这种喝法。”看这情形,这丫是要一醉方休。斯文只觉得对牛弹琴,算了,也就不再阻拦。
虽是果酒,还是小杯的那种,但是30杯下肚的感觉还是棒棒哒。这边,有人的小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在跟随音乐挥舞,嘴巴里还和着音乐唱着一言难尽的慢摇。
斯文凑近,问道:“小露,想不想去跳支舞?”
闻言,露西扭过红扑扑的脸蛋,又想了一下:“我不会跳舞,Juky跳得最好。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好多男生都喜欢跟她跳舞。对了,”顿了顿,仿佛在想,“她和Playboy也是在舞会上认识的,现在可幸福了!”
由不得她拒绝,斯文牵起她的手,迎着灯光,走到舞台中央。接过歌手手中的话筒,略显青涩:“下面,由我和我的女朋友为大家带来舞曲,还请大家欣赏。”
说完,转身,一把环抱住即将跨出舞台的露西,轻轻地在她耳边轻呢:“去哪?我在这里!”环住她的腰,把露西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十指相扣。
露西想要挣脱,奈何扣住腰的手劲拔有力:“我不会呀……我不太熟……”看着怀里的人儿小鹿乱撞,斯文低下头来,安抚道:“有我,不用担心!”
《You’re Still My Man》
And the feelings between us/Nothing can change /You’re still my man/We still belong together……
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弥漫在两人之间。一个眼神,在外人看来,都像在眉目传情般刻画彼此的心境,露西忘却了自我,将自己交给眼前的这个人。
Oh baby/You are in my heart/forever……
舞台上,微弱的灯光,交错闪烁,打在飞舞的裙摆上非常美丽,摄人心脾。略带忧伤的音乐,伴随着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露西就像一只悲伤的飞蝶,忽而内敛忽而释放,用自己的方式将这首歌和它带有的情绪展示出来。而斯文就像那个归属,紧紧地牵住她的双手,任她在自己的身旁旋转跳跃,而他如磐石般坚守。一曲作罢,掌声响起,斯文将她搂入怀中,两个人喘着气,彼此微笑着看着对方,继而转身,面向观众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