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苏清清打了两个中等大小的行囊,将一个交到刘栾手里。
眼眸中泛着泪光,指了指还躺坐在地上的宁文牧。
“我们,真的要走吗?”
“清清。”
刘栾弯下身子,擦着苏清清白嫩脸颊上的泪珠:“还记得娘对你说过,爹爹并不是不爱清清;只是因为很多原因,才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记得。”
苏清清点了点头。
“娘要带你去一个离爹爹很近的地方。让清清和娘都有机会能够见到爹爹,清清愿意吗?”
“愿意。”
苏清清一直都渴望能够与父亲相见,点了点头。
“但是……文……”
“文牧哥哥,清清。你希望,文牧哥哥日后能成就很高吗?”
刘栾问。
“当然希望。”
苏清清说。
“郑叔,他是冰河学院,铁陵国五大院之首的特聘教授。他和娘是故交,已经答应,会收文牧哥哥做学生。你应该相信他。”
刘栾指了指立在她身后的郑道。
郑道微微颔首致意。
苏清清擦了擦眼泪,低下头:“可我还是舍不得。”
“跟文牧哥哥告别吧。”
刘栾把苏清清抱了起来,母女二人一同向躺在地上的宁文牧挥了挥手。
“小栾,你们得尽快离开。带着这个。”
郑道从腰间取出一个微型雕塑:“到北留城,找白马帮分舵主。他会亲自护送你去京都投奔尘老头的首徒,我的亲笔信很快就会到他的手里。”
“北留城,可,苏相在那。”
“没事。我会动用地级传音器,今夜,就会有一场白马帮针对苏相爷的大规模袭击。当然了,他死不了,只是,他手下的那些护卫应该要死不少。”
郑道轻轻一笑,颇为自信。
“郑叔。我倒想问一句,白马帮身为铁陵第一大帮。欠了你什么人情?”刘栾好奇地问。
“咳咳。白马帮的老帮主,当年得罪了东荒的一个人,是我出面……懂得。”
“明白。”
刘栾颔首。
她知晓,郑道一向不会把事情完全给说明白。
牵着苏清清的手,接过微型雕塑,摆手告别。
“文牧哥哥。再见。”
苏清清向宁文牧摆手告别。
“唉。”
郑道踹了踹宁文牧。
“极暗秘术。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宁文牧扛在肩上。
想去握住漆黑长剑时,却被一股极强的力道震开。
“嗯?”
郑道皱眉。
尝试拉着宁文牧的左手去握。
剑柄却主动地贴合在了他的手上。
“能够认主的兵器!?”
郑道罕见地露出震惊之色,拍了拍宁文牧的脸。
“你小子,迟早要跟你算账。”
光影之间,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十六天后
乘坐着一驾马车到了京都郊外一座山下
一身普通打扮的刘栾牵着怯生生的苏清清下了马车,驾着车的年轻人领着身旁三十名白袍卫卒恭敬地行礼:“夫人,已经到了。在下先行告辞。”
“嗯,多谢秦少帮主一路护送。”
“没关系。也请夫人代我表达对郑老的敬意。”
“好,一定会。”
刘栾转身登山,年轻人率人马离去。
“娘,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登山的阶梯并不算陡峭,苏清清一下一下地走着,好奇地问。
“这里,是洛象宗。”
她们身旁的空间被撕开,一道年轻身影踏步而出。
长袍白衫,容颜俊朗。
眼神,却无比心疼。
“小栾。”
“莫兄。”
刘栾平和地问候。
“好久不见。”
“嗯。”
年轻人有些失落,不过缓和了神色,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苏清清:“她就是郑老提到的清清?你放心,我已经答应郑老会保密。”
“对。”
“你是谁呀?”
苏清清眨着大眼睛看他。
“我,叫莫铭罗。”
“哦,我叫苏清清。”
“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莫铭罗笑了笑,突然凝神望着苏清清的额头,抬起右手。
苏清清的额头上,隐隐有三道圆形浮现。
“莫兄,怎么了?”
刘栾疑惑地看着莫铭罗。
“没什么……”
莫铭罗眼底惊喜之色一闪而过,抬头说:“小栾,郑老信中说过,你要寄居在我们洛象宗内?”
“是。莫兄,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们之间,用不着说麻烦这个词。”
莫铭罗温和笑道:“我的宗主院旁有一处直接相连的小院,你可以带清清住在那里。平日里不会有外人前来叨扰。”
“好,莫兄。我父亲和尘老那。”
“放心吧,老师忙着游历各界提升修为。再和郑老一决高下,不会来我这个逆徒的小地方。”
莫铭罗无奈地耸了耸肩:“只是偶尔,我会进宫替铁陵国主观察星象。到时候你们关上大门,有人敲门也无需应答即可。郑老提到过你们的安全问题,我会为你布下阵法,我离开时启动;除非,某些高手亲临,不然无人能够破阵。”
“谢谢莫兄。”
“小栾,我多嘴问一句。”
莫铭罗有些犹豫:“郑老在信函当中提到,孩子的父亲,是苏长生的那位幼子?”
“是。我和他……”
刘栾有些忧伤:“莫兄,有些话。我就不想说了。”
“没事。不过那位,确实是大才子。当年不踏‘儒’道修行,可惜了。”
莫铭罗笑叹了口气,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道未被察觉的恨意。
·····
南留城
祈道霆拎着一只烤鸡,走到了熟悉的旧屋旁,往里望了望。
空荡荡的,毫无人居住的迹象。
“咦……小牧呢。去哪了,上次不是说好等我来聚会的吗?”
他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后转头离去,却看到地上的一丝血迹。
虽然只有一点,但曾经在军中服役的他非常敏锐地注意到了。
“难道,小牧出事了?”
祈道霆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了地上的痕迹后起身。
“不行,要通知大家。”
南留城东方,三千米左右的一处小亭子
郑道靠在柱子上,啃着手里的鸡腿,望着依旧没有醒转的宁文牧,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这小子,还真是能够睡的……我在这等了你多少天了都。”
“阿嚏!”
宁文牧身上披着一条简易的毯子。
一直沉重如铁的意识,随着一个响亮的喷嚏,终于被拽回了他的脑袋里。
“哦?醒了?”
郑道把鸡腿骨头一扔,望向宁文牧。
和他身边嗡嗡震动的千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