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
林思的突然出声让山姬和苟儿提起了注意，赶紧询问。
“没什么。”
她将书放下，把记忆再无限放大，去捕捉当时两人相处时可能因为愤怒和难过而错过的任何一点点小细节。
可惜什么也没有。
林思叹了口气，有些挫败。
不论如何，她还是希望顾言是个正常男人。
即便他一直借着假太监的身份吃她豆腐也没关系，即使他要一直瞒着也没关系，只要顾言是真的没有收到那行毁自尊心的伤害，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
车行驶如黑夜，抵达北水县。
他们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准备明天一早动身去龙岚山。
今天是最后一天，顾言明天就要离开。他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办。
林思想检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是假太监。
毕竟，要是真的想装，也不是不行。
原书之中，北越前朝大公主灵熏公主身边便有个十分宠爱的太监，即便嫁了人，也一直带在身边。
因着是个阉人，加上那位驸马也是个痴情的，喜欢的另有其人，对于自己妻子身边时常跟着个白脸儿貌美的阉人这事儿也没有过分关注反对。
虽然身边人个个说灵熏公主跟那阉人关系不正当，那位驸马爷也没有多加在意。
一个阉人，做的了什么事儿？只要不给他整出孩子来就行。
怕什么来什么，那位驸马爷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唯一的独苗苗，便是那假阉人的种。
谁能想到，这灵熏公主身边那个及其受她宠爱的阉人，是个彻头彻尾，身子完好的男人。
跟灵熏公主珠胎暗结十余载，还给自己播了种，让自己的儿子定了尊贵的侯爷身份。
原书之中，北越前朝时期并不像现在这般自由放荡，公主可以养男宠。她们必须保持着贞洁之身嫁出去，不然便要被视为皇家污点给抹杀掉。
那个阉人是灵熏公主少时在民间时的恋人.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分开。
为了能跟她长相厮守又不愿意毁了身子，便重金去求的一只药方，装成了假阉人来到灵熏公主身边。
那药可将男子那物隐去，变成受过刑的样子，以蒙骗人眼。
说不定顾言，便跟那阉人一样，都是假的。
她心里装着事儿，洗的比平时要慢许多。
心里有了期许，便有些害怕真相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她不断告诫自己顾言是正常人这个可能性很低很低，为的就是把期望给降下来，免得到时候难过。
她喜欢的是这个人，不是那副身体。
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后水已经凉透，林思打了个喷嚏，湿着头发出来。
沐浴过后的林思脸红的诡异，身子泛着微微的粉色，一双翦水秋瞳荡漾出万种风情。
顾言正在看书，随意的坐姿，却都带着致命诱惑。
他衣领开着，锁骨精致显现，让林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想到前天自己的失态，林思就恨自己怎么没有特异功能，把那段记忆从脑子里切除。
“洗了澡，可是觉着舒服多了？”
那天搞出那堆破事儿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一脸愉悦的招手让她过去。话里话外，喜悦之情简直藏都藏不住。
她现在都听不得舒服这两个字，偏生顾言还故意语气暧昧的说出来，将好不容易给压下去的记忆又给牵扯出来。
“你丫是故意的吧！”
顾言一脸的单纯无辜，两手一摊，假装听不懂。“什么故意的？人家都不记得了，要不要，你帮我回忆回忆？”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打打闹闹一下，林思头发也差不多干了，顾言把林思有些松松垮垮的亵衣给理好，把她抱去床上，准备休息。
明天他便要返回聊城去收拾那帮子老东西。
他给过机会，既然不要，也怪不得他顾言无情。
“顾言，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林思翻身，将脸埋在顾言肩上，心跳的厉害。
她想验证自己的想法，却又怕结果让她失望。
“我也喜欢你。”
林思突然这样让他有点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儿，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便只是拍着她的背，借此将她哄睡。
“顾言，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
林思紧紧抱着他，终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去验证想法。
他对自己做了这么多次亲昵的事情，却也没见身体产生什么变化，想来是真的身子残缺。
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主义了。要是为了验证自己这根本没有依据的想法再去伤他一次的话，林思实在做不到。
就这样吧，他要是假太监，这事儿早晚也会让她知道的。
林思思想斗争半天，终是没有付出行动。
“明天等我醒了再走。”
“好，我陪你吃了早膳在离开。”
这是两人从第一次见面来面临的第一次分开，顾言倒是有些舍不得。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把她放在怀里带走。
“等等，还有件事儿没做。”
想起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顾言将怀中人微微松开一些，借着微光，找准她的脸。
“还有晚安吻和我的故事。”
言罢，还没等林思反应过来，便就吻了下来。
轻轻浅浅的一道亲吻落在面颊上，带着顾言身上的冷冽味道和温热触感，停留许久才离开。
林思吸了吸鼻子，借着微光将他的脸再打量一遍。
他是那种第一眼时便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长相，很容易对他心生好感。
林思回忆起第一次见顾言时的场景，手起来勾画他的脸。
从额头到下巴，一点点缓缓勾勒。
那天天气很冷，他泡在凉的彻骨的水里，脸白的像是一张纸。太阳还没爬起来，早晨的乡村在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点生气，那天却冷清的很。
她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却还是脑子一抽筋救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善类的顾言，以此拉开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其实当初我救你以后还挺后悔的，想把当时脑子抽抽的自己扇飞，救谁不好，救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拿剑威胁我这个恩人。”
林思手指被顾言包住放在胸口暖着，唇边笑容渐渐溢出。
“不过我现在有点感谢那时候的我了。”
虽然第一次的相见并不美好，可并不妨碍林思爱上他。
“顾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直到你老的再也走不动道，我也老的话都说不利索，还是要这样相互依偎着。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