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幅画摊开到他的面前,“还记得她是谁吗?”画中女子盼睐明眸,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有着席卷天下的绝世之美。
朱子眼中的冷静淡了下来,眼中有着惊涛骇浪,他问我,“王上,她是臣的姐姐,臣永远难以忘记的姐姐。”
我看着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忽然跪了下来,“王上,请把这副画赐给臣,臣将她裱起来,挂在佛堂也好有个念想。”
我把画收起来,放到了他的手中,“我今日找你来,其实另有其事。”
朱子低着头,回答道,“王上请说!”
我坐在了椅子上,“你还记得我摄政之初说的要把皇位禅让给贤能之人的话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吗?”我在赌,赌凤儿在朱子心中的地位之重。
朱子回答,“记得,但臣不知为何。”
“因为,这个江山是你风姐姐的,她才是这个江山的真正主人。我只是为她守护这个江山而已。”我把一卷诏书拿给他看,正是凤儿的父皇留给她的传位诏书,朱子看完后,满脸震惊,“臣不知王上给臣看这些是何意,难道王上想要恢复姐姐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时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些都无所谓,“我不打算给凤儿复位,我追封了她为帝国公主,这就已经足够了。我找你来,是想问你,假如我把帝位传给你,你能否答应我几件事?”
朱子的手都颤抖起来,额头上直冒汗,“王上……我……”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你不用多说了,我不是试探你,从我把你从湘西调到京城来,又从军营调到朝廷来,再一步步的培养你,就足以说明我的真心。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第一,好好为凤儿守护这片江山,如果你不能开拓,那你要懂得守成。第二,你给我保证,梨雪会是一直的太后,无论你是否要改朝换代,你都要一直尊敬她,保证她在有生之年尊贵荣华。第三,我希望你能够记念我们之间的旧情,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我希望用有生之年来怀念凤儿,你不要打扰我。”
朱子向我做了保证,提笔写了两份诏书,盖上了自己的私印。那两份诏书,一份是给梨雪的,一份居然是给我的。我拿着自己的那份诏书,“其实你不用写这些,我会去转变容貌,不会再涉及到朝堂之上的事情,你给我的这份诏书,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用。”
我去了一趟梨雪的胜雪宫,和他最终最明确的说出了我一直计划着的事情,梨雪吃惊的看着我,“师兄,我一直存着侥幸,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没想到最终的结果还是如我猜测的那样。”
我把一份诏书交到她的手里,“梨雪,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这个皇宫,毕竟你……你经历的刻骨之痛比我深刻。这是一份朱子留给你的诏书,它能够保证你在新的朝堂上也是太后,尊贵荣华,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具体的要靠你自己。”
我把传国玉玺也交给了她,“玉玺由你交给朱子,算是让他欠你一个情,对你多一份感恩,如果必要,我希望你能够在他知道的情况下帮他排除一些困难。”
自从那次谈话后,我连着许久都称病没有上朝,把一切事宜委托给了朱子,朱子在朝堂上,用自己的力量维护者这个国家的运行正常。终于在两个月后,我病入膏肓,弥留之际,把一些权臣召集到了面前,宣布了朱子是下一任皇帝,留下一道诏书薨逝了。
脱去了一切枷锁,我沿着凤儿北上的路线,去了一趟高丽岛,师傅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可想而知,风儿的逝世,对她是一个巨大地打击。她给我整容,拿着刀的手颤颤发抖,有好几次都差点伤了我的脸面,但总算是好了。
师傅看着我整容后还是睿智的眼神,说,“旦儿,你本来学的东西就多,既然你不再留恋天家富贵,不如就遁入山野,用你的所学去造福周围的贫苦民众。师傅这里的兵力,原本是想要留着给凤儿复国统一用的,如今,我就为朱子守着吧,等有一天,朱子北上了,我就交给他,也算是为凤儿完成了心愿。听说那个朱子是凤儿认的弟弟,感情还挺深的。”
我辞别了师傅,在北朝京城外的一座山上办了一个书院,专门教授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慢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读书用功,许多都进入了仕途,在朝中也形成了一片独特的群体。那些官宦之家也渐渐地把孩子送到我的书院读书,书院的规模越办越大,我的名气也随之壮大,许多人把我看成了高人。
北朝灭亡,朱子进入北朝故都,朝中的官宦换了一批,可对我书院的生源却没多大影响,我依旧当我的先生。朱子不知道是我,居然也征召我入宫,我推辞了,不是不敢去,而是不能去。这推辞,竟然让世人把我看成了淡泊名利的君子,高洁的士人。
自从朱子统一了北朝,我总是会做一个奇特的梦,梦中凤儿会用那张整容过的平凡的脸呼唤我,叫我去找她。如果那次我不去进城,也许我会一直做着这个梦,直到老死。
在城里,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凤儿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忧郁的背影,像极了落寞的凤儿。一架马车朝她驶过去,我来不及出声,她已经被一个男子所救,我心里的酸味犯了上来,还没到达嘴里,旁边已经有人告诉我那是她的兄长,我的沉寂的心被她激活了。
回到客栈,我不敢休息,眼前总是凤儿的脸,打听到了那位姑娘的名姓,当机立断,我去了叶府提亲。像我这种山野乡民,虽然有些名气,可我不愿意出入仕途,对于叶耀同这种在官场里混的老泥鳅,没有实质性的回报,当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
我拿出了最重的筹码------祁连山的宝藏,又进了宫里,动用了那份诏书,梨雪和朱子对外撒了个谎,把我封为岭南王,山高水远,地域蛮荒,也算是把我远远地调离了他们的身边。这事居然惊动了暮雪,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的暮雪,成了兰谷的主人,她来到了我身边,质问了我许多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她用韵儿来要挟我,已经把我的全部心思花费到了韵儿那儿。
韵儿并不像我第一眼见她的那样忧郁,相反她是一个单纯而快乐的女孩,她用自己的乐观打开我封锁的心门,用自己的快乐化解了我的伤心。我自己有些时候都分不清那个是凤儿,哪个是她,她们渐渐地在我心里成了一个人。
我终于光明正大的迎娶了她,弥补了我和凤儿不能有的幸福,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满满的充溢着幸福。那晚上,我不知道暮雪会这么无耻的对我下药,等我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还以为是成功地拥抱住幸福的时候,她又留下纸条告诉我事实。
我内心里的愧疚感令我不敢面对韵儿,连着两天,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夫妻间的实质性行为,好在韵儿还不懂这些事情,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
三朝回门的时候,也许是韵儿的母亲或者是嫂子跟她讲了那些事情,她天真的以为男女之间只有那些亲密的拥抱,在我沐浴的时候挑逗我,我的心结,在那时被她又一次打开了。上天待我不薄,新婚还没有满月就赐给了我一个孩子。
当我第一次发现韵儿脉象沉的时候,我内心里的欣喜简直不可言说,算算日子,我们在第一次,就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