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堪摸了摸他的头，嘴中轻声说道，“放心，我说了就会做到，没理由骗你。”
这样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惊落一地眼球，就连那五胡教的长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威胁羌狼。
“你这个白眼狼，就不管那几只蠢狼的死活了吗？”
四周响起一阵嘘声，不贵他们似乎也接受胡人没什么下限的事实，只是觉得这凶狠的狼孩原来是这样可怜，九死一生回到人类世界还是不能自由。
周堪脸上平静，“这位长老，你叫什么来着？”
说完还若无其事地掏了掏耳朵，“你不会是岁数太大了吧？你们有大梁的探子，我们也有自己的内应，不用这么惊讶。”
“不可能，那里有重兵把守，不是区区几个内应就能救出来的。”说完，还不忘冲着羌狼喊了一声，“你个狼崽子不要自误！”
“如果守将就是我的内应呢？”
“不…”长老原想说不可能，这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怎么不可能？太可能了。
如果不是资源有限，周堪只要喊一声就会有无数的胡人来投，一是他们的天性，有奶便是娘，二是胡地真的不适合生存，否则也不会一直侵扰边境，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成为一个大梁人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话是这么说，周堪也不敢这么做，不光是大梁人本身对胡人的排斥，还有胡人本身的好斗和两面三刀，极容易给未来埋下祸患。
长老面色讪讪，狠声说道，“这一局算我认栽！”
他开始怀疑此行是否能达成目标了，原本的自信也变得忐忑，还没怎么样就已经输了两局，饶是他身份不低也不想承受责罚。
“你们几个都必须给我拼尽全力，若是输了便不用回去了。”
长老色厉内荏的向身后的几人说道，这些都是从小培育的苗子，倒不用担心会投敌，何况他们个个都粘过大梁人的血，对这样的人，大梁从不网开一面。
几人恭敬称是，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羌狼，说不清是羡慕还是仇视。
第三场紧锣密鼓地开展，此乃画战，一个看上去颇为文雅的少年走上台来，虽然长得粗狂，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柔。
“傅米可请求赐教。”嘴上说着赐教，脸上却带着不屑，在他看来除非白梅在此，即使周堪也不是对手，毕竟他已经是境三之人，突破境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已经决定不会留手，否则输了回去的惩罚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台下走上来一个书院学生，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输，一开始不明白，直到世子跟他说武斗二字他才恍然大悟。
世子这是要杀人啊。
他的画道远没有白梅那么出彩，即使在画社里也只算寻常，之所以选中他完全是谁都行，运气使然。
不过说归说，任谁也不想在大庭广众面前出丑，最少不能输得太难看了。
这学生毫无疑问地败下阵来，输得有些惨，身上还带着些伤，比这更痛苦的是周围人的眼光，尽管可能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但他觉得都是在嘲笑自己。
“别灰心，路是自己的，难免有些不平整，摔倒了就多注意些，只要继续往前走，总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周堪拍了拍这学生的肩膀，明明比人家还要小上一些，却一副老气秋横的样子，有些滑稽，却是正常的事，这个时代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要是实力够了，拍梁皇的肩膀也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的琴试败了，才在如疾风骤雨的音浪中，但是对方也不轻松，双方都带着点伤势，衣衫褴褛不服开始的风度。
第五场的棋试让众人感到意外，五胡教派出的人不是胡人，而是大梁人，而且前两年的时候很多人对其寄予厚望，号称小棋圣，只是昙花一现，还以为是让人暗中害了呢，没想到转投了胡人。
“楼宇轩，大梁待你不薄吧？为何投敌叛国！”有人怒而出声，叛国对于大梁人来说是一种耻辱，也是对每个大梁人的羞辱。
周堪倒不意外，“弑师弑父之人，还有脸来大梁？”
“什么？”
“弑师弑父？这怎么可能？”
“…”
楼宇轩苦笑，脸色有些不自然，“世子殿下，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当然。”
“真的？”
“可你要知道，我信，天下人都信，也改变不了事实，何况，你信吗？”周堪似有些嘲讽地开口，一个虚伪做作的小人，天赋再好也称不上天才。
楼宇轩的脸色煞白，而后一种癫狂出现在他的脸上，“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信，可那又怎么样？就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无疑是对楼宇轩的最好说明，太过偏执自我使其沦落魔道，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该出战的学生准备上台，却被周堪拦住，“这一局我来。”
这样的疯子不该留在世上，否则只会有更多无辜者受到伤害。
“世子殿下是要杀我？”楼宇轩看到周堪的动作，嘶哑的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声音，“你就不怕死吗？”
“是的，我要杀了你。”
平静的声音像巨石投入湖面一样，激荡起不小的波纹。不管怎么说，两方都是全力以赴想要杀死对方，但也只是私下的默契，未曾摆到明面上来过。
“那就来吧，看看你这只会仗着四方王名号的官二代能有什么能耐！”
周堪不愿再与这种疯子交流，人们都说，傻子会传染，估计疯子也差不多吧，还是小心点好。
两人对坐，还没决定谁先行，棋盘就被砰地打飞，书院众人起身就要冲上去，却被观赛的教习挡住。反倒是周堪面色如常，楼宇轩是疯子，但终究不是傻子，直接动手他不敢，也不能。
因为这里是书院，即使仅仅在门口，规矩也是有的。
楼宇轩的疯狂慢慢散去，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世子也是边境待过多年的人，不如来把象棋如何？”
围棋耗神，杀伐之气没有那么重，算是文棋，象棋乃是战场缩略，主杀伐，算是武棋。若要分生死，无疑象棋来的更直接些。
周堪不置可否，两人出手灵力对撞，一番疆场情景出现在眼前，虽然因为境界的原因，这情景显得有些虚幻，周围的人还是能感到汹涌的杀气。
“世子，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