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到底是谁把你掳去的,你知道么?”沐言之试探性的问道。
林司说道,“好像是拜月教的。”
“那你是怎么脱困的呢?啊,大哥只是关心的问一下。”
“具体的我记不清了,我似乎在昏睡的时候忘记了一些事情,好像是擎苍阁的阁主救了我,他还为了我受了很重的伤呢。”
“又是他啊,真该好好感谢人家,呵呵。”
“是呢。”
“那你记得那个拜月教的教主慕容念吗?”
“她是谁?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我想想……”林司死劲的回忆,但是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她想起来,也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忘了,到底是什么事?
林司脑中一片混乱,她双手抱住头,脸上出现了一种很痛苦的神情。“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慕容念是谁?为什么我会对他感到这么熟悉,啊啊,头好痛。”林司拼命地捶打脑袋,以遏制脑子里面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沐言之不忍心的看到林司痛苦的脸庞,不忍心再逼她,一把把她按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林司,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应该累了吧,好好睡会儿。”
林司放弃了回忆,慢慢的放松下来,居然在沐言之温暖的怀抱里面睡着了。
沐言之轻轻地抱着她走进了书房,把她放在自己平时累了用来小憩的小榻上,让她好好安睡。
看着林司不安的睡颜,紧紧皱起的眉头,还有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心中升起了一个疑问,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擎苍阁。
“夜。”
“事情进展的如何了?”擎苍夜进到屋内,关上门,选了个比较好的位置坐下,很自然的取下了面具,露出了帅气的脸庞。
桑川郁闷的摇了摇头,“毫无头绪。拥有异色眼瞳的大多都是来自西域的异邦人,但是火红的瞳色者的确罕有。”
“那干将剑呢?”
“这把剑在很久之前就失传了,至今没有人知道它的踪迹,毕竟只是个传说,到底有没有这把剑,还是个未知数。要凭着一个传说找到这把剑,实在困难得紧。”
“明月五零三,农历九月半;三七破军现,干将出未出;暗幽眼中眼,苍生劫中劫。”擎苍夜严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细看又发现根本没有焦点,他捏紧了拳头,脑子里面飞速的运转,分析着他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两个月内,如果不能及时制止‘他’,那么,预言必将成为现实,到那个时候,‘破军’降世,天下浩劫,江湖必定生灵涂炭!”
“那……夜,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也许我们还有办法,记得当初师父对我们谈及的那个异时空的适格者么?”
桑川想了想,“记得。”
“你知道我们擎苍阁创立的目的和意义么?”擎苍夜沉稳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踱步到桑川近处,“我们擎苍阁的出现,就是为了配合,保护并且辅助这个适格者,引导适格者完成拯救这个世界的任务,只有‘他’才能真正的改写命运史途。”
他淡淡的抿了一下唇,嘴角露出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而且,我感觉,这个适格者似乎已经出现了。”
桑川很惊讶的问道,“是谁?”
擎苍夜猛然抬头,额前的碎发飞舞,目光如炬,“林司!”
“是她?”桑川大吃一惊,随即沉下眼来仔细思索了一下,“如果说是她,的确有这个可能,难怪我一直觉得她的言行举止比较怪异,不像是这里的女子……不过,适格者怎么会是区区一个柔弱女子?”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
擎苍夜顿了一下,原本沉重的神情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郁闷,“但是,我越接近她,就越觉得她这个人行事无法理喻,简直是乱的一塌糊涂,但又隐隐约约有着一股特殊的气质,让别人愿意去为其折服,不自觉的就随着她而改变了,这种毫无章 法又有些张狂的感觉,让我慢慢觉得她就是我们要辅助的人——改变未来的适格者!”
“既然找到了适格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去魅月森林。”擎苍夜缓缓地把手中的剑拿到眼前,细细的端详着,像恋人一般摸着,“我的‘莫邪’剑告诉我,干将剑快要现世了,而且绝对就在那个森林附近,并且,在在那个日子之前,‘那个人’一定会赶去的。”
“嗯,好,我派人去魅月森林里搜寻,或许会有些蛛丝马迹。”
“辛苦你了。”擎苍夜从腰间取下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牌,这个阁主的信物就交到你的手里,你要好好利用,阁中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打算离开阁内一段时间,适格者需要一个保护的人,细想,也只有我的那个身份比较适合去接近她。她的安全很是重要,毕竟,只有这个传说中的适格者才能看到泉眼的位置。”
“嗯,夜,你放心去吧,阁里有我。”桑川很凝重的说道,忽然,又神奇般的换了一个很猥琐的表情,一把搂住擎苍夜的脖子,“嘿嘿,小夜,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林司姑娘啦,看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了解你么。”
擎苍夜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色,然后迅速褪去,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为了我们的正事。”
“嘿嘿,你小子休想瞒我……”桑川正打算继续乐呵的说下去,但是擎苍夜突然抬起双手,活动了下筋骨,啪擦啪擦的骨头脆响声硬生生遏制住了桑川八卦的渴望,“额,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呵呵。”
沐言之把手放在林司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有点发热,估计是前几天在外边受了点凉,他细心地为榻上睡得死死地林司盖好被子,然后起身离开,退出门外。
一个侍卫如风一样快速的跑来,单膝跪下,抱拳禀告,“庄主,门外的探子已经撤去了。”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沐言之挥了挥手。
“是!”那个侍卫又如风一般的离开了。
“血影,冷颜!”沐言之嘴角轻轻一笑,用低沉喑哑的声音唤道。
“属下在!”大约一秒都不到的时间,树上刷刷跳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恭敬地低着头,沉敛如水,静静的等待主上下达命令。
“擎苍阁派在庄子周围的密探已经全部撤离,很好,我们成功的骗过了他们的眼睛。现在,该进行下一步了。血影,你带领‘血夜’部众去偷袭擎苍阁大本营,位置……就是林司姑娘回来的方向。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血影遵命,定不负主上厚望!”血影颌首接令,随即起身施展轻功离开,风驰电掣的去执行沐言之交代的任务,甚至没有思考。不,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只要无条件的服从主上提出的命令即可。
血影走后,沐言之转过身来,微微屈膝蹲下,盯着面前向自己低头跪地的冷颜。“冷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与拜月教的现任教主凌长风关系还挺亲密的。”言辞波澜不惊,听不出里面的情绪究竟是喜还是不喜。
冷颜闻之,原本直挺挺的身形一顿, 没有做过多的辩解,只是低下美丽的额头,“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颜儿,起来吧。我并未怪罪于你。”沐言之伸出白净而修长的手,意图让她借力起身。
听着那句亲密的叫法——“颜儿”,冷颜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那声温柔的“颜儿”,直直的撞击在冷颜的心底,她脸上一片潮红,微微抬起头,仰视面前思慕已久的主上。面前那梦中一直渴望执起的手,近在眼前却不敢伸出手去触摸,生怕一伸手,就会打碎这个美好的梦境。
那是自己一直不敢亵渎的神,是他,从死人堆里扒出奄奄一息的自己,是他,从死神手中夺回自己的性命,是他,收留了独自一人的自己,并悉心教授武功,让自己成为他的心腹和得力干将。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了现在的自己。冷颜深深的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庞,胸口的情感像是决堤的江水,奔涌不息。
沐言之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便一把扶住她的肩,慢慢的将她扶起。
冷颜这才发觉自己盯着沐言之的脸庞愣住了,随即有些害羞更有些懊恼的低下头,不安的在背后绞着手指。或许,自己只有在主上面前时,才会流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姿态。
“冷颜,你跟随我多久了?”沐言之负着手,平静地走在前面,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更加突出了他的温柔俊逸。
“回主上,六年又三个月十三天。”冷颜紧紧地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