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城镇原
铛铛铛……
代表着退兵的鸣金声传来,城下身着赤红色铠甲的敌军缓缓退去留下了遍地狼藉的战场。
砍钝了的刀,断了的剑,弯曲的枪,残破不堪的旗帜,身着赤红铠甲的早已身死的士卒遍布在城下,褐红色的血迹遍布整个城池的周围。
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悲凉。
大将军,炎军退了,副将的声音传到了萧泰嵩的耳朵里,看着镇原城下退去的炎军,萧泰嵩不知道此时自己该不该高兴,这一次是打退了炎军,但是,下一次呢?凭借玄齐的力量可以守到什么时候呢?
炎国的一次突然袭击打了玄国一个措手不及,三十四城除去王都周围的几座城池外其余尽数沦陷。
盘圆,飞马关,和叁关,三座雄关落入敌手,玄国六代先祖八位先王的心血付之东流。
看着远处城下遍布的炎军大营,萧泰嵩这位三朝元老也找不到玄国的希望在哪里?不觉间便失神了。
将军,将军……
副将的声音打断了萧泰嵩的思索。
哦,何事?
萧泰嵩回首问道
将军,你没事吧?王上下令召见,副将对萧泰嵩说着。
好,知道了,本将这就去。
萧泰嵩走下城楼向王宫走去
……
王宫问政殿
王上,炎国大军逼近,镇原城已经不安全,为王上安全考虑应迁都香平城再图他法,丞相王前开口劝谏道。
王上,不可啊,大将军还在率军抵抗,如果现在迁都,那对王都军队的士气会是很大的打击啊,如果炎军在趁此攻城轻则我军受重创,重则城池不保啊,王上三思啊,王前的话音刚落,大夫刘文便开口阻止道。
王前,你也添为我玄国丞相为何出此祸国之论,居心何在!刘文一手执着手中的笏板,一手指着王前怒问道。
是啊,这都城一迁,对我军不利啊!
对,对,对,就是如此啊。这大军一败,我玄国该以何处之啊。
……
刘文话语刚落,朝中大臣便开始议论开来。
脸色苍白无比,身着王袍头戴平天冠的玄王萧民礼看着因争执而杂乱的朝堂瞬间大怒。
啪……
一拍面前的案子,大喝道这是寡人的朝堂,不是闹市,文武百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朝堂之上的一众臣子都躬身请罪:臣等之罪,望王上恕罪……
看到这里萧民礼的怒火才消散了几分,开口问道:生死存亡之际,我玄国当何以处之,若是吵可以解决我玄国之危,寡人亲自和你们吵都可以啊!
禀王上,大将军到
快宣!萧民礼激动的回道
老臣拜见王上,萧泰嵩向萧民礼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王叔,战况如何?敌军是不是退了?萧民礼激动的问道。
看着面前的萧民礼,萧泰嵩不由的叹了口气,一国之君被吓成这个样子,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不过萧泰嵩还是回道:王上,炎军暂退,依老臣之见明日炎军就要总攻了,以我城中兵力。镇原肯定会失守,望王上早做打算!
听到这些,萧民礼就如同失了三魂七魄一般,无神的坐了下去,眼中没有一丝光芒。
看着御座之上的萧民礼,萧泰嵩不由的更添了一份失望,唉。一国之君尚且如此,又何必强求臣子军队呢?
王上,王上……
啊!何事。
内侍的声音打断了萧民礼的状态。随即开口问道
王上,该退朝了。
好,退朝,退朝吧萧民礼无力的回道。
退朝~……
众人向宫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议论着战事。
大将军,留步。
正在走着的萧泰嵩听到呼喊停了下来,正是大夫刘文。
刘大夫,可是有事,萧泰嵩拱手问道。
大将军,炎军围城,丞相王前建议王上迁都,王上似有意动。老将军身为王叔,请老将军多多劝止刘文向萧泰嵩说着。
刘大人,当今王上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若是王上能听我能劝告,我玄国也不会是今日这副局面,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夫告辞。萧泰嵩向远处走去。
唉,是啊,王上若是听劝又岂会是今日这副局面啊,刘文叹息的说着。
大将军府
萧泰嵩一个人自下朝回府之后便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案前呆坐着。
咚咚咚……
父亲,你没事吧,
儿子萧民德的声音打断了萧泰嵩的呆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父亲,可是出什么事了,为何一言不发啊,萧民德问着。
民德啊,炎军围城,国破家亡就在眼下,你叫为父如何言语啊。萧泰嵩带着悲凉的声音传来
父亲,我玄国还有四城在手,即使镇原失守也可退守香平,何至于国破家亡啊,萧民德向萧泰嵩问道。
民德啊,我玄国三大雄关以入敌手,镇原便是最后的一座,与炎国相比我玄国本来实力就有不如,镇原在手还能保留国运,以图再起。但镇原一失,我玄国无险可守除了灭国之外再无其他可能。这如此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儿都知道,我大玄的主君却不知晓,萧泰嵩悲凉的说着。
祖父,或许不是王上不知,只是王上只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人身着白色衣袍,头戴紫金冠,腰间系了一条玉珏腰带,不是别人正是萧泰嵩长孙萧安平。
平儿,你此言何意。萧泰嵩问道
祖父,当今王上得以继位乃是先王其余诸子或是夭折,或是战死,最后王位才落在了王上的身上,从王上从前的行为,便可以看出来。
当今王上,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想荣华富贵,逍遥人生罢了,所以即使王上看出来了,也会迁都,在王上眼里玄国河山,百姓都是可有可无罢了。
听着萧安平的话语,萧泰嵩顿时觉得以前诸多没有想通的问题便得到了答案。
是啊,本来就不在乎,又怎么要求他为了这些不在乎的人和事而去做牺牲呢。
唉,老夫痴长五十余岁,看的竟没有你这十五小儿看的清楚,萧泰嵩感慨的说道。
祖父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身处局中不自知而已,萧安平谦逊的对萧泰嵩说着。
哈哈哈……
孙儿说的是啊,吾孙日后定是一代人杰啊,萧泰嵩高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