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总府
余长乐坐在次坐,而正坐在主位的男子正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端详着眼前的白衣。
白衣率先开口道:“我没想到臧国霸会出来打圆场,是我失算了。”
男子开口道:“失败了,再说任何话都是借口。”
余长乐低着头,并未回话,而男子再次开口道:“小余啊,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确实很聪明,但是自作聪明就不太好。”
余长乐只是低着头听着眼前人的“教导”,并未开口。
“人啊,屁股得坐正,别跟喂不熟的狼一样。”男子用这句话来结尾。
余长乐起身起头点点头,“受教了。”
男子起身拍了拍余长乐的肩膀,便从他身旁走过。
余长乐回身开口道:“大人慢走。”
男子手臂抬起,挥动几下手掌,意识余长乐不用送了。
余长乐望着在渐渐离去的背影,面目阴狠起来,双手紧握,心中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石府山水阁
“你到底要拿多少东西啊?”臧棋海望着眼前收拾出的几大皮箱行李。
石依浦并未理会,仍然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衣物,心中默默盘算着,‘衣服带个十套就够了,反正有仆从,瓜果得多带一些,还有点心,尤其是自己最喜爱的豌豆糕,得多带一些,到了淮州夜晚要欣赏湖景的话,会比较冷,得备一些厚衣服......’
臧棋海望着眼前越来越多的果木皮箱,心中苦笑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
“收拾好了!”石依浦双手互拍着,说道。
臧棋海猛的从座椅上惊醒,刚刚他可在做一个好梦,刚要要靠近梦中那可人女子,便被惊醒了。
他揉着眼眶,打着哈切说道:“哦啊,收拾好了,那我们出发吧。”
石依浦看着臧棋海,疑惑的开口道:“你的行李呢?”
“带什么行李,带着银票不就好了?”臧棋海抖了抖腰间鼓鼓的布包,那布包被撑的好似要裂开了。
“那走吧。”石依浦招呼着奴仆将皮箱放在石府大门处的马车上,一听到那么远,奴仆们哭叫连连,可谁知,臧棋海从怀中掏出几颗金粒子,分发下去,奴仆们拿上斗志昂扬起来。
石依浦与臧棋海也在连接山水阁与人工湖岸的木桥上慢步行走。
“你出手倒是阔绰。”石依浦讥讽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臧棋海没有听出讥讽,还是故意要恶心一下石依浦,他回道:“谁让我老头有钱呢,我想穷也穷不了啊。”
臧棋海又顺着自己的话接道:“不知石大少爷,带了多少银票呢?”
石依浦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仅有的那两个银两,一脸坏笑着看臧棋海,一把揽起臧棋海的脖颈,笑着说道:“这不是有你吗?”
臧棋海并未将石依浦推开,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我俩的花销分开吧,你去睡驿馆的草床吧,我去睡酒楼的绣花床。”
石依浦大笑着,手臂慢慢收紧,说道:“滚哦,我带了那么多吃的,到时候肯定会分你哦,你的钱也得分我花。”
臧棋海快要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连忙拍着手臂,胀红了脸说道:“好,你快松开我。”
石依浦见状,手臂放松下来,但仍未放下来,开口道:“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臧棋海回道:“是,是,我说的,你快放开。”
石依浦见状连忙放开,可谁知,臧棋海脱离束缚后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向着天空喊道:“我可不是君子。”
石依浦也笑着,喊了句“忘八端。”也撒腿追了起来。
魏国边境线
一片片营帐插在杂草丛生的地方,在两军对垒处,顽石早已被鲜血然后,经历风吹日晒,那血迹早已印入石头表皮。
在主帅大帐中,几位将军在扯东聊西,而坐在大帅椅上的竟是位年轻人,他翻阅着从魏都寄来的公文,翻阅几遍后,便拟以回执。
他面目清秀,与在场的那几位身材魁梧的将军相比,他更像一名文弱书生,可是光看外表,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便是魏朝大名鼎鼎的原石王—张云经,更是号称魏都第一纨绔石依浦的兄长。
可他弟弟为何姓石,而他姓张呢,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他曾问过自己的母亲,却并未得到答案,似乎自己的母亲在刻意隐瞒。
可他是个孝子,既然母亲不想去说,便不在追问,但他脑海中似乎有一些印象,那模糊的大石门,门口好像是摆着两座鹿雕,可后面就记不得了。
他开口道:“各位就先回自己的营帐吧,我自己想一会事情。”
坐在次坐的将军率先起身,鞠躬离去,另外几位也紧随之离去。
张云经抬起右手臂,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揉搓着两边的眉毛,他脑中浮现出自己母亲与弟弟的画面,一年三个月没回家了,“哎。”他长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再拿起桌上的公文翻阅起来。
在魏都定州前往淮州的路上,石依浦与臧棋海骑马在车队最前,后方跟着十几骑,马背上皆都挎着长刀,马背上的人都穿着一样的便装,他们便是臧府的护卫,受命保护马队最前的两位小少爷。
护卫队长臧维与两位小少爷间隔有些距离,既不会偷听到两人的交谈,又能在第一时间赶上护卫。
石依浦与臧棋海并驾齐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现在都没想明白,你爹为啥让我们离开魏都。”
“那我咋知道呢,”
“你不是平时精的很吗?你你这猜不出来?”
“我要能猜出来就有鬼了。”
“那我俩过一过,你爹无非就是害怕那三家呗,但是我爷爷肯定也会帮你老头的啊?”
“大人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想那么多干嘛,出都出来了,那就吃好玩好。”臧棋海特地在最后两字加重声音。
“嗨,我太佩服你了。”石依浦装出一副教导者的模样,“说真的,你老头的那些个儿子,就你最像你老头,不,简直一模一样。”
臧棋海一听到这种话语,便一脸骄傲的说道:“那肯定啊,我可是嫡子哦,以后家产可都是我的。”
石依浦看向一脸骄傲的臧棋海,也跟着笑起来,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兄弟可是最喜欢被别人讲,讲他最像他爹,不论是恶习,还是谨慎的心思,或许是不想被那些个比下去。
“两位少爷,马上就到淮州了,我们是先去淮州城还是先去其他地方。”臧维上前追问道。
“大侄子,我们肯定是先去放东西啊,难不成带行李去游玩啊。”臧棋海向着臧维斥责道。
臧维点点头,调转马头,向着后方吩咐去。
石依浦看到臧维离去,开口道:“这哪个?”
臧棋海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他爹是我一远房堂兄,他会一些武功,我老头就让他来跟着我俩。”
石依浦愣了一下,开口道:“乖,你这辈分可以啊。”
臧棋海小傲娇的回道:“那是。”
很快,车队很快来到淮州主城大门处,城门口站着数十名士兵,见到人数众多的车队上前拦下。
最前的士兵上前抓住石依浦的马绳,开口道:“下马,接受检查。”
“嗨,我们来自魏都。”一旁的臧棋海解释道。
谁知士兵竟冷言讽刺道:“魏都,魏都又如何。”而这位一旁的另一位士兵算是有些眼力价,打断了讽刺者的话语,连忙解释道:“两位少爷,正常检查,不是有意的。”
石依浦这时开口了,他冷冷的说道:“魏都石家。”
仅仅四个字,马下的两人脸色瞬间就变了,前者面目浮现出恐惧,拽着马绳的手很快松开,放下,可手仍然打着哆嗦;后者脸色变的谄媚起来,搓着双掌,带着笑意道:“不知两位大人是石家那位公子?”
石依浦在马身向下倾斜,慢慢突出几个字:“石—依—浦!”
那名士兵表情先是思考,很快变得震惊,在接下来变得更加谄媚的笑着,而之前那名士兵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呆住了。
“能放我们进城了吗?”臧棋海问道,那名士兵发春似的点头,甚至当起了牵马关,将众人引入城中。
而之前的那名士兵,面如死灰,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双手抱头,竟然痛哭起来。
三大家族,那根深蒂固的影响,太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