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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做出决定

我害怕,从你身边离去;

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

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三天,吴昊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散架了般,哪里都难受。对于他而言,即使打上三天三夜的篮球也比躺在床上要来得好受。

“啊——”

一个女声传来,只见苏雨若用汤勺盛了一口粥送到吴昊的嘴边,吴昊有些无奈地张开了嘴巴。他三天前就对苏雨若说过他自己可以吃饭,但苏雨若却偏偏不让。

“丫头,这都过去两天了,你还没拿到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真的没关系吗?”

吴昊记得他醒来想起的第一件事便是苏雨若的生日,但医生说要住院一个星期,所以他只好把放礼物的位置告诉了苏雨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此之前一直念叨的苏雨若竟然并不着急。

这三天,除了半天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其余时间苏雨若都是陪在病床边,与吴昊同吃、同睡。吴岳林燕夫妇本想相劝的,但看到苏雨若这么决绝便任由她了。

“如果能有这样一位儿媳妇,就是付出一切我也愿意啊,只是,唉!”走廊上,林燕发出了一声很细小的轻叹声。林燕拿出包包中的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的眼睛,还好眼泪并未流出眼眶,也没打湿妆容,然后她努力露出微笑,便走进了病房。

“阿姨你来啦!”苏雨若放下手中的汤勺,转过头说道。

“妈,上午你不是刚来吗?怎么现在又来了?”吴昊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

“我是你妈,我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来,怎么,现在翅膀硬了,嫌弃你妈了?”林燕假装生气道。

“我的母亲大人,我哪敢。林燕女士,十分感谢你又又又来看小子,我真的倍感荣幸。您请坐!”吴昊坐在床上弯下头,做了一个绅士状。

苏雨若看着眼前这对女子,心里也是觉得有趣。“如果吴昊哥哥没有患病,那该多好啊!”她的心里在默想着,只是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展现在吴昊的面前。

“小若,下午你就回家休息一下吧,小满这边由我来就好。”林燕关切地说道。

小满是吴昊的小名,苏雨若也是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只不过她更喜欢叫吴昊“吴昊哥哥”,而非“小满哥哥”。

“阿姨,我没事的!”苏雨若微笑着。

望着眼前这两个自己至爱之人,吴昊心里一阵酸楚,他发觉自己有些抑制不住了,一滴泪珠竟然冲破关口跑进了眼眶里。他赶忙从桌上抽出一张纸,然后假装擤鼻涕,将这一幕完美地掩饰过去。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状况。那天手术后没多久他就醒了过来,陈东医生与自己父母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为了这只有千万分概率的可能性,苏雨若和自己的父母这几天都是强忍着悲痛,努力将最积极乐观的一方面呈现在他的面前。

情之厚如斯,百世不足还。他又怎么忍心去破坏他们所精心营造的这份美好呢?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但他还是想用自己最乐观的一面来回应他们的这份深情。

“奈何命运戏人,奈何此生太短,那便叫这一瞬很长,那便叫这一瞬永远。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秒,即使我终将烟消云散,但至少现在,我还能再见你们的面容,我还能再听你们的细语,我还能再执你们的双手,我还能再伴你们的左右,纵死,亦无憾。”吴昊在心里喃喃自语着。

几天后吴昊便出院了,在医生给开的药中,吴昊诧异地发现竟然都没有备注药名。

原来,这是苏雨若的主意,她想尽可能地让吴昊享受美好而非痛苦,所以她找陈东医生说明了一番,最后陈东医生也是答应了。

回到家后,吴昊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来到了自己的卧室中,从床边的抽屉柜取出了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里面是他给苏雨若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丫头,给,生日快乐哦!”吴昊微笑道。

“嘻嘻!谢谢吴昊哥哥!”接过礼物后,苏雨若抱住了吴昊,说完还不忘用自己那双红唇在吴昊的面颊点了一下。

吴昊摸着苏雨若的头:“丫头,希望你会喜欢。”

“喜欢!喜欢!我最最喜欢吴昊哥哥的礼物了。”苏雨若有些调皮地蹦跳着,就像一个小女孩般。

是夜,吴昊来到窗台边,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一声空灵之声响起,只不过这声音只有吴昊一人可以听得见。

“还没。太一,我想问你,去天穹大陆就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癌症吗?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可以,我骗你干嘛?癌症在你们星球虽然被称为不治之症,但在天穹大陆治愈它并非是件难事!”太一很有信心对着吴昊说道。

“那你呢?你应该很厉害吧,难道你真的就不能现在治好我吗?”吴昊对于太一还是抱着很大希望的,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剑灵,也许真的可以治好自己。

“这个我还真的不能,主要是想要治愈好这个癌症需要对全身的细胞进行替换再造,这要么需要高超的医术,要么需要灵丹妙药。而我只是一个剑灵,并不具备这两个。”

太一是真的治不好而非故意欺骗吴昊,虽然他一直在劝说、引诱吴昊去天穹大陆。

太一的话让吴昊颇为失望,这个他自己觉得在地球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早些做决定。”说完太一便消失在墙壁上的画中,而画背后则挂着一把深蓝色的长剑。

太一之前便对吴昊说他已经将一道灵力注入吴昊体内,所以吴昊可以滴一滴血在剑上面,这样不仅剑可以藏剑于身体中,而且他也可以轻易拿起来,但吴昊却一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没做好决定。

“决定?这个决定未免也太难了。”吴昊忍不住叹气道。

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离开地球而前往所谓的天穹大陆,因为地球才是他的家,这里有他至爱之人,这里有他活过的印记,这里有他的一切。

即使当他从陈东口中得知自己身患癌症,而且还是中晚期,他都丝毫没有动摇过。他不想离开自己的父母,不想离开自己的朋友,更不想离开苏雨若。

但现实是如此残酷,他只剩下两年的时间可以活。他害怕父母见到自己最终闭上双眼那痛苦绝望的表情,他害怕苏雨若这个小丫头到时会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所以,他告诉自己,他不能死,他要活。但如果想活,就只能离开地球前往天穹大陆。

只是,前往天穹大陆,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那么的前途未知。虽然,太一说过穿越星际再回到地球并非不可能,但谁又能保证呢?毕竟这一切早就超出了吴昊目前的认知了!

而且,自己哪天真的可以治愈回来,但如果回来之时,自己的父母已经归入尘土,自己的所爱之人也早已嫁给他人,这一切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迟迟都未做出决定。

因为这次意外,吴昊推迟了自己去那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入职报道的时间。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企业很干脆就同意了,而且还给吴昊开了两个月的带薪病假,吴昊自是很感恩。

虽然苏雨若说就在周边游玩就好而不用去那么远,但吴昊还是带着苏雨若去游历了大半个中国,因为对于苏雨若的承诺,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西湖、上海外滩,苏州园林、青岛海滩、故宫、长城、内蒙大草原、月牙湖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而且,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拍了很多的照片、视频,按照苏雨若的话来说,这是属于他俩最美好的回忆。

两个月后的某个夜晚,吴昊来到天台上,对着星辰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个多小时。

“太一,你知道宇宙是怎么形成的吗?”

“不知道!”

一团蓝白色雾气漂浮在空中,随即化成一个半透明的中年人身影,虽然自己已经存活了很久很久,但对于宇宙是如何形成的太一还真是不清楚。

“太一,你和我说说你的家乡,也就是那个天穹大陆吧。”

“天穹大陆呢,是一片十分神秘的大陆,距离这里十分的遥远,远到你无法想象。按照你们地球的话来说,天穹大陆并不属于银河系范围,而是距离银河系数百万光年之外的一个星系中。”

“数百万光年?!这么远啊,我还以为天穹大陆就是银河系中的某个星球呢?”吴昊有些震惊地说道。

“是很遥远的,不过你称天穹大陆为一个星球其实并不准确。据我所知,天穹大陆并非是像你们地球这样的普通星球,它更像是一处十分广袤的空间,天穹大陆的面积怎么也比地球大个几万倍吧!或许还不止呢!”

“几万倍?真的假的,这感情都要比太阳大得多了!”

吴昊多少还是掌握了一些天文学的知识,在人类已探明的星球中除了极少数的恒星之外,比如说盾牌座UY星、大犬座VY星,这些恒星的面积都是数千倍于太阳的,并未有行星能够有如此庞大的体积。

要知道,最适合生命存在的星球其大小便若地球这般,毕竟一个星球越大往往其引力、重力等便会越大,而这些对于生命的产生是极为不利的。

“你还较上劲了,我都说了天穹大陆是一处十分神秘的地方,当然就不能以你们人类的常理与科学来判断了。毕竟,你们对于这个宇宙实在知之甚少,甚至可以用井底之蛙来形容你们也不为过。”太一白了吴昊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吴昊点了点头,感觉太一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人类对于宇宙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所建立的科学理论也不一定就是宇宙所通用的。

“天穹大陆无比广袤,主要可以划分为九州四海。九州分别为:上灵州、下灵州、广寒州、广陵州、落神州、中州、幽州、北域、南荒,每一个州也是广阔无边,下面都有成千上万座城市;四海分别为: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同样每一海也是无比辽阔,看不见边际。”

“同时,天穹大陆与地球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是一个修真者的世界。那里有成千上万的修真者,其中厉害的修真者则拥有移山倒海、翻云覆雨的本事,更厉害的则可以摆脱凡躯、超脱为仙,无视时间、空间的束缚......”

“无视时间和空间?”

“嗯,他们可以开辟空间,横渡虚空,实现星际穿越;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意义,因为达到那个层次的修真者,往往都是可以存活数万年乃至亘古永存、不死不灭。”

“数万年?这么久?太一,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地球纯粹意义上的人类历史也不过二三十万年。”

对于人类历史,吴昊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很多科学家认为人类是由数百万年前的古猿进化而来,但通过研究发现,与现代人最接近的是智人。其中,早期智人距今约为二三十万年,晚期智人则只有四万年。

“数万年对于天穹大陆数亿年的历史而言那也不过沧海一粟,当然能够存活数万年的皆是实力达到了帝尊这样境界的绝世强者。”

数亿年前,根据现代科学的阐述,地球的生命虽说进入了一个“井喷”的时代,多物种突然出现,开始了欣欣向荣的进化史。但彼时的天穹大陆不但出现了智慧生物,而且还进入修真历史了,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帝尊很厉害吗?”吴昊满眼闪光地问道。

“当然厉害,即使是天穹大陆数亿年的历史,能够达到帝尊境界的也不过屈指可数。”说到帝尊,太一的语气也严肃了许多。

“修真者是不是已经超脱凡尘,摆脱凡躯了?太一,你跟我讲讲天穹大陆的修真者吧?”听到太一所说的,吴昊对于这个天穹大陆也是有些神往了。

“修真者的称呼其实是相较于凡人而言的,如你所猜的那样,成为修真者就能够感应天地,摆脱凡躯的束缚,甚至能够超脱为仙,成为天地之主宰。”

“天穹大陆有着数不清的修真者,但修真者之间也存在实力上的巨大差异。一般上修真者的实力有通灵—聚灵—化灵—渡灵—道尊—玄尊—圣尊—帝尊这八个境界的划分,每一个境界间的差距十分悬殊,如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让人难以跨越。”

“其中,每一个境界则有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间的差距虽不如每一个境界,但也泾渭自分。”

“那帝尊之上呢?”

“帝尊之上?有是有,帝尊之上的据说为仙尊。但天穹大陆整个历史上,也只有传说中的五大创世仙尊达到过这个境界,而后数亿年从未有人达到过。所以,即使对于天穹大陆而言,仙尊那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啊!”此时太一的口吻中更多的是敬畏,在敬畏中还有一种无比神圣的向往。

单单帝尊便可无视时间与空间,那仙尊又将何其恐怖?这个问题吴昊想都不敢想。

“太一,那凌天和你是什么境界的啊?”

对于凌天的实力吴昊还是十分在意的,毕竟梦中的那个场景实在是太震撼了。所以,他很肯定凌天绝对是一个顶尖强者般的存在。

“凌天的实力很强,至于具体是什么修为,那就等你自己以后去领悟吧。我的境界嘛,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一个剑灵。”吴昊的这个问题,太一并不想现在就回答他,于是打起了马哈。

对太一的回答,吴昊并未过多在意,紧接着他便问了一个与自身十分关切的问题:“天穹大陆上的修真者也都是人类不?”

“当然也有人类,你看我的样子不就是人类的样子吗?”对于吴昊的这个问题,太一感觉有些弱智,没好气地说道。

望着眼前这个人类状的中年人影,吴昊虽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但他还是听到了一个让自己比较满意的答案。

“当然天穹大陆不仅有人类,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种族。大体上可以分为人族、妖族、精灵族、魔族、神族等这几个种族,当然还有妖兽、魔兽、精怪等其他强大异类的存在,而每个种族又可以细分很多类别,比如说人族则包括巨人族、矮人族、长臂族等等,具体的你以后自己去发现就好。”太一耐心地解释道。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吴昊的认知已经被完全颠覆,而对于这个天穹大陆,他则是越来越向往。

看着吴昊若与所思的样子,太一紧接问道:“是不是做好了决定?”

“嗯,做好了!”吴昊这次并没回避,而是回答得很干脆。

“真的?”太一兴奋问道。

“真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在地球再呆几个月来陪陪我的家人,然后便与你一同前往天穹大陆。”

“这个好说。”太一喜笑颜开道。

“而且到时我想让太一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吴昊低声与太一说了一下。

“好,这个忙,我帮了!”

“太一,谢谢你!”吴昊很真诚地说道,因为这事关自己能否安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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