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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昆仑之行

岁月悠悠,人生海海;

时光不散,初心不忘。

......

虽然早就有预感自己会进入那家五百强企业,但是当亲自接到企业所打来的电话通知这事时,还是让吴昊狂喜不已。

而且让他更高兴的是,就在昨晚自己的一个好哥们张一鸣问吴昊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前往新疆自驾,吴昊自是欣然答应了。这刚好给了他一个说服苏雨若的理由。

“好事成双啊!”吴昊真心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运气很好,就如同开了挂般。

和朋友约定的时间是本周六,也就是大后天出发,还有两天的时间来做准备,所以吴昊并不着急。这个主要是因为他之前便和朋友自驾了好几次,所以各种装备也都是应有尽有,当然也包括了此行最重要的定位仪。

在和苏雨若谈论此事的时候,苏雨若也是一阵眼红,一时也是吵着要去。但吴昊的一句“你是要期末考的人”让她彻底没了热情,抱着复习资料,苏雨若便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朝图书馆走去,这一幕把一旁的吴昊给看乐了。

当然,为了给苏雨若打气,吴昊还是答应她等期末考结束,便带她去北方玩上一圈。

张一鸣他们这次自驾的路线对于吴昊而言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这条线路会途经库车大峡谷、那拉提大草原、赛里木湖、天山山脉、吐鲁番等众多风景奇丽的地方,也难怪苏雨若在得知后也是想去不已。

但吴昊知道自驾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昆仑山才是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按照既定的计划,一行人会先坐飞机前往兰州,在那里才正式开始本次的自驾之行。

兰州距离昆仑山东麓也不算很远,自己到时完全可以租辆车前往。望着手中的地图,吴昊心里已经做好了另一个规划。

万米高空上,一架从鹭城飞往兰州的飞机正在高速飞行。望着窗外的片片云层和云层下方广袤的大地,儿时曾幻想能够飞行的画面再次浮现于吴昊脑海中。

脚踏层云,纵横寰宇;

遨游天外,自由自在。

在无边的思绪中,飞机缓缓降落,兰州到了。

张一鸣一行人并没有急于立刻就自驾前往新疆而是打算在兰州逗留两日,刚好也是第一次来兰州,因此吴昊也是乐于接受。

两日来的闲逛,让吴昊对于西北的风土人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亲身体会,这里没有江南的娇柔似水和曼妙精致,却多了几分的粗犷豪迈与洒脱自然。

与张一鸣一行人分别后,吴昊开着一辆租来的吉普车便开始了自己的这段未知旅程。

一人一车行驶在公路上,周围人迹罕至,万籁俱寂,这般苍凉之景并没有让吴昊心生孤独,但沧海一粟般的画面还是让吴昊觉得天地的浩瀚、自己的渺小。

“地球已经这么大了,宇宙更是浩瀚无比,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走出地球,前往宇宙游历一番呢?”吴昊也忍不住幻想起来。

虽有幻想,但吴昊却明白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之事,最少在他的有生之年中不会发生,因为以目前的人类科技水平而言,本世纪内取得这样跨越式的进步困难重重。

自人类进入现代文明后,从发射卫星升空,到加加林走进太空,到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到哈勃望远镜遥望茫茫星云,再到飞行器奔向宇宙深处,人类对于宇宙的探索便从未止步过。

但即便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断探索,人类对于宇宙的认识还是知之甚少,宇宙那神秘的面纱也从未被人类完全揭开过,甚至说只是掀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而已。

举个简单的例子。旅行者1号是目前飞行得最远的探测器,自1977年发射以来,经过四十余年的不间断飞行,它已经飞出地球超过两百多亿公里的距离,但就算如此,它依然还只是在太阳系的外围——离散盘区域遨游着,而太阳系的最外围还分布着最大半径近1光年的奥尔特云。

要知道,浩瀚银河系拥有着数千亿颗恒星,每一颗恒星都会与太阳一般囊括行星、小行星、矮行星、彗星等各类天体物体形成一个太阳系。而茫茫宇宙拥有着数千亿个银河系,且宇宙之外,或许还存在着其它的宇宙。

一路上吴昊见到最多的颜色就是黄色了,黄土、黄沙、黄色的山体、黄色的天空。而时不时卷起的阵阵狂风,更是让这片天地变得诡异与荒凉。

几天下来,吴昊总会时不时盯着定位仪上面的一个红点,也就是这次的最终目的地,看距离在一天天缩短,吴昊既是激动也多少有些无措。激动是因为自己终于要接近答案了,无措则是对于这个答案的未知。

一声鹰啸将躺在车顶上休息的吴昊给惊醒,吴昊抬头望天,只见一黑色巨鹰在天际掠过。只不过,这只鹰着实巨大,展开的双翼能有七八米之长,这让吴昊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但他想到人类的认知毕竟是有限的,很多东西是不能够根据常理来判断的,且这里地处偏远,还未被人类探明,所以也并没有过多在意。

吴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唯我主义者”。对于已知的大道、真理,他会辩证看待,而不会全信;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会心怀敬畏,而不是去否定它们。

他一直坚信,这个宇宙与世界是神奇和无限的,而我们的认知是有限的,科学也只是相对的。以有限来衡量无限,以相对来判定绝对,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因此,对于周遭的事物,他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探索与发现来判别所谓的合不合理,所谓的对与错。

视线随着巨鹰的飞行不断移动,最终巨鹰消失于苍茫之中,而吴昊的眼中则出现了青白交接的一幕。吴昊知道,昆仑山已经到了。

汽车在荒野上飞驰,扬起的尘土形成一道狭长的轨迹,给这片过于安静的天地增色不少。

随着距离的拉近,视野中的青白之影也越来越大,最后成为一座座巍峨的山峦。青色的岩石、白色的冰雪彼此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如同一幅水墨画般给人以无比宁静悠远的感觉。

望着眼前这幕,吴昊震撼无比,大自然的袖手一挥,竟会是这般的鬼斧神工,这般的壮丽雄伟。

自从下车后,吴昊已然在大山中行走了四五个小时,高山巍峨,山路险峻,着实不好走。夜幕也即将降临,吴昊连忙找了一个山洞,山洞虽小,但容下他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之所以选择住山洞而不是在外面搭帐篷,主要是因为一个小时前听到的一阵兽吼多少让他有些不安,因此吴昊不得不更加谨慎起来。

望着夜空,吴昊第一次发现天上的星星竟会如此之多,那条横贯天际的玉带会如此清晰。繁星点点,引人遐想。此刻,吴昊的心里又在幻想宇宙的样子了。

“于浩渺宇宙而言,地球不过一粒尘沙;于高阶文明而言,人类亦如井底之蛙。但就算如此,我们也时刻将目光望向那浩瀚星空,也想穷其一生试图在天穹之上行走一遭。宇宙是如此的神秘多娇,大道亦是千万变幻,无奈于能力有限,感伤于韶华易逝,以致每一次仰望,每一次幻想,都是用尽了我们所有的勇气与力量。”

他自己也是觉得很奇怪,自从上次的梦境之后,对于世俗的一些东西吴昊仿佛看淡了很多,然而对于宇宙这些飘渺的事物则是越来越痴迷。这就像自己的肉体还在地球上,但灵魂却逐渐飞向了茫茫星空中。

对于自己的变化,吴昊也是一阵莫名其妙,笑了笑便一头扎进睡袋中。

第二天醒来后,吴昊便继续向着深处进发。根据定位仪所显示,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就在西北方向二十多公里处。

“按照目前的速度,我应该在日落前能够到达那里。”吴昊心里在盘算着。

山路过于险峻,以致吴昊现在每个小时也只能勉强行进两三公里。

“但愿不要起风!”吴昊喃喃自语说道。

这一两天的赶路老天爷也是十分给面子,并没有出现暴风雪等恶劣天气,眼看就要到了,吴昊自然盼望这一路都能够顺利下去。

攀过险峻的断崖,穿过尖锐的岩面,越过断裂的冰层,这一路不可谓不凶险。

除了路上这些层层障碍,吴昊还需要时时提防野兽的来犯,昨晚的那声兽吼,吴昊猜测可能是雪豹,对于雪豹吴昊是对付不了的,所以他不得不重视。

幸好这一路正如吴昊所盼望的整体而言还是比较顺利的。

但真的就这样吗?显然不是!因为在他的身后,一抹雪白的身影正借着冰雪尾随着。

皇天不负苦心人,历经八个小时的艰难跋涉,吴昊终于来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站在一座山峰上眺望前方,吴昊狂喜万分,这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场景如今就摆在自己的眼前,怎么能让人不高兴?吴昊跳跃着、狂吼着,宣泄着自己无比激动的心情。

虽然吴昊并不知道找到这个地方之后会发生什么,但能够找到自己的梦魇所在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一阵宣泄后,吴昊静静地坐在石面上,冥思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进入到了一个空灵的境界中,全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洗涤,然后变得无比的圣洁,这种心境是他从未有过的。

“星辰浩瀚,宇宙洪荒!天穹之上,唯我无双!”一声若有若无的空灵之声在这片空间响起,也将吴昊的思绪拉了回来。

“咦?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

吴昊满脸疑惑,随之站起身来,观察四周,却发现这片天地间就只有自己,哪还有什么其他人。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吴昊傻笑着,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太敏感了。

“嗷——”一声低沉的嘶吼在吴昊身后响起。

“不好!”吴昊暗叫一声,随即转过身,并从包里抽出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刀身二十多厘米的军刀,当然这把刀是吴昊悄悄购买的,料到此行会有危险,所以吴昊还是准备了一些防身的兵器。

吴昊绷紧了神经,果不其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一只雪豹。只是让他惊讶的是眼前的这只雪豹竟然是全身白色的,要知道一般雪豹都是灰白色的。更为要命的是,这只雪豹也太大了吧,这体型哪还是豹,都已经赶上老虎了。

吴昊的认知有些被颠覆了,但他可不敢分神,因为他知道稍有不慎自己就将成为这只变异雪豹的盘中餐。

虽然身处高山之上,气温也是很低,但此刻吴昊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滴滴汗珠,汗水顺着前额流下,最后停留在了眼角上,吴昊的视线也随之受到影响,但他却不敢去擦拭。

雪豹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用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吴昊,或许在它的眼里,眼前这块到嘴的肉吃定它轻而易举。

就这样一人一豹形成对峙的局面,彼此都是紧盯着对方。

“这下子麻烦了,这只豹子看起来不好对付啊,如果正面对抗,我很可能今天就交待在这了,所以眼前的情形不可力战只能智取。”

越是危险,吴昊越是能够保持一颗清晰的头脑,他冷静地分析着各种可能。

相较于吴昊绷紧的神经,雪豹却是显得无比轻松,只见它跳下岩石,来到距离吴昊二十米处,便不再往前,而是摇着尾巴,左右走动着。

雪豹的这一突然举动让吴昊原本绷紧的神经更加的紧张,就在吴昊觉得雪豹要向他发起进攻,自己也准备奋力一搏的时候,还好雪豹停了下来。

僵局对峙的局面再次形成,只不过这时悄然起风了。

大片大片厚重的云层随着气流汇集在上空,让这片天地越发的阴沉。浓雾从空中倾泻而下,几秒间便覆盖了几处高峰,并快速向下方蔓延。

一阵寒风吹过,这让吴昊直哆嗦。他感觉现在的温度起码瞬间降低了十多度,呼出的气此刻也是呈现出白色的状态,暴露在空气中的面部和手部也变得有些通红。

天地已经变色,一朵雪花从高空慢慢飘落,它旋转着、飞舞着,显得格外的美丽,最后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吴昊持有军刀那只手的手背上。

随着这朵雪花的消逝,陡然间,大块大块的雪片也纷纷飘落,如鹅毛般,漫天飞舞。风也不甘示弱,呜呜地吼了起来,宣告着自己对这片空间的统治权。

暴风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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