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功和牛富这次负责的巡逻区域也很远,是一处叫做青石沟的地方。
这个地方虽然远,但是并没有像兴阳湖那么众所周知的危险。而是一个很少被人提起过的地名。
由于位置比较偏僻,也没有道路从那里经过,从前根本不会巡逻那个区域,但是谭子真要他们巡逻。那就只好去了。
牛富和孟功两人,一个背着一把长枪,一个腰上佩着刀,一高一矮的走在山路上。
他们这次巡逻的是白班,太阳高照,走得汗流浃背。
牛富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他说:“这谭子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我没听过青石沟有什么危险啊?”
孟功说:“他这种人肯定不安好心,搞不好在那里埋伏我们,你怎么不把你老爸叫过来。”
牛富说:“别提了,他伤的路都不太走得动,还在床上一直求我给他买酒喝。我要是带他出来,弄不好我们两个要背着他,还要被他烦上一整路。”
孟功说:“他的伤不至于这么重吧?”
牛富说:“哪里不重啊,都是大片的烧伤,怎么躺都不舒服,而且胸口那里感染了,医生说如果他喝酒就死定了。但是我老爸是宁愿死也要喝的那种人,真让人不省心。”
孟功说:“你老爸要是真的伤的太重了,你一定要跟我说。”
“干嘛?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
“我有一件可以救人的法器,说不定能救他。”孟功撒谎了,他其实是想着要是牛志快死了,赶紧用腐骨魔君的能力去把他救回来,毕竟牛志是现在镇上,他们和王东对抗最大的依仗了。
王东和牛富他们走到了青石沟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鬼新娘,她正在沟边吃人肉。
王东和牛富赶紧趴倒在路边,缩头到一个石头后面,孟功探出头来往沟边看,那是一条小河沟,水量还不小,从高处往下冲,王东他们这边是高处,所以可以一览无余下游在做什么。
鬼新娘身边还有四个手下,看着她旁边的轿子,就知道她又凑够了新的一组抬轿魔了。
现在四个抬轿魔......
这些人孟功很眼熟,显然也是在外巡逻的民兵,数了数总共有七个半,其中三个已经死了,还有半个只剩下些碎肉。
剩余的三个都还活着,捆得跟粽子一样,嘴里塞着粗布,只能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这画面实在太刺激了,孟功看了一眼正坐在河边石头上用手梳洗头发的鬼新娘,缩回头坐到牛富身边。
牛富问:“怎么样?”
孟功把看到的跟他说了一番,说:“把传讯符用了吧。”
牛富骂道:“肯定是有人回去求救,才会把我们两个派过来的。”
孟功想想也对,谭子真不会这么好心,让他们来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但是他又不可能突然知道青石沟有危险。
最合理的解释是,这些民兵有人逃走了,或者是目睹了青石沟的惨状,回去报告了消息,也可能有人用传讯符报告了消息。
但是谭子真他们不止不救人,还让他们两个来跳这个坑,实在是毫无人性,无比狠毒。
牛富说:“还好我知道一条小路,不然我们要是从下游往上走,给那女鬼看到,我们现在就死定了。”
孟功也松了一口气,他拿出传讯符,正要点燃它,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高坡上。他们是从河水的上游一直往下走的,那人站在他们来时的路上,比他们的位置还要高出很多。
只见那人拿起一块大石头,往牛富和孟功的位置砸了下来,砸完还对着青石沟的位置大喊一声:“看这边!”
孟功和牛富忙从石头的掩体后面跑出来,躲开那石头的砸击。
“草!”
孟功骂一声,他现在想把那人活剥了心都有了。
孟功扭头看过去,发现鬼新娘已经站了起来。她如同鬼影一样,沿着水沟往上冲,速度之快,像是几个闪烁就到了孟功他们二人面前。
这时候坡上的青年都还来不及跑远,水沟边的几人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他们都预料孟功和牛富完蛋了。
但是结果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只见鬼新娘看清楚了孟功的脸后,发出一声尖叫,比冲过来的速度更快的往回暴退。
鬼新娘对孟功的实力有一种错误的估算,她以为孟功是哪种随手一击就能杀死神元境巅峰妖魔的人。
只见伴随着她的尖叫,四周围的土里突然爬出四五个土人。那拿刀披甲的土人往孟功面前冲了过来,显然是鬼新娘为了拖延他们,随手打下的技能。
孟功看到四个土人涌过来,跨出一步,把牛富拦在了身后。这种神元境妖魔的攻击手段。他们两个人肯定都抵挡不住的,为今之计,只有依靠他外衣包裹下的火麟甲了。
只见孟功爆发出密密麻麻的火之符文,这些符文围绕着他的身边,将土人不停的撞倒。
鬼新娘这时候已经跑过了剥尸地,连抬轿魔都不要了,一头钻进了树林里。
四个抬轿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人抱起了一具尸体,还抬起了轿子,乱哄哄的跟着鬼新娘去了。
河边原来还有的三个活人里,有一个非常倒霉,给抬轿魔抱走了。
孟功身边的土人,随着鬼新娘距离过远,自己化成了泥土碎在了孟功他们面前,变成了一团团低矮的土丘。
这时山坡上的人也看呆了,他就是谭子真,他傻傻的站在原地,想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谭子真来之前还是想象过这个妖魔实力的,毕竟好几个练气境都一下子被制服了,这个妖魔最少也是神元境的。
可是神元境的妖魔打个照面就让孟功和牛富吓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孟功不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草尼玛,有种你别跑!”
孟功恨死了这个在山坡上朝着他们扔石头的人了,这次如果不是鬼新娘,而是换一个不认识的妖魔,他跟牛富很可能已经在水沟边给剥皮去肠了。
孟功从下往上追着谭子真跑,牛富也紧跟着他。两人追过了漫长的一段山路,孟功跑破了脚上的布鞋,大拇指都露了出来,终于在一片树林前抓住了谭子真。
谭子真气喘吁吁,显然已经跑不动了。孟功把他的黑口罩扒拉下来。牛富指着他骂道:“果然是你。”
谭子真早没有了威风的气焰,他求饶道:“不管我的事啊,都是王东那个人逼着我做的,我不做的话,我就死定了。”
孟功拔出刀,一刀砍掉他脑袋。血从脖子上喷出老高,洒在树干上。
牛富看着谭子真倒在他们面前,脑袋滚出去了老远。
“你把他杀了?”牛富问。
“废话。”孟功说:“不然等着下次他再给我们扔石头吗?”
孟功救过许多人,但他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特别是对谭子真这种想致他于死地的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像谭子真所说的,他是被王东逼的,孟功是相信的。但是他认为,杀手和雇凶杀人的都该死,实在有本事,为什么不去杀了王东?打不过可以下毒啊。
所谓的被逼,不过是借口罢了。既然做好了杀孟功的选择,就要有被杀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