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醒来时已是七日过后,看着熟悉的房间,他心中有些讶异,随后便已释然,他知自己此次受伤很重,该是昏迷了许久。
一侍者见帝子苏醒,急忙上前询问:“帝子,您醒了,小人这便吩咐他们送吃的过来。”
“嗯……父帝呢,我有要事前去参见……”帝子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的说道。
“帝上吩咐过,让您好生休息,走什么事之后再说。”
“好,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将吃的送进来后,去将近几日发生一切事宜秘文拿于我,我要知道我昏迷的这些天国中所发生的所有事。”
“是,帝子。小人这就去,您先歇息吧……”
“嗯……”帝子重新躺下,挥手让那侍者下去。
都城,国主朝殿。
“禀圣上,帝子已经苏醒,说有要事前来,已被劝阻。但又差人拿取机要秘文,是否给予?”大殿内有一文侍如此禀报道。
“唉……让他取走吧,他早晚会知道的……”
“是……”
“圣上,此次吾国丢失半壁河山,还望圣上早些谋划,谨防昭武联军长驱直入我都城!”有一武将突然上前如此的说道。
“本帝知道,现如今你们再去犹如以卵击石,只得举全国之力形成层层防线,现如今我们妄动不得……”
“禀圣上,现如今长风城主已战死沙场,臻至府府主受伤逃离,援军上宫寒与宇文邕两位上将军不知所踪,秦学士被困于北门府下治下郡中,试问我等可有余力阻挡昭武联军?”一身着金边莽纹袍、头簪玉冠顶的浓眉男子如此说道。
“暂且不说昭武联军,只那执剑少者又有何人所能克之?”他的身材魁梧,声音浑厚,再次沉声问道。
“不知宗叔可有何妙法,以解当此困局?”奉天帝如此询问。
“入禁地,请先圣,解此局,可保万里河山!”
“宗叔妄言,先圣已然不在,如何请得,再思他法!”
男子站回,不再言语,而奉天帝则令众卿再思他法。一时间大殿内一片嘈杂,纷纷献言献策却没有一种法子可行。
奉天帝看着座下众卿,能堪大用者寥寥无几,皆是在其位谋其职无长远之见,他突然念起国师在的日子,心中悲痛……
帝子养伤偏殿处,一侍者取了一些秘文拿了进去。
“帝子,小人取回来了……”
“快,快拿过来,先将边城郡的一切拿于我,我要知道如今那里如何了。”
“是,帝子……”侍者应是,随后将秘文放于案前,寻找着自边城郡传来的讯息。
上书:边城郡郡守暴毙,边城危急,望圣上派兵增援!次日,边城郡被执剑少者大破之,长风城主战死,臻至府府主重伤而去,城将死伤惨重……
帝子的脸色本就因虚弱而苍白,在见此秘文后更是一片惨白,他没想到边城郡如此便被攻破。
“快,将关于臻至府的秘文找给我……”帝子调整心绪,对着侍者再次说道。
“是……”侍者见帝子脸色不太好看,急忙在秘文中扒找。
“帝子,臻至府的秘文传回在这里……”侍者将一份秘文递与帝子。
帝子接过秘文,看着上面的讯息,越看脸色越是苍白,片刻后更是突然自嘴角溢出鲜血,引得他剧烈咳嗽。
“怎么会,臻至府怎么会这么快失守……”帝子有些不太相信,臻至府再如何也是一处府地,怎么如此轻易失守,还不及边城郡……
“帝子,这里还有北门府的万里加急,您要不也看看?”侍者捧着秘文,小心地询问着他。
帝子闻言一把夺到手中,再次看起上面所传的信息,不料他看到后面却是突然口吐鲜血,侵溅了整个秘文。
“帝子,帝子……”侍者瞬间慌了心神大声叫着帝子,想拿东西与他擦拭,又想扶住他那摇晃的身体,嘴中还再喊着:“快传药医,快传药医……”
帝子双眼茫然,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半壁河山的失去,他暗恨自己的无能,心中就此郁结。
不详之地的森森迷雾处,渐渐浮现重重身影,在诡秘的黑光包裹下,又消失了踪影。
此后的时日里,凡是不详之地百里内的民众,皆一去不复返,莫名消失、生死不知。渐渐地那里的民众皆已失踪,方圆百里不见一丝踪迹。
然奉天国内此时正为外患所忧愁,又焉知此地之异变。
昭武联军,军议帐内。
“我说左将军,这马上就能占据半壁河山,为何不趁机拿下,却要在此浪费时间?”天武国上武将军如此言说道。
“武大将军何需心急,我们已破奉天臻至、北门两大府地,区区一个下郡拿下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我们偏偏不这样做,而此举可不是在浪费时间……”一男子如此微笑着言说道,他的身边执剑少者左丘立于身旁,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左将军作为天昭国有名的上将军,说话怎也卖起关子了,你就直说怎么不是在浪费时间!”
“哈哈……武大将军,你还是不明白本将的意思,我们要做就是围点打援,打掉奉天国的一切援军,进而伺机直取其都城,如此一来大业可期……”被称为天昭国左将军的男子又是如此的说道。
“嗨……左将军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打退堂鼓呢,你这一招围点打援……嗯,实在是妙,妙啊!”被称为武将军的男子很是高兴地如此说道。
“武将军听本将的没错,建功立业的时机已然成熟,无需急躁,让我们静待佳音。”
“好,让我们静候佳音,一举吞没奉天国······”
奉天,都城,朝殿。
“禀圣上,治下郡现如今已被包围,还望圣上即可派军增援······”
“禀圣上,此举万万不可!如今的治下郡已是犹如困兽,再派我军前去无疑是行那困兽之斗,非但救不出秦学士他们,还会令我军再陷囹圄。由此可见,昭武联军就是如此目的,就是要生生的耗磨掉所剩的生力军,万万不可白白送命啊,圣上······”
“禀圣上,若我等大军不去援助治下郡,必将失民心、失军心,到那时举国皆变,该如何自处?况且自攻破之地传出各种事情,有民众被屠戮、有民众被善待,这是昭武联军的攻心上计,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要事,还望圣上三思啊……”
“万万不可……”朝殿之上已是乱成一团,没有一人给出万全之策。奉天帝独自坐在其上,抚头愁郁不知该如何决策。最后他决定,支援治下郡,救出秦学士一干人等并撤出所有民众。
“好啦,本帝已有决议。来人,传吾旨意,命廉老将军与周将军同行出征,务必救出治下之所有民众!”
“是……”奉天帝的近侍领命而去。
几日过后,治下郡外百里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聚流成河,奉天旗帜更是被践踏在地,被鲜血与泥土等侵染。
昭武联军,军议帐内。
“哈哈哈,痛快……这一次我们趁机歼灭了所来援军,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啊!若不是左将军想出如此妙计,怎能如此轻易就灭了他奉天的两支大军?左将军真乃智者,看来外界传言左将军是为女子身,指定是为谣传,女子安有我们男子大智,本将对你实在是佩服的很啊!”
“哈哈……武大将军过誉,没想到外界之谣传也能迷惑的了你,实在是不智啊!”
“左将军说的是,本将着实不智啊,着实不智……”
“那今日便到此为止,众将征战一日夜已是疲惫,下一批奉天援军也不知何时就会来临,还是让将士们早些歇息的好。”
“嗯,左将军言之有理,那我们便就此告辞。”武将军边说着边起身向外走去,身后跟随着几位重要将士。
待他们离开军帐之后,这个左将军亦是起身离开,那名为左丘的执剑少者,却是不曾离开,似在等待什么人。
果然,在过了片刻后,一女子突然进入军帐内,就是前些时日被帝子捉住的女子——左桓瑛。
“你来了……”执剑少者左丘如此的说道。
“嗯……战况我已知晓,天武国那边没有发现什么吧?”女子进来坐在高位之上,如此问道。
“没有,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人,如何能够发现我们秘密布置的事情。”
“那就好,治下郡已可以放弃,另一边的侵入该步入正轨了,那边已等不及了,我们需要尽快去做真正该做的事情了……”
“是国主那边的吩咐吧,看来又是诸葛家那位的意思,最近国主是怎么回事,一切事宜怎么会交于他全权掌握?”
“左丘,怎可妄议国主,就算国主传位于诸葛家,我们也只得绝对服从,左家的祖训就是要为天昭国死而后已。”
“好,好,好……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侵入?”
“你便守在这里,拖住天武国的大军,不让他们发现端倪即可,其他事宜就由我亲自指挥。”
“可是我需要保护你的安全……”
“没有什么可是,这一次行动非常隐秘,没有人能够知晓,我的安全交于影卫就好。记住,待明日入夜,就一举拿下治下郡,随后进军源庭府,混淆各方视线,以达成最终目的……”
“好,交给我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两人交谈过后,便自行离去休息,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军帐内一如往常平静,左桓瑛却已带人悄然离去。
——续
朱夏已过,然他的尾巴依旧停在初临的素商里,摇曳着尾巴似在释放最后的火热。
这细微的变化很少被注意到,世间依旧在轮转、忙碌,世人依旧是混混愚拙,殊不知一场大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