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已降,神迹显露,世人皆是翘首以盼,静等神使前来传法。世间不定,世人看不透世间的纷乱,焉知血花的烂漫。
两国正在为神使的到来做着准备,神圣的迎接当然必不可少,但他们如此殷勤不过是各有各的打算,一统天下才是最终的目的。
正当他们繁忙之时,被抓的云奕与琉璃离开了巴蜀城,不是自行的离开,而是被那位使者强逼着离开了那里。
云奕与琉璃二人自被抓后,便一直被他们囚禁在身边,逼迫他们说出云鹰的下落与来处,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未得到想要知道的一切。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那日云鹰被击伤后便一直不见其踪影,却是不知逃飞到了何处养伤,是否在寻找他们二人,能否找到他们二人......
云奕他们被所谓的使者抓在手上一路飞行,尽管他们已是见识过了他的飞行能力,但依旧还是被这种行为震惊到。云奕他们虽然见过不少的飞檐走壁,但这种的御空飞行,尤其是长距离的飞行,是他们头一遭见识到。
他们三人飞越崇山峻岭,越过葱郁密林,向着不知名的地界飞去。不知到了何处,云奕他们二人却是被扔到了碎石之上,这里是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云雾缭绕之下,山体呈现出灰黑之色,仿佛使者身上的黑气,有些阴森与诡异。
“起来,随本使去跪见吾主,不要磨蹭......”他如此喝声道。
云奕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并顺手扶起琉璃。随后云奕则是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为什么要去见你的主子?”
“你哪里这么多废话,能得见吾主是你的荣幸,若是你能让吾主高兴,保住你的小命则是易如反掌!”
“呵呵,保住性命吗......可是我的性命为什么要受他的钳制,就因为他很强大吗?”云奕的话语中透漏出桀骜的意味。
“呵呵......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事到如今依旧是很令吾厌恶,该说你很勇敢呢,还说你太过愚蠢,竟然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使者怒极反笑的冷说道。
琉璃怕他对云奕出手,本就是重伤在身的身体会变得更糟。云奕轻拍她的手背,随后又是言说道:“你们到底是何方势力,为何看着不像天上的仙神?”
“天上的仙神?他们也配与吾等相提并论,不过是一群背信弃义之者,若无他们丑恶的行径焉有如今这贫瘠的天地......”他如此痛斥着,好像很是痛恨那些仙神。
“贫瘠吗,天地如此广阔,资源如此丰富,何来贫瘠一说,你们到底是谁?”
“一群井底之蛙且鼠目寸光的凡灵,活不过百载,又怎能知晓数百载前的神战,又怎知天地之变的由来?懒得与你们废话,赶紧给我走,若是耽误了吾主的召见,等待你们的将是无尽的炼狱之火!”
使者不愿再与他们废话,命他们即刻跟随着他进入到那处幽暗的洞穴。他们亦步亦趋的跟上去,没有什么逃跑的心思,使者的强大令他们深感无力以对。
幽暗的洞穴之内,有微光散发,勉强能够看清道路,里面的岩石土壁尽皆是灰黑之色,与外面的土石仿佛都是被侵染了一般。
云奕两人跟随着使者,脚步不由得加快,好像他们在走下坡道路一样,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他们的脚步声顿时啪啪啪地回响在洞内。
云奕的心中不免猜测起来,这处道路因何而成,这洞穴又是何人的住所,一时间更是感叹起天地之间的神秘与世间的诡秘。
约莫行进了有百里之程,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光亮,抬起手来半遮在眼前,微眯着双眼,暗自猜测光亮背后会有什么。
不多久后,三位穿过光亮的洞口一跃而下,又是落了片刻这才脚踩厚土岩石。云奕与琉璃瞬间被惊讶到,入眼的四周是圆滑的石壁,抬头仰望是无尽遥远的高天,他们仿佛身处在一座山井之中,而事实则是这座山体的中空,被莫名的力量挖得很深很深,深到似是地心一般......
随后云奕不再惊讶此处的浩然,仔细打量起来这里。于是再次有了发现,宽阔的山井之地竟然矗立着一座大殿,殿身通体漆黑如墨,颇有玄殿的感觉。
黑殿两旁并无竖灯托衬,倒是有着两尊雕石像,所雕刻之物令得云奕一脸茫然,记忆中并无见过,故两眼抹黑。他觉得雕刻之物必定不凡,于是拉了拉琉璃的衣袖,示意她看过去,想知道她是否认识。
琉璃看了半天,并没有从记忆的书中找到关于此物的赘述,故她也不知这是什么。
使者见云奕与琉璃二人呆在那里,喝道一声:“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待会若是吾主受了神法,你们便将化为飞灰,不想立马死去就赶紧跑过来......”
不知使者何时走到另一边的云奕他们,在他的喝声中急忙紧跟上去。使者带着他们向着黑殿的对向走去,初始还不见有何变化,待云奕与琉璃踏入那方地界,顿时流光转换,两人感到一阵晕眩过后,已是身处另一处大殿之内。
殿中尽是奢华,什么旭阳烛、九转血琈石、符禺圣水、灵薰草、黄雚花等至宝灵物被随意地扔在棕楠灵木桌上,另外在殿内更是有着一只辟火鴖鸟,火红的鸟喙很是随意地叼啄着自己的毛羽,翠绿的身形并不巨大。
灵木桌后则是有着一道身影,白色的衣袍套在身上,长发轻挽披散在肩背上,面带笑容地看着云奕与琉璃二人,手中的折扇轻合,一副亲切的模样。
“吾主,属下将他们带过来了......”使者上前跪于地上叩首低声的说道。
“嗯......”他轻嗯一声,并不再言语,就是看着云奕与琉璃,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还不过来跪下拜见吾主,吾主岂是你们能平视的存在......”使者缓缓向后侧头,对着云奕他们二人喝说道。言罢,一股莫名的力量顿时荡开,压向云奕与琉璃,令他们不由自主的跪伏于地。
云奕与琉璃自然想要挣脱,但他们凭借什么与之对抗,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好啦,你先退下吧,我来亲自问问他们......”他终于是开口如此的说道。
“是,吾主......”使者听命后起身缓缓地退去,不敢过多的停留,显然很是畏惧他。
待使者出去后,那股莫名的力量顿时散去,云奕与琉璃他们浑身一松,大口喘着粗气,随后他们站起身来,拍打着双膝的并不存在的尘土,再次直视着他。
“想来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没关系,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你们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存在,前提是你们能够活到以后......”
“趁我的心情不坏,你们最好能够如实地告诉我,我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否则那种惹怒我的代价你们承受不起......”
他如此的对着他们说道,随后大手一挥,风刀立时形成,向着云奕的右臂切去,却是那样的突然,令他来不及反应之下,鲜血喷溅、臂膀掉落。
惨叫声顿时响起,满面是血的云奕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左手抱着平滑的断臂处,生生地疼昏过去。一旁的琉璃抹去脸上被溅到的云奕的血液,惨白的面色下是颤抖的身体,她被眼前这突然的一幕吓到浑身冰冷且麻木。
“这仅是对你们的一个小小警告,下一次可就不会如此轻处的手段了......”他那瞬间消失的笑容令人觉得阴寒,手段更是残忍。他话毕过后,再次挥动手臂,一股黑气瞬间涌出,向着云奕包裹过去,失去知觉的云奕并不知道,但在一旁的琉璃却是看到很是奇异的一幕。
森森黑气主要包裹着云奕的断臂处,不稍片刻的时间,那里的伤口便是凝结成疤,不再流出鲜血。又是过了片刻后,云奕的呼吸渐趋平稳,断臂处仿佛经历了三载个寒辰一般,被霜雪磨砺出坚韧,体肤有些皲裂......
“现在由你来告诉我,那头云鹰现在在何处,是在哪里得到它的,是否还有别的际遇?”他如此询问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琉璃的心中一片混乱,嗦嗦地回应道:“不......不知道它飞哪里去了,我们就是在一座山上遇到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际遇......”
他听着琉璃的话语,眼睛直直的看着,仿佛在说他不相信,不相信琉璃所说的事实,又仿佛是在等琉璃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这里顿时静悄悄地,静的令人窒息。
突然他再次开口:“你也许说的是事实,但我知道你依旧还是在骗我。说吧,全都说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他的话语令琉璃心中震惊不已,面色更显苍白,内心的慌张尤甚——“他是怎么知道我没有说出云日法之事......不对,他不可能知道此事,莫非他在诈我?不过看他如此笃定的言词,应该是知道我在隐瞒什么......我,该不该如实说出?也许,我该如此做......”
琉璃的内心瞬间冒出如此多的想法,最终她似是有了应付,却是不知她该如何做。
不待琉璃开口,他见琉璃颇是犹豫,似是善意的说道:“你也许满得过他们,但此番说词瞒不过我,我给你提个醒,你的身上有着本不该有的灵气,他的身上也有不该有的灵气,你应该明白我指的什么......”
琉璃心中暗道一声果然,随即开口回说道:“我们确实还有其他际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得到的是什么,但是你要确保我们的性命......”
琉璃与他讨价还价地说到道,她不知道如此做是否正确,但这是现如今她唯一能够去做的事情,事关自己的性命。
“可以,但若是不值你们的性命,你应该知道后果......”他回的很是干脆,但其中威胁的意味很是浓厚。
“值不值终究是你说了算的,它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事情......”
“你能如此明白甚好,省的我要一遍遍的警醒你们,对于你们的性命,我倒是无所谓,能不能一直这般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
他则是如此的说着,视云奕与琉璃如蝼蚁,若是违背他的意思,便性命休矣。
“其实我们还得到了一种法门,我们一身的灵气皆是源自于此......”琉璃如此开口,继续详细的告诉他,这是一种什么法门。
本是淡定且有些邪异的他,在听及琉璃述说着实情之后,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仔细地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尤其是当琉璃说出云日法的时候,他的神情更显异样。
“好,很好......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应该都是真的,单凭那云日法一听就不是你们所能编纂的神法,看来你们还真是有逆天的际遇,我就知道那里不会那么简单......”
“说吧,是不是还得到了什么灵物,就是你们不认识的东西,别说没有得到,我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别让我逼你拿出来......”他又是如此的说道,一口笃定了琉璃得到了其中的灵物。
“这......”琉璃顿时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在那里她还真没有得到什么灵物。可现在是他笃定自己得到了灵物,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必然不信。
思索了片刻的琉璃,在她的眼中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将那所谓的灵物交出来,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白,琉璃伸出玉手,自衣袖之内取出了那块墨鱼。
墨鱼一出,毫无波澜,并无任何的异象发生。而他则是走下高位,来到琉璃的身前,伸出苍白之手将墨鱼拿了过去。
他细细地翻看着掌心的墨鱼,心绪有些复杂,顿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没有想到啊,还真是没有想到啊,云中仙君的仙器竟然落到了一介凡者的手中……可惜呀,我找寻了许久都不曾得手,竟会这样落入我手,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但是现如今我又不能将其占为己有,它显然已是认可了那卑微的蝼蚁,还真是除不得啊,索性将其控制住吧,待我夺取仙缘,她便失了用处,那时再除掉吧……至于另一位蝼蚁嘛,本主高兴便暂且留其性命吧……”
他如此思索着,因意外得了仙器心情大好,一时间竟然有些忘记了云日法一事。
回过神来的他看着琉璃,然后说道:“很好,你做的很好,这件东西我很喜欢,你们的小命以后都是保住了。不过嘛,你们不能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能离开这里,除非你们能够让我喜欢……当然,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们能成为我的奴仆,也只有那样你们才能够离开,你与他自行商量吧……”
琉璃并不答话,她的心中一片繁乱,带不回墨鱼如此回到左家意味着什么她非常清楚,故而她并不想着急于回去。
——续
他即为冥主,是自幽冥之地玄殿中来,他又自称为冥王帝主,是冥皇的血脉后人。
他立志要做天地间的第一位冥王之帝,故走出了幽冥之地,不顾劝阻一心一意与上天的仙神相斗,想要谋夺整个天地,想做天地的新主宰,想要一探三大仙境之地。
故而他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这一切,当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天地,低估了上天的仙神们,更是低估了三大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