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达今天颇为不顺,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给破坏了,不仅没得到美娇娘,还被那个少年打成了重伤。
西达今天早上在黑水街的地上躺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有一件事情他始终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被这个少年打倒在地的。
在地上躺着的这段时间,他也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落井下石,黑水街里的人没少吐自己口水。
甚至就连那些平时阿谀奉承自己的小弟,都没有一个人把自己搀扶起来,或者是在原地守护着自己。
“到底是一群墙头草,靠不住。”西达此时坐在自己那张象征着老大位置的藤条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腹部的旧疾,那里此时已呈酱黑色,隐隐地能看到一些淤血,“这小王八蛋,下手还真狠。”
“这一下子,又得休息一段时间了。”西达检查完身体,面无表情地靠在椅子上,盯着手底下那些无所事事、排排坐犯困的小弟们,气的头疼。
“这帮废物,若是这段时间我的死对头打上门来,可怎么办?”
“好像,少了点什么?”西达看着眼前这些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一时半刻也想不起到底少了什么。。。
就在这时,腹部的旧伤被西达无意间牵扯,又疼痛起来,“这小王八蛋,早知道不去招惹。。。”
想到这里,西达眼神一亮,扫了堂下一眼,顿时破口大骂:“乔休尔那个废物跑哪里去了!”
堂下的混混们,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竟都纷纷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一人说话。。。。。。。
“都他娘的哑巴了啊!”西达此时的神色已是相当不好看,他对手底下这群小弟越来越不满了,“滚!都他娘的给劳资滚。。。”
堂下的混混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虽然此时并不光彩。就在众人就要散场时,只听见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声,“这个时候,真他娘的听话,都他娘的给劳资回来。”
混混们,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都不知道这个老大,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西达看着这群废物,气不打一处来,心底长叹了一声,“带上家伙。出发南特港。”
“都给我精神点,别一个个地跟死了娘似的。”
西达迈着昂扬的步子率先走出门去,一点也不像是刚受过重伤的样子,身后稀稀拉拉地跟着一群带着各种武器的混混。。。
“好歹,也能撑一下门面。”
西达想着这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心思,向着南特城海港走去。
海港今天可是有好几艘大船靠岸,那可都是一枚枚亮闪闪的银币。
。。。。。。
海港市场里,除了几十家固定的商铺,其他的大多是以摊位的形式存在,摊位的流动性很大,摊主们大多是远洋而来的贸易船,还有一些则是贩卖当地特产的本土商贩。
这些摊主手里的货若是不脱销的话,可能摊位一租便是好一段时间。
也可能运气很好,船刚一上岸,便会被南特城里上流贵族家的采办们买走。
当然也可能会临时接到报酬丰厚的委托,摊位也就会随时撤走。
因此,市场里的经营税是每天一收,这是值班的市场监察员们每天必须要做的工作。
市场里的摊位,少说了也有几十家,这也是一项很辛苦的事情,并且油水并不大,长此以往,那些正式监察员们便把这部分工作外包给了临时工。
可尽管如此,这里面的水分对于那些临时工而言,可就大了去了。
此时,安格正双手背在脑袋后面,一脸无赖地在海港市场里巡查,挨家挨户地收着今日的经营税。
“这不是安哥儿嘛!来快小店这坐坐。”说是小店,其实也无非是一个不大的摊位,就地搭了个棚子。
要知道,那些有实力在海港开店的商铺,可都是有着上流贵族的背景,这些店里的伙计,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都是熟练的很,个个眼高于顶。对于安格这种临时工,他们向来是不屑招呼的。
“安哥儿快坐!你看这天热的,要不要来点冰水解解暑。。。”摊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是一条贸易船上的伙计。
“少套近乎。”安格丝毫不承情,拿出市场簿,详细地统计着摊位的出货量。
“呦!你这出货量不错嘛!”只消片刻,安格便统计出了一个大概,慢条斯理地说着,“恭喜,恭喜。50个铜币。”
“安哥儿,不能这么多吧,你看,我这一天才卖了十几个银币。。。。”年轻人听到要收50个铜币的营业税,顿时肉疼起来,要知道,这可是整整半个银币啊。
“再啰嗦,收你60个铜币。”安格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伙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瞧您说的,这就给您。”年轻人连忙拿出一把铜币,一枚枚地排开,数出了50枚交给了安格。
安格点了点铜币数量,拿出其中5枚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后,才把剩余的铜币收进税收箱里,从簿册上撕下了一张收据交给了年轻人。
纸质泛黄的收据上,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小字“税收45枚铜币”
“安哥儿,您好走,您好走。”年轻人笑盈盈地送走了安格,看着收据,脸色难看。
“呸!”年轻人啐了一口唾沫,转脸,便又笑盈盈地招呼着在摊位上挑货的客人。
。。。。。。
夕阳余晖,海面上洒下一片金黄,一只只的海燕停靠在桅杆上相互整理着羽毛,发出“唧唧”的叫声,一抹余晖,照射在了黛娜的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身影。
“10枚铜币,该怎么规划呢。。。。。。”
正沉浸在巨额报酬喜悦中的黛娜,突然被船下一声惨烈的叫声打断。她赶忙丢下手里的工具,
跑到船边,向着船下望去。
只见此时,一个健硕的汉子正在颐指气使地跟船主说着什么,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受伤很重的男人,仔细一看,正是这艘船上的水手,还有一位年轻人。
而西达的身后满是吹着口哨的混混们。。。
“怎么这么熟悉?”黛娜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总觉得无比的熟悉。。。
“原来是早上的混蛋!”
“西达!你想干什么!”黛娜紧靠在船边缘,对着船下,厉声喝道。
而此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名带着监察袖标的少年,他双手背在脑袋后面,正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名健硕的汉子。
“呦!这么巧。。。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