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见这声音,急忙从桌子旁离开。
“呜呜”声还未停止,似乎是从桌子底下传出来的。
周让伸出手慢慢撩起桌布,桌下只有一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
这女子双手抱着腿,手上还拿着桂花糕,嘴角有些桂花糕的残余,两只眼睛红红的,泪水随着睫毛的眨动流下来。
周让与张暖玉对视后,用眼神示意他问问这女子来历。张暖玉看了看挤眉弄眼的周让,再看了看桌下的女子,犹豫片刻,说道:“江姑娘,地上凉,赶紧起来吧。”
周让惊呆了,张暖玉认识这女子。
这女子姓江,莫非……?
万一真是,这可太巧了。刚刚还讨论人家姑娘家呢,就被人家听个正着。
周让偷偷望去,这女子听见张暖玉的话,先是愣了,然后用拿着桂花糕的手臂一抹眼泪,似是想起手上有桂花糕,又拿到嘴边咬了一口,可就是不起来。
张暖玉有些无奈,左手食指曲起,点了点额头,只看着那女子不再说话。
周让见两人僵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见远处有花丛,“啧,这,这远处的花开得真好,我去看看。”便快步离开。
江宝宝将手里的桂花糕吃完,便从桌底爬出来,掸干净身上的灰尘,便离开了。期间,未看张暖玉一眼。
江宝宝一离开,周让才回来。想问问张暖玉之后的情况,却张口说不出话来。
张暖玉还盯着那桌底,神色是一贯地冷漠,眼底却一片茫然。
这是在想什么?就因为人家姑娘不理他?不是说不放在心上吗。
江宝宝找到付颜霜,跟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霜霜,我想我还是先回家。我这眼睛,见不得人。你去外地之前,咱们姐妹,再小聚一下。可好?”
“他竟为了试你,才请你吃饭?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不是小人,我亦不是君子。我难过并非在于他是否试探我。而是,于感情之事上,未得其青睐,半是伤感,半是无奈。冷静之后,现下想来,刚刚的表现是有些矫情了。”
“不管如何,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明日我去你家找你,莫要再伤心了。”付颜霜安抚地拍了拍江宝宝紧握的双手。
付颜霜将江宝宝送到门口,再叮嘱她几句,却见原本仔细听着她说话的人,先是看向她身后,再低下头,只默默点头。
她心里存疑,转头向后看去,原来是这张暖玉与一男子从花园小道儿出来,这会儿也停步望着她们,不对,是望着江宝宝。此时,张暖玉见她瞧他,便把目光放在身旁草丛中,但人却并未离开。
江宝宝只觉有些难堪,更加想离开了,偷偷抬眼给付颜霜示意,付颜霜见她这小心翼翼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便放她回家了。
待江宝宝离开后,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张暖玉他们,也走开了。
周让被瞪得莫名其妙,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张暖玉还立在原地,想起刚刚见到江宝宝的样子,微风吹拂起女子碎发,抚过发红的眼角,眼神干净清澈,有些慌张地望着他。无助且迷惘。
他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大概是叫做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