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凉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了宿舍,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斐凉的身子骨慵懒十分却不娇气。
门外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传来,是室友,斐凉并没有起身,来人进门以为床上的斐凉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动作着。
“斐,斐凉?小凉!”借着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看清了躺着的人儿,来人立刻抑制不住大声欢呼道。
斐凉缓慢的睁开眼睛,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是颜笑。
“好巧阿,我听班主任说要住进来一个a班的女生,我还排斥来着。”颜笑说着就坐在了斐凉旁边的床榻上,斐凉正舒服的躺着,颜笑轻笑,她怎么好像每次都是一副懒懒的模样。
“嗯…”斐凉只发了一个鼻音就重新闭上了眼,算下来,从重生睁眼到现在,大脑超负荷的运作加上晚上没得到充分的休息,斐凉此刻的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
颜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过她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斐凉,她是颜笑在岚岛生活这么多年来唯一想处好的人了。
夜晚很快降临,窗外噼里啪啦的是雨声,斐凉兀的醒了神,下雨天斐凉的头会疼,很疼,没由来的疼。
休息了几个小时斐凉的精神明显充沛了很多,可脑袋上的疼让斐凉难以忽略,脾气逐渐燥了起来,点了一根烟,起身看着窗外的雨,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斐凉看了看隔壁床铺上的颜笑,此刻睡的不亦乐乎,真好。
斐凉掐灭了指尖的烟头,披上外套,在门后摸了一把伞出了门。
上次买的烟赶快见了底,脑袋现在跟个秤砣一样重斐凉只想吸上一口烟缓和一下,这个点的生活超市早已关了门,斐凉看着打着盹的保安大叔,悄无声息的出了校门。
现在是早上五点左右,天已经灰蒙蒙亮了,不知道是下了雨的缘故还是斐凉头疼引来的郁躁,斐凉感觉这天,是真的黑。
在巷子口24小时营业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烟,斐凉即刻拆包点上了一根,巷子深处传来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出来的是一群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们,斐凉看见,领头的那个人腰上别着一把很精致的刀,那是华城的刀。
跟斐凉那便宜老爸车上的紫金标志,一模一样。
东升携人一出来,就看见巷子口站着个看不清长相的身材瘦小包着宽大卫衣的女孩在吸烟吐雾,抽烟模样老练极了,于她的年龄颇有违和。东升还是警惕的看了一眼斐凉。
“小屁孩子抽烟,见人来了要躲,知道吗?”东升调侃道。
斐凉闻言缓缓抬起头,也不避讳,就这么直视着东升,斐凉认出来了,果真是那人身边的人,当时给斐瑜锦开车门的人就是他,真有意思。
天太暗了努力看去还是没有看清斐凉的脸,东升只知道少女有一双很淡漠的深眸,眉眼轻敛,勾人极了,却激不起一点波澜,看的东升后背发怵。
见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东升也不耽搁,领着男人们走了,走了好几步远也没敢回头望,那眼神,比主子看人的眼神危险。
斐凉抽完一根又点上了一根,见人走远了踱步往巷子深处走去,那刀上虽然经过雨水的冲刷可总没好好擦拭过,有很明显的血印,能让那位华城斐少大动干戈亲派人下岚岛动手,斐凉想知道是什么样一个人。
斐凉渐渐走近,那是一个少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即便被血水浸湿了也能看出是不普通的料子,身子精瘦他倒在血泊里看不清长相,可能是失的血有点多,皮肤看起来有点病态白。
斐凉蹲下身子,那人尚有气息,胸脯以极为微弱的动作起伏着一,斐凉伸手轻轻推了推,少年没有反应,斐凉也就起了身,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
斐凉一站起来,覃笙就猛然睁了眼,入目的是一把黑伞,看不清撑着的人长相,是一个女人,很瘦的女人。
四目相对,覃笙的眉眼漆黑清冷,衬衫只扣到了第三颗纽扣,领口大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深深凹陷的锁骨,斐凉觉得,这人长了一副好锁骨。
看清眼前的人后覃笙也不眨眼,雨声淅沥,世界在静止。
婓凉也不迟疑,转身就想离开这地方,身后男人的眼神简直凌厉,刀刀剐的深疼,气氛压得婓凉喘不过气来,“等会。”
婓凉果然停住了向前的步伐,也没转身,定着没动。
覃笙强撑着意识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浊气后吐了一口黑血。
“能,给我一根烟吗?”
婓凉闻言转过身子隔着两步远望着他,这人奇奇怪怪。
婓凉没犹豫从裤兜掏出烟来递了过去,那人略显艰难的从外套口袋掏出火机吃力的打着火,无奈打火机应该是进水了的原因,迟迟打不出火来。
斐凉不作声的又递了打火机。
“手机,能借我一下吗?”覃笙抬起眼眸盯着婓凉,他现在才算看清少女的脸,五官长得不算惊鸿,但生了一副好眼,不媚不妖却迷的心醉,勾人心魄,可此刻少女的眼神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可爱。
婓凉没做动作,只盯着站起来的男人,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虽晃晃悠悠的站着,但不得不说气势逼人,这死男人,五官衬着气质,真真漂亮极了,一身血气一点不影响颜值,反倒添了几分妖。
对视良久,斐凉摸出手机递给了覃笙。
覃笙轻车熟路的拨了一串数字:“岚岛,速来。”
覃笙想擦一擦手机上的血渍,低头发现身上还找不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
斐凉摊开手掌,覃笙微怔,递还了手机。
雨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斐凉看着从覃笙身上被雨水冲刷下的血水颜色越发鲜艳,这人还真不怕把血流尽了。
覃笙此刻渐渐感觉头晕目眩,该是血流的多了,靠墙坐了下来胸口小幅度起伏着,双目微闭小憩。
此刻覃笙面色惨白,连动一动嘴唇的功夫怕是都没有了,碎发湿着滴水,靠坐墙边,有股子道不明的美。
这男人美得妖又妖的美。
斐凉靠墙放下了伞,伞够大遮住了覃笙的半个身子,斐凉卡上了卫衣外套的帽子,插兜转身走了。
“我是覃笙。”男人被伞遮住了大半,看不见表情。
“下次见面,我再问你的名字。”
斐凉顿了一下,微挑了下眉,侧过身子,覃笙覃笙。
“没有下次,我叫怕死。”斐凉勾了勾唇。
覃笙也笑。
贪生怕死,不像覃笙也不像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