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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风雨来临之前

比赛前,为了提前适应,程漾提前两天飞抵s市。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在动身的前一天孙淼淼的爸爸刚好来家里做客,知道他隔天要飞去比赛,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兴起,让他带着孙淼淼同去。还立刻帮孙淼淼订好机票酒店,酒店当然也是程漾要下榻的那间,说是两个人一起在外互相有个照应。程爸爸程妈妈也频频点头很是赞同。

程漾感觉自己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他沉默的起身回到房间。满脑子装着易一气得跳脚的样子。思前想后,他觉得先给亲亲女友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电话没多久就被接起来,“程漾……”从听筒里传来一派欢乐,程漾眼前浮现着那张白嫩中透着粉红,眼睛亮晶晶的闪啊闪的笑脸。

不自觉被感染了的笑着“行李准备好了吗?”他握住电话问,想着明天就能看见他的小猫,先前头疼的情绪好了些。

易一脸贴着手机,想象是贴着程漾的怀抱,“都准备好了,明天你会来接我吗?”

程漾笑得更深了“当然,我直接在机场等你。”

易一在床上,翻了个身。程漾听着电话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看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翘着书桌。

“嘻嘻,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嘛”易一伸展着自己的手和脚,“我想着,你比赛完了,我们能不能玩几天再回家呀?”她眨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嗯,好。”这段时间没见面,程漾说不想他家猫儿是不可能的。平时在学校习惯了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讲各种没营养的话题,放了假,自己也忙着比赛忙得焦头烂额。知道他家猫儿心情不好特地抽了两天去看她,其实大多时间也还是让她陪着在琴房练习。比完赛了自然也想多陪陪她的,所以易一这么一提,他满口就应承了下来。

易一听得是心花怒放,开开心心挂上了电话。小脑瓜子还不忘一边盘算,趁着程漾比赛前夕不能打扰他,就去打扰一下苏木吧,那个孩子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想着就拨通了苏木的电话,“诶兄弟,我明天到你地盘啊,是不是得给我接风洗尘啊。”

苏木那头满是嘈杂“明天你过来?过来干嘛?”

易一和苏木玩得好的另一个原因是,面对他,她说话都不需要加任何修辞。“死孩子又在哪瞎混呐?小心我告诉你妈。”

苏木拿易一也是没办法的,谁让从小到大那么多黑料握在人手上。担心哪天被抖搂出来不太光彩。

苏木和易一相识与幼儿园,那时候只是坐同张桌子吃饭的同学。不过苏木很喜欢抢易一的玩具,易一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张嘴就往苏木伸过来的小肥手上狠咬一口。苏木被突如其来的一嘴巴咬得哇哇大哭,后来易一还被老师叫到讲台旁边罚站了好一会。对此两人都是耿耿于怀。

幼儿园毕了业以为两人就相忘江湖了,哪里知道他们的城市就那么小,孽缘来得那么凑巧,两人在小学又成了同班同学,甚至一度变成了同桌。

苏木从来写字就像一只一只小蚂蚁,歪歪扭扭,随着年龄增长,人是长开了,清秀得有点女生气的五官,180瘦瘦的高个子,追他的人还是一捏一把的多。但是苏木的招牌蚂蚁字,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全班同学都看不懂,甚至老师改作业都很吃力,独独易一火眼金睛。所以当苏木被人说字丑的时候,他大言不惭的回答“那是你们功力不足,易一就看得懂。”

说来也真是巧,幼儿园的天真浪漫的时光,到寒窗苦读九年,再到青春期叛逆。苏木和易一一直是同学,除了苏木同学嘴巴是真的欠,常怼得易一上窜下跳,不过丝毫不影响两人的革命情谊,那可是在绵长的时间建立起来的,不是谁都能有这个幸运和另一个人完整分享那么多年的青春。

学生时期,苏木带着易一翘的课不在话下的多,易一抄苏木作业的次数也是十个手指头翻来覆去都掰不完的。但就算翘了课也架不住苏木自带的学霸潜质。

高考后,苏木考取了S市一所重点大学,但是他这个人脑子活络,兴趣广泛,所以选了个广告设计的专业。易一则是考取了省内的大学。两个人就没法再像小时候那样厮混在一起,入了大学,易一为此还适应了好一段时间。还好宿舍姐妹们都很可爱,让她能平稳渡过没有苏木的阶段。

这久没见面了,易一还是挺想念苏木的。

“姐妹,算你狠。说到底你还没说你来干嘛呢?”苏木电话里的声音把易一的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家程先生过去比赛,我这属于家属陪同。”易一很是骄傲,声音里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去。

苏木在电话这头狠狠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看把你出息的,一口一个我家,这都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快上杆子了。”

“呐,你嫉妒了吗?你天天外事活动,小姑娘也没少骗呢吧。”易一也不气,毕竟有时间没见面了,耍耍嘴皮子全当打怪练技能了。

苏木被诽谤得脸一阵红一阵黑,“当心过来我灭了你。”易一银铃般笑声直直传进苏木耳朵里,听得他晃了神。

“明天我下了飞机和你联系啊,拜拜。”易一没等苏木缓过劲来就径自挂了电话。想着敷个面膜,明天得美美地去见程漾呢。

苏木这时才愣愣拿开耳朵旁的电话,苦笑着转身回到朋友身边,他们正在外头和甲方爸爸谈设计案呢,难得有这么好的甲方爸爸,不在乎他们是学生,给了一笔不错的设计费,得好好努力啊。

等程漾落地S市是第二天的下午快两点钟,孙淼淼小鸟依人的亦步亦趋跟在程漾身后。她带的20寸红色行李箱被程漾拖着,另一只手拖着自己的黑色小行李箱。从后面看上去,像极了两个一起出游的小情侣。孙淼淼想着,眼里盛满了得意。

程漾抬了抬手表,还差一个多小时他家小猫也就下飞机了。在国内到达处,他把行李交给孙淼淼“淼淼,你先坐车去酒店,到了以后给我个信息。”

孙淼淼有些意外,接过程漾手里推来的行李,“那漾哥哥,你要干嘛呀?”有些闷闷不乐,但又不敢在程漾面前表露出来。

程漾扯了嘴唇,露出漂亮的微笑“易一快到了。”

“啊?易一姐她要来啊。”失去程漾独处的时间难免有些失望。

“嗯。”程漾想到一会要见到他的可人儿,心情很好,没把孙淼淼的失望看进眼里。“到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孙淼淼只得应承下来,拖着行李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易一蹦蹦跳跳下了飞机,下飞机后第一时间拨通了程漾的电话“我到啦。”甜甜腻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好,从3号门出来,东西别落下。”程漾挂着笑举着电话往3号门走。

易一从行李转盘拿了自己不大箱的行李,甩着自己的马尾辫,阳光灿烂地往3号出口处走。不远处就看到穿着干净简单的白T恤,腿上套着有些退色的牛仔裤。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拉着他的黑色行李箱,伸着脖子张望。易一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里占得满满的甜蜜感。小跑着奔向他。

程漾看着那个跑向自己的小身影,放开手边的行李,敞开了专属的怀抱。易一一下就撞进他怀里,一阵专属易一身上的香甜的水果味道钻进他鼻子。

“累了吗?”低低笑着的声音从易一头顶传来。

易一在程漾怀里蹭着“不累不累,特别开心。”脸上的笑荡漾开来。

“那我们走吧……”程漾拉着易一,离开了机场。

在去酒店的一路,易一像飞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和程漾说着最近和家里太后的作战经验。

“太后还是希望我考编,如果考编的话,我们就得分隔两地了呢。”她撅着小嘴,提到这个话题,全身细胞都充斥着不开心。

“嗯,那你可得乖乖等我回来。”程漾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其实对易一,程漾是不很放心的,毕竟她生性单纯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也容易掏心掏肺,碰上了坏人完全招架不住。但易一爸妈实在宝贝女儿,不愿放她太远,他也是能理解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快点修满学分,能早些回到她身边。

“程漾……你说我们是不是不会分开?”讲到离别总是伤感和不确定的。

程漾皱了皱眉头,食指弯成个钩,在小巧的鼻子上不客气的刮了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呢。”

易一被程漾逗乐了,笑嘻嘻得转头看向窗外,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总是这样好哄。

车子在一栋看着很奢华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刚停稳,穿着红色工作服的酒店服务生立刻帮忙开了车门,并熟练的从后备箱取出他们的行李,交到程漾手中。

易一总觉得他们像极了可爱的玩具兵。她脑中幻想着他们踏着机械的步伐,在气派的酒店大堂跳着华丽的舞蹈。

在易一还没幻想完,一张熟悉的面孔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易一扯了扯程漾的手,喃喃地说“那不是……孙淼淼吗?她怎么在这里?”

程漾本来是想到了房间再和易一说的,但现在看来……

孙淼淼摇着腰肢,脸上的笑容看在易一眼里别提多刺眼。她细尖的嗓子冲着程漾叫“漾哥哥,你终于回来啦,人家等你很久了。”

易一小脸立刻垮了下来。人家?等很久?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活像被编剧恶整的电视剧女主角一样悲惨。

程漾低头看了眼垮着脸的易一,心中暗呼糟糕,怕是一会上了房间得好好解释一番。

孙淼淼走到他们跟前,热络地想拉易一的手,被易一不着痕迹的躲了开。只能尴尬笑了两声“易一姐,我和漾哥哥一起来的,是我爸和程叔叔想着让我们一起来的,你别介意呀。”

易一心想,这个下马威够行的,如果她介意了,不就说明自己小心眼,不懂事?可她明明就介意,介意的要命!但终究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没事,没事。”

天晓得住在易一心里的小人正在疯狂的捶墙。

孙淼淼听着易一的回答,笑着往她那里靠了靠,“易一姐不介意就太好了,这几天可能会打扰你和漾哥哥哦,因为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只认识的只有你们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没从程漾身上移开过。

易一正被这句话雷得脑袋冒烟,程漾拉丢了一句“走了,还没办入住呢”拉起易一小手就往办理处走。

孙淼淼有些慌了神,她的漾哥哥生气了?不,她不能就这样被吓倒,看来想成为被漾哥哥牵着走的人,还得再加把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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