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耐饥耐寒地满街跑,吃不饱,睡不好,痛苦的生活向谁告,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李大志正在用琴阿姨送的收音机学习《卖报歌》李海霞觉得阿志的歌声蛮好听,林大树却觉得阿志没有投入到音乐中。
“来来来,阿志。我教你,《卖报歌》是一首极其欢快的歌。你不是把身板站得像个木头一动不动,这不是升国旗唱国歌。你明白不?”林大树亲自表演了一番,效果极佳。
但是李大志重复练了十几遍,仍然做不到像爸爸那样欢乐自在地享受在音乐当中,只好硬巴巴地搬上舞台了。
“同学们,让我们掌声有请我们的新同学唐可欣。为大家带来竖笛演奏《风继续吹》,李大志是全体同学中鼓掌最卖劲,拍得手心红得就像平日里被老师敲板子一般。
唐可欣站在一只木凳上,随着悠扬的音乐来回摆动着身子。那一卷秀发随着窜入教室的微风,忽起忽落。这时何腾凯无暇欣赏别人的才艺,只顾着反复轻唱握在手在的歌词。李大志随意望了望何书记工整的字迹后,仍旧投入美妙的笛声中,不能自拨。
轮到李大志表演时,由于胆怯的心理影响,不敢踏上木凳的他。站在平地上开始了自己的《卖报歌》演唱。何腾凯作为他的忠实粉丝,全程跟唱,给阿志带来了不少帮助。在歌唱的过程中,李大志将自己仅剩的勇气用在了注视唐可欣的脸上。她并没有望着自己,但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恬静的笑容。这让李大志十分高兴。像是得到了歌唱家的赞赏般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李大志用自己获得的奖品:麦芽糖。展开了与唐可欣的第一次对话。
“嘿,你..你好。这个给你。”
“不用了谢谢。”唐可欣一路低头向前走。
“其实我认识你。”
唐可欣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什么?”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李大志蛮有意味地将诗吟诵出来。
“这是你昨天在山上朗读的诗吧。”李大志突然变得很有勇气,直视着唐可欣的眼睛,等待回答。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喜欢去山脚下听诗歌、听笛声。那里的空气很凉爽,你就是山上的那个人吧?”
“谢谢。”唐可欣用手抓了抓挎着的包。
“那你呢?你平常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我啊!我喜欢游泳,唱歌。对了,我还会爬树摘果子。”
“是嘛。”唐可欣轻轻的笑了笑。
“是啊,你不信。我下次怕给你看。”李大志转过身来,倒着走在唐可欣的前边。这么做,既希望得到唐可欣的回复,也因为下一个分岔路口是两人各自的回家去向。
“好啊。”
李大志一时不知到该说些什么,他停住了脚步。突然开口说道“我叫李大志,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嗯嗯,我叫唐可欣。”
吃晚饭的时候,李大志还在回想着今天下午与唐可欣聊天时的情景,心中感觉美滋滋的。却又不肯向任何人分享。“这孩子怕不是吃错药了,一天到晚都是傻笑。是不是终于收到了老师的一颗小红星呀?”李大志不作回答,他心里清楚这比获得小红星更美好。处理完家务活后,又独自一人站在外廊中间吟诗唱歌。
随着李大志与唐可欣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要好,何腾凯总是一人孤零零地和龙叔准时回家。他就李大志交到新朋友的事,在晚睡的时候同父亲交谈过。何书记不禁为儿子失去朋友的关注后的失落感发笑,气得何腾凯一整晚闷在被窝里睡觉。在一次闲聊中,何书记向唐山提起了李大志,同时赞扬这个小男孩。自那日起,唐山逐渐留意到女儿的性格变化。
一天放学,李大志带着唐可欣去到芒果树下。三下五除二便溜到了树枝干上。唐可欣在树下不断发出赞叹。更厉害的绝活来了,李大志先用双手悬吊在一根较粗壮的分支上,然后将身体逆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将两腿挂在树干上,再伸直手臂,轻松摘得一颗又黄又大的芒果。两人一边吃芒果,一边欣赏着落日的美景。
?在唐山经过零食店的时候,他无意间瞟到李大志和女儿背靠着背坐在树荫下。当他走进时他发现地上有几块没吃不干净的芒果核,随后抬头望了望树上的果子。即便是八尺身高,用力一跳也未必能够摘得一颗离地面最近的芒果子。在回家的路上,唐山随意地问了问女儿,她哪来的芒果吃时。唐可欣激动地说“是李大志,他身手可敏捷了。没一会功夫,就拿下两三颗芒果。”唐山听女儿的语气,更像是在炫耀。这让他有些嫉妒。
建文小学从镇里头请来了一位优秀音乐教师,这个消息对于热爱音乐的李大志和唐可欣而言本身是一件好上加好的事。但是因为林大树的腰长年劳损,体力已大不如从前。家里人商量后决定让李大志放学时带着李高官一同农作。可惜音乐课属于兴趣课堂。只能在放学后的四十分钟内进行学习。唐可欣听说李大志不能一块学习后,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由于父亲强制的要求,她也只好遵行父命,独自一人参加课堂。
新来的音乐老师是男的,讲课方式与其他所有老师大不相同。课堂上总是轻松愉悦,唐可欣也经常抽空就将学到的歌谣唱给李大志听,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家长仍然认为音乐课是给孩子玩闹的,属于不务正业,陆续选择了退出课堂。唐可欣对于同学们的相继离去感到忧伤,但由于老师对她的高度“关注”和细心教导,她仍选择坚持学习音乐。
在梦里,李大志看见唐可欣站在小河边欢快地歌唱。当自己准备迎上前去的时候,唐可欣却选择跳入河中。深知对方不会游泳的他,没有丝毫顾虑便跳入水中进行营救。但是河中十分浑浊,越望深处游自己的心越发难受,突然眼前的一切化作虚无。
“阿志。”这声音像极了二哥李安康。
李大志下意识地抓紧被单“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是我害死了你,不是我!”
突然自己又与唐可欣行走在水面上。
“你说这河水为什么中间裂开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