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出来在过道站着，要是有人拿着药偷跑，被他按倒，听到没有！”大肚腩朝李大志扔了一根木棍。右手指着门外的一块地板。“疤子你去诊所看着，其他人在这待着，待会有客人要货就送过去，听见没？”砰地一声合上了门。大志留心观察他没有给红屋子上锁，眼神还停留在门把上。“发什么呆啊？站好来，等会有客人就打声招呼。”大肚腩狠狠地拍了一下大志的头，然后朝楼上的方向走去。“这儿乌漆麻黑的，都不知道几点钟了。”没过一会儿，前方通道处传来台阶被踩踏的声音，他估摸着又来安排任务了吧。然而并非如此，朝他迎面走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肥一瘦。两个人都穿着轻薄的衬衫搭配一条秋裤，虽然两手空空的，但是口袋明显突出了一个大包。“这边请！”李大志恭敬地给他指引了方向，却换来了嘲讽。“喂！你谁啊？怎么第一次见，我来这都多久了，这的路我会不清楚嘛，走开走开。”走在左边的高个用力推了一下大志的肩膀。疤子估计是听见了声响，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恰到时机地开了门。“好，好，自动门服务。真不错，真不错。”李大志心想“两个醉鬼，走楼梯的时候怎么没摔死。”突然，红屋子的门开了。“无名氏用一个椭圆形的金盘装着十根黑木条，朝诊所走去。“可是疤子还没说要多少。”“唉，你真蠢，都进去了还不是要吃药嘛！拿多点下次就不用拿了嘛。”跟在无名氏后边的两个兄弟，也都笑嘻嘻地看着大志。木棍拿得时间长了便觉得重，大志把它放在地上挨着墙立着。他发现在过去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客人都有两个特征“一来都是男的，二来都很瘦。”有点甚至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若不是有外衣包裹实在难堪。此时，有一男人站在远处一动不动，身体面向李大志这个方向。大志远看觉得“看到不是查老大，是阿四嘛？他干嘛不说话呢？”慢慢地那个男人朝他的位置靠近，直到他脸上的器官被墙壁上的黄灯照得清楚。“嗯？不是大肚腩，这人谁啊？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你蹲着这干嘛？”那人站着弯腰低头说道。“看过道啊，阿四吩咐我做的。“你站了很久吗？怎么不换岗？”“什么是换岗？”李大志站着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他没说换岗嘛？你们几个轮着看过道，看诊所，看屋子。”李大志摇了摇头。胖虎便朝诊所走去，开门的一瞬间传来一个男人颤抖的声音“啊！吓死我了。”“出去！”胖虎站在门口说道。“你开好你的车就行，管这么多！”李大志隔着五到十米也清楚听到疤子坚硬的口味。但没过多久，他还是出来了。换岗的时候，胖虎走在疤子的前边，外八字的走法显得格外霸气。疤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放了个冷眼，让李大志自己领会。
“喂！怎么没人呢？”诊所里传来声音。“快进去！”肚腩最后呵斥道。“看来你也是查老大的心腹啊，这么轻松地就能上上下下。“你，去拿一盘新的过来。这批货是不是不够新啊？”见客人躺着床铺上，平视着天花板与他说话。大志耐心地穿梭在诊所和红屋子之间，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干扰。只不过那么多的人同时堆在一个较封闭的空间，大家都病怏怏地躺着，互相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交谈的景象着实让李大志感到震惊，并且怀疑这黑木条究竟是什么玩意。”
另一面，余国峰骑的摩托车好不容易到了西城。车轮却软了，他用徒手推着车到一家自行车店前，安放了车。“怎么样啦？”自行车店的老板走出来，看了看车又对他说道“怎么啦？你的车出问题了吗？”余国峰蹲下来用手捏了捏轮胎，老板便清楚了。当老板转过身回店里拿工具的时候，他赤红的脖子在微弱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明亮。老板拿了一盒脏兮兮的工具，他的手掌心也黑呜呜的，上边附着成片的干燥油迹。一个木棒一个扳手，摩托车后轮就把轻松地悬空起来。趁老板修车的时间，余国峰走到大路上四处环顾，花了一根烟的时间，仍旧是没有找到菜市场的踪迹。“来好了，你试试看。”看着老板修车时整出的汗水湿透了身上的短袖，余国峰也递给了他一根烟仔。老板没有拒绝，但只把烟挂在了耳朵上。待他付了钱，老板便匆匆跑去给别的客人修理自行车。余国峰从地上的水盆里拧了一条抹布，给摩托车到处都擦拭了一遍。正巧老板需要的扳手还落在摩托车的后轮处。“诶，怎么还没走呢？”“老板，这附近的菜市场在哪？”“你是说老的那间嘛？三年前就搬走啦。”“那搬到哪了？”老板给他指了个方向，就出发了。
“嘿！阿伯，菜市场在哪？”
“你是来玩的嘛？那呢，过了一个弯就到了。”阿伯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余国峰的穿着。“不是，你说玩？玩什么？”“金野啊！我看最近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赚了点钱就去赌场玩，啧啧。”阿伯没说再多，摇着头离开了。“瞎说什么呢！有钱人才来玩，我这穷鬼哪有这福分呢！”余国峰心想。在菜市场正门附近，有许多拉着车子卖小吃的、铺着凉席卖菜的。这个点数买菜的人非常多，使得摩托车一时间无用武之地。“蒸粉粿，蒸粉粿！一块钱两个。”奔波了一上午，他的肚子抵挡不住飘香的白烟。便买了两个蘑菇萝卜干粿，坐在摩托车上凑合吃了。“味道不错！也不知道大志现在在哪呢？”他望向晴朗的天空，静静等待耀眼的阳光爬到他的身上。“金刚啊，赶紧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