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归徒昏迷不醒,无命在屋里急得不行,却又束手无策。
暗地里请了很多的名医诊脉,却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无命翻遍医术,也不知其因果。
百里归徒病倒,消息封锁得很紧密,连杜明溪都不知道。
阖府上下,也只有无命和王府管家知晓。
无命连夜带着百里归徒离开王府,前往偏静的山庄休养,一边寻找解蛊的方法。
无人山庄布防得很严密,没有无命的放行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立杀。
蝉衣离开王府后,在京城逗留了一日,启程离开了京都。
身后无依,前路未知。
本以为离开王府,就能平静度此余生。
却不想,全是奢望。
一路的追杀,从离开京城起,没有停过。
一路上,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身上的新伤旧伤,不知凡几。
一路上除了杀人保命,还得护着心绞痛。
也不知为何,突然的犯了心痛的毛病。
这日蝉衣本来已经出城了,却因心脏疼痛难忍,不得不返回城里过夜,不然露宿荒郊野外,更加危险。
回到城里发现自己的包袱丢了,大概是因为多开追杀,落在上一个客栈了。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蝉衣站在街头,看着过往的行人,还有街边行乞的乞丐,回想起自己初遇百里归徒的时候,便是如此。
百里归徒大概已经知道自己逃了吧!
想到此人,心里的疼痛顿时剧加,疼痛难忍。
因着疼痛,身体无力支撑,滑倒在地。
周围却有好几双脚步在靠近,蝉衣想起身,奈何体力不支。
靠近的人一言不发,直接带上蝉衣离开。
京城。
百里归徒缓缓苏醒,无命正从屋外进来。
看到百里归徒醒来,有些喜出望外。
“王爷,您醒了?”为何又醒了?难道是中了什么奇毒?连百毒不侵的体质都无法抗拒的?
“本王怎么了?”百里归徒起身坐着,看着周围摆满了瓶瓶罐罐的。
“王爷已经昏迷八天了。”
八天?为何?
“属下翻遍医书,也没找到是何种原因。”
百里归徒隐隐觉得心口作痛,却没有说出来,“可有蝉衣的下落了?”
无命摇头,“这几日属下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看医书上了,蝉衣那边属下已经吩咐人去找了。”
百里归徒回到王府,王府里一切如常,杜明溪也安分守己的做着系列的翼王妃,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百里归徒和无命才刚刚回府,就有人来报,沿途发现很多不明身份的尸体。
百里归徒腾的起身,心里揪着难受。
何人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她已经脱离王府,还想方设法治她于死地?
“查!看看究竟何人所为?”百里归徒吩咐下去,自己则带着无命离开了京都。
百里归徒沿着一路上厮杀的痕迹,可以想象得到无数厮杀的场景,心里更加烦躁。
百里归徒脸色有些难看,无命拦住他,强行替他诊脉。
诊脉越久,无命的脸色就越难看。
脉搏跳动强而有力,有力到不正常。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脉搏迹象,可看着王爷的脸色除了苍白一些,并没有其他异样,这到底是为何?
“王爷,何时感觉到异样的?”
百里归徒实话实说,“醒来之时就有所感觉,只是隐隐有些疼。”
“然而在玉州的时候并不似现在这般强烈。”
无命解开百里归徒的衣衫,袒露出胸前的皮肤,心口得罪位置开出一朵颜色艳丽的花,花型很奇特,从未见过,然而皮肤之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无命看到此种症状吓得双手一抖,“王爷,你可能……中了蛊毒。”
百里归徒低头,看着皮肤下形状类似幼虫的东西在游走,浑身一阵恶寒。
蛊虫?这种东西只在书中看过,却不料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可能查到是什么蛊?又是如何下的蛊?”百里归徒比无命冷静一些,不想再看下去,索性穿好衣衫。
“属下会尽力查探。”
无命没有把握,因为蛊毒是他所不擅长,甚至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只能尽力去摸索。
无命带着百里归徒回了京都,不敢继续去寻找蝉衣的下落。
京都里翼王府里一切如常,只是川茕不知所踪,百里归徒此时却无心过问。
嘉王府。
百里荒将手里的面具递给随从,“送到翼王府去。”
相信百里归徒看到这面具,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上次绑了这丫头想换民生剑没能成功,这次一定不能再中计了。
皇上说了,一定要拿到民生剑和民生剑里的东西,这次若是再不成功,怕是再也无法交差了。
“你确定这次能成事?”百里荒话音刚落,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影。
是川茕。
“上次是你的人太笨了,百里归徒那一箭根本就没刺中要害,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罢了!”川茕一脸嫌弃的说道。
“大婚当日,可是连洞房都没有进,一直守着那个女人,嘉王还觉得她在百里归徒心中不重要吗?”川茕提到蝉衣的时候一脸嫌恶。
蝉衣,你不是能耐吗?一边勾住翼王,还一边接近苍术,现在我倒想知道,你还能多厉害?
自己走也就罢了!竟然还逼得苍术也一起离开了。
真让人讨厌至极。
嘉王府地牢里。
蝉衣被关押在潮湿的地牢里,鼠蚁乱窜。
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没有人来过问,更别说审问动刑了。
川茕站在暗处看着蝉衣,看着她一副淡漠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更加烦躁。
在百里归徒面前永远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在苍术面前却又变得活泼天真,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从而勾住他的心。
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做到了,还做得很好。
既能做到让百里归徒瞒着的样子,又能装成让苍术喜欢的姿态。
川茕走进地牢,蝉衣掀开眼皮看着川茕,虽满心不解,却也忍住没开口。
如果不是来救自己的,那必定是来杀自己的。
“我很想知道,你不戴眼纱是什么样的?我想,百里归徒应该是见过了吧!”川茕一句话,果然打破了蝉衣的淡漠。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拉开与川茕的距离。
川茕见状终于满意的笑了,这是第一次见她会怕自己。
以前总是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对待自己,永远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自己长大后要嫁给苍术,可她还是和苍术走那么近。
生辰的事谁都不说,唯独告诉苍术一人,这样的用心,真是让人讨厌。
蝉衣四肢被铁链锁住,每动一下都叮当作响。
“川茕,我不想问你为何会在这里,想必你的出现不过是奉了他的命令而已,要杀便杀吧!”
在蝉衣看来,川茕是奉了百里归徒的命令行事,包括将自己抓回京都。
“哈哈哈!不错!从你逃出去的那刻起,便已经不是翼王府的人了。”
“如今,我和你一样。”
蝉衣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川茕,不解为何她也会离开翼王府?
那她现在又是在为谁办事?为何要抓自己?
“我在百里归徒眼里至始至终不过是个下去,不知尊卑的奴婢。”
“苍术离开了,我也就走了。”
“我讨厌那个地方,若不是因为苍术,我一刻也不愿意留,因为他们都只看得见你,而忽视我。”
“能给我得罪一切,不过是为了要给你,而顺带着给我一份罢了。”
“成为百里归徒的贴身侍婢就是如此。”
这一切,从没人问过自己想不想要?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