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依转过头来,对陈授业说:“爸爸,你别闹了。诅咒很可怕,不能感情用事,只有扶风能帮我。我已经成年了,我能把握分寸。”
陈授业唉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
但做父亲的,哪个不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让女儿晚上跟一个男生去住,他能放心才怪。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陈授业沉吟了一下,说:“扶风,一会我去买点安眠药,晚上你吃一瓶,你得睡得死死的,要不我不放心。”
扶风满头黑线:“陈主任,您开什么玩笑,吃一瓶不得把我药死啊?你放心吧,我们受了这么多年教育,品质没问题。”
陈授业说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男人的话能信吗?不行,晚上我也去你家,不然我不放心。”
扶风说:“行,您也跟着去,正好让你看看诅咒的力量。”
陈授业身心很累,摆了摆手,说:“你们去上课吧。”
陈瑶依说:“爸爸,我得去扶风的班里上课,不能跟他分开,您跟两位班主任说一声。”
陈授业说:“知道了,你们去吧。一定要好好学习,绝不能谈情说爱。月姒,你监督他们俩,他们俩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立即向我报告。”
月姒心情不好,敷衍地“哦”了一声。
扶风牵着月姒和陈瑶依的手走进教室那一刻,雄赳赳气昂昂,就像一只高傲的公鸡,男同学们太眼馋了,大多数人长这么大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扶风一下就拉了俩,还让不让人活了。
路过李飞龙座位的时候,扶风故意扬了扬手,跟他示威。李飞龙喜欢的两个校花都被扶风牵手了,他站起来,双眼血红怒视着扶风说道:“我要下血咒,我要让你死无全尸,你等着吧。陈瑶依,月姒,你给我等着,晚上你俩都会乖乖地给我侍寝。”
月姒看着李飞龙那血红的双眼,特别害怕,像小猫一样扎进扶风怀里,不敢看。扶风能感觉到陈瑶依的手冰凉,在微微颤抖,肯定也害怕了,但出于矜持,并没有依靠他的胸膛。他男儿豪气十足,当然也为了占点神仙姐姐的便宜,伸手把月姒的头拉到了自己怀里。月姒起初坚持了一下,不好意思进入扶风的怀抱,但立马放弃了抵抗,她真的很害怕。
男同学都羡慕坏了,把两个顶级校花拥入怀里,她们还那么乖,太特么刺激人了。
“有我在,不用怕。”扶风轻声安慰。
月姒温柔地说:“风哥哥,被你抱着,我瑶依姐姐就不怕了。”
尼玛!公开秀恩爱。老天爷快把你鼓号队的本事拿出来,打雷劈死他们。
男同学们都受不了了,有的捶桌子,有的咬着自己的手控制自己的悲伤,有的大喊一声:“你们都别管我,我要跳楼,我受不了了。”还有一个女同学把自己的女同桌的脑袋搂进了怀里,可怜巴巴地说:“我需要安慰,我的心漏了,血都喷成怒江了。”他的女同桌把头抽回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扶风一脚把李飞龙踹回到座位上,由于惯性太大,李飞龙滑倒了,右腿搭在椅子上,跟个翻盖的王八似的躺在那里,特别狼狈。扶风看着他说道:“下血咒是吗?赶紧下,把自己大动脉割了,血呲呲的,你赶紧给我下。你个王八犊子,爷爷我等着你。”
李飞龙恶毒地看了扶风一眼,移开了目光,从地上爬起来,把凳子扶好,对身后的同学说:“把你数学作业给我抄一下。”
同学们都震惊了,真能忍,真特么面。
扶风骂了一句面瓜,带着两个校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陈授业紧急给高一四班的科任老师开了会,隐晦地说了一下扶风三人必须手拉手一起上课的情况,让他们不要干涉。
一下课,扶风主动要求去操场散步,他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经常拉着陈瑶依在操场散步,到时候别人肯定会传陈瑶依是他女朋友,到时候陈瑶依抵挡不了谣言的压力,要是真的做他女朋友那可就好了。
三人一出现在操场上,陈授业马上知道了,也跑到了操场上,对陈瑶依说:“这么热,在操场上溜达什么,晒中暑了怎么办?快回班里。”他也怕女儿和扶风传出绯闻,影响以后的生活。
扶风知道陈授业的心思,心想,你怕我跟你女儿传出绯闻,怕我泡你女儿,你越这样,我就越不能听你的,我凭什么不能追求爱情?他故意说道:“陈主任,我们晒晒太阳,出点汗,排排水分,不然水分排不出去,总上厕所怎么办?在学校,我们三个一起上厕所,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
这理由把陈授业噎够呛,他沉吟了一下,说:“诅咒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吧?上厕所的时候,必须分开,我就不信上厕所那一会出事。——陈瑶依,我告诉你,我心脏不好,你别吓唬我,我要是死了,谁管你和你妈,自己把握分寸。”说完,跟着扶风三人一起溜达,他怕扶风那小子花言巧语骗他女儿。
同学们都看懵了,教导主任跟扶风三人一起溜达,看样子也没责备,什么情况?保驾护航呢?这尼玛高中生搞对象得到官方认可了?合理合法了?
陈授业在旁边跟着,想说的话都不能说,扶风也没心情了,回到了教室。他们没有发现李飞龙已经不在教室了,李飞龙已经跟老师请假回家了。回到家里,他拉上窗帘,用钥匙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三个十厘米高的布偶,依次摆好,在布偶上写上了扶风、陈瑶依和月姒的名字,然后用一把水果刀割破了左手的无名指,他一面口念咒语,一面将鲜血分别滴在那三个布偶的头顶上。
那时,扶风正在上第二节课,当李飞龙的鲜血滴在写着他名字的布偶上的时候,他身体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震,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不知道是怎么了。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之后,陈瑶依突然在扶风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弄得月姒很吃醋,弄得男同学们看了心难受。
扶风听完,严肃地说道:“你不能自己去,要不你再忍忍,等放学吧。”
陈瑶依说:“还有两节课才放学,我坚持不住了。我必须得去了。”
扶风起身说:“那月姒我俩必须和你一起进去,不然我不放心,上课的时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我发现李飞龙不在,也许他躲到什么地方下血咒去了,我们不得不防。”
陈瑶依今天才与扶风初见,没有月姒喝扶风一起玩到大的那种熟识和随意,特别拘束,连说话和相处都小心翼翼,根本放不开,说什么也不肯让扶风和月姒陪她一起上厕所,她也不相信就上厕所那一会就受到李飞龙的诅咒。没想到,因为她的不好意思,真的出事了。
既然陈瑶依不同意,扶风也不能强求,不然让陈瑶依感觉他借机耍榴芒可就麻烦了。他只好和月姒跟着陈瑶依来到女厕所门口守护,看着陈瑶依一个人进去。
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月姒问扶风:“你是不是特别想跟着一起进去,然后偷偷看?”
扶风极力否认:“你胡说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你怎么那么龌龊?昨天和今天早晨、中午,我偷看你了吗?没有吧。”
月姒根本不相信扶风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说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没偷看,是你不敢,其实你心里都想疯了。”
扶风的神情有点不自然,黑着脸说:“你有病吧?瞎聊这个干什么?按你这说法,你还想偷看我呢。”
月姒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说:“是呀,是呀,我的确有那个想法。看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咯咯!”
扶风被月姒整灭火了,面对月姒不要脸的坦诚,他没招。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女厕所里传来一声尖叫,只听陈瑶依惊恐地喊道:“扶风,救我!”
扶风的头皮立马炸了,真的遇到诅咒了,他来不及多想,拉着月姒就往女厕所里跑。
女厕所的第三个隔断打开着,是陈瑶依刚被诅咒的时候打开的,她想往外跑。只见陈瑶依的双手紧紧地拉着隔断的门框,双腿竟然掉进了蹲坑的排水眼儿里。那个排水眼直径也就十公分,就算婴儿的双腿也不可能掉进去,但陈瑶依的双腿却真的掉进去了,虽然很不科学,但的确是掉进去了,诅咒的力量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测。
扶风急忙冲过去,用双手抱住陈瑶依的上身,阻止她继续往里掉,同时让陈瑶依握住他脖子上的护身符。月姒用骨折的右手摸着扶风后腰上的皮肤,用左手去拉陈瑶依,脸色刷白,昨晚经历了一次,她也很害怕。
诅咒的力量奇大,护身符似乎失去了作用,散发出来的金光似乎被血咒吞噬了,慢慢消退,不再那么耀眼。陈瑶依虽然抓着护身符,但身体依然往排水眼里掉,转眼间,大半个身体都掉了进去,只有心脏以上的部位还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