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一口气跑到了出租屋门口,房门禁闭,看不出主人的去处。
她拿起钥匙想要打开房门,却听到咯咯的皮鞋声,抬眸看见一个衣着裸露的女孩,朝这边走来,
她以为是旁边的租客没有在意,继续开锁。
钥匙对着锁眼,却怎么也塞不进去,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
思忖间,那女孩走近,浓妆下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
女孩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带着鄙夷的口气道:
“你就是裴简,小爷的新欢吧?”
裴简刚想否认,却又听到那女子又说:
“莫奕怎么会看上你,身上没有半两肉,他也不怕咯着自个。”
言语中带着挑衅,有带着炫耀。
裴简无意识的看了她一眼,低胸吊带加上热裤,裸露的前襟,略显粗壮的大腿,加上周身散发着引诱和勾引,她很不喜欢她!
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地方比她肉多!
“我只是莫奕的朋友,并不是他的新欢。”
“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十七岁就是他的女人了,小爷在床上可是很粗暴的,你这小身板吃了不少苦吧!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妹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把他“侍候”的满意!”
女子一边挑衅,一边炫耀般拿出钥匙道:
“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是学生吧,记得我刚跟他那会才高二,他可是对我爱不释手呢!小爷大小就喜欢玩,什么我都纵他,谁让我爱他呢!”
裴简咬了咬嘴唇,愤怒的看着眼前挑衅的女子,心中告诫自己: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她认识的莫奕绝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她又是以什么身份趾高气昂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情人?
女朋友?
或者是老婆?
女子打开门,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狠狠地把门关上,
门关上的一瞬间,一刻泪珠落下,眼中的一切便的模糊,此刻的她满脸伤情,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她口中的“莫奕”。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自嘲,看来这里的主人应该不欢迎她了!
裴简无意识的走着,不觉间走到了窄巷,红肿的眼眸再次湿润,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蹲下身体,蜷缩着身体大哭起来……。
“简简,你怎么这么大还哭鼻子呀?”
一声宠溺的声音传来,裴简抬头,秦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头顶背着阳光,很温暖的样子。
“秦殊,我心里好难受。”
夹杂着哭腔,似喃喃般的声音传出,听上去却有一种撒娇的意味。
秦殊把她拉起身来,安抚一般的摸着她的头,温声细语道:
“简简,那我陪你一起难受,好不好?”
裴简带着泪痕,困惑的看着他。
“七岁那一年,我目睹了一次绑架,亲眼看着母亲和她的朋友被人拉上商务车,我哭着敲打着玻璃,可是车子还是无情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是为了勒索钱财?”
裴简搽拭着眼泪,问道。
“不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匪徒这次的目标是借助在我家的,母亲的朋友林悦,母亲只是陪绑的。
后来,我和父亲连夜去了林悦丈夫所在的城市,想要设法解救母亲。”
“然后呢?你们……?”
“林悦的丈夫是某暗势力的掌舵人,他太过薄情冷漠,不管我和父亲多么苦苦哀求,他都不肯答应绑匪的条件,只说请了什么了不起人物出手相救!”
秦殊哽咽,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再见母亲的时候,她们是被放在一个……储物袋里,她当时面目全非,四肢被……。
我的母亲性格温润,从小被娇养到大,最是怕疼,她……当时是该有多痛苦呀!”
秦殊伤情地看着裴简,满脸悔恨道:
“如果那日我不求着母亲陪逛商场,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有时候我总会幻想如果当时手里有枪,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那帮人!”
裴简看着如此无助的秦殊,满是心疼,安慰道:
“这并不是你的错!坏人想要下手,总是找机会!”
“之后我报考了警校,当了警察,进了打黑组,后来被调到来潜川市。”
秦殊平复心绪,看着裴简认真道:
“当年经历了母亲的事后,我难过了好久,一年?两年?我不记得了。
那段时间好像地狱里一般,每天都活在痛苦、懊恼中,却又不得不活着。
可是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一切。
所以简简,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时间会治愈一切!”
裴简感激的看着秦殊,他这是剜开伤疤给她疗伤呀。
“秦殊,谢谢你,我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简简,黑与白对立,我不希望你因为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在背道而驰的时候,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殊探究的看着裴简,他不知道他的话,她能听进去几分。
听监视的同事说她在莫奕住处附近出现,他便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远远的看着她被那女子拒之门外,伤情的模样,他竟然没缘由地心疼起来,
一路上偷偷的跟着她,看到她的落寞,他心中酸楚,开来她应该很喜欢莫奕吧!
以至于被话激得乱了分寸!
看着她在窄巷里大哭,他心中绞痛,这种感觉太过深刻,当年母亲离世时,他也是这般的痛彻心扉。
他踱步走到她的面前,出声安慰,跟她讲了那埋入心底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