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木话音方落,灵天海的眼皮便狠狠的颤了颤:
“我去,你这个大头鬼,以前咋没听说你还有啥影石呢?”
“不过要真她妈有,老子一世清名不就毁了,下次还怎么去醉春楼销魂呀!”
想到这里,灵天海猛地甩了甩头,打了个机灵,一个箭步冲到了灵木旁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说大长老啊,您看这里是家族议事厅,而且还有贵客,您又是长辈,如此训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总归是不大好的!”
“不过,大长老也是一心为家族着想,整日整夜的操劳,对某些问题的处理,难免也有些操之过急,所以嘛,也在常理之中!”
看着大长老的脸色逐渐由红转黑,灵天海不禁又是个哆嗦,随即岔开了话题:
“诸位,你们看这前两天家主不是身体不适,卧病在榻嘛。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亦不可一日无主啊。于是那些日子里大长老一人担起了家族大大小小的事物,足可谓辛苦万分呀!”
“今日家主大病初愈,理应归还大权,今日之事,皆有家主决断!”
“大长老,您看这样可好?”
不得不说,灵天海这人的脑子绝不算笨,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所有事情推到了灵木身上,而且死死维护住了大长老面子,还胡乱拍了一通马屁。
要明白郑家提亲,显然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倘若灵木今日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灵家绝对再无他立足之地;倘若不答应,郑家这只豺狼也绝不会轻易罢休。
像这种进退两难的事情,大长老都不好处理,更何况这个臭名在外的废物公子呢?
灵天海说完,内心不禁一阵得瑟:“臭小子,让你装鬼吓我,还威胁我,老子看你今天怎么收场?”
不过一转身,便又碰到了大长老那张阴沉的快能滴出水来的苦瓜脸,灵天海霎时又成了霜打的茄子——殃了!
大长老灵天雄吊着个脸,双眼死死的瞪着灵天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整个吞下一般:
“三长老所言极是,极是呀,老朽老了,不中用了,也管不住人了,这就退到一旁,静静聆听家主教诲咯!”
“家主您请,不过您可要小心圣体,当心这椅子太高,坐不习惯啊,再摔上一跤,那可不得了呀!”
说完也便幽幽的退到了一旁。
灵木并未理会其他,当着众人的面,迈着步子,上了正坐,淡淡一笑,说道:
“方才听三长老言道,大长老日夜为家事操劳,辛苦万分,而且其刚刚还自己承认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介于以上情况,本家主现在决定,日后家族事务不必再有大长老费心,大长老只管安享晚年便可!”
“噗~”刚落座的大长老听到这话,一口将刚吞入嘴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正中灵天海裆下。
“你…你放肆!”大长老怒红了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低吼了一声。
“放肆?真不知是谁放肆。我堂堂一家之主,又是朝廷亲自敕封的的东临侯,因敬您是长辈,才对你礼让有加,面你却是倚老卖老,得寸进尺,真是好一个放肆呀!”灵木看着即将暴走的大长老,却是玩味一笑,并未在心上,悠悠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抿了口香茶。
“你…”
郑钱仁看着灵木那个废物少爷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一顿不爽。不等气急败坏的大长老说些什么,便开口打断道:
“好了,今天是我郑家向尔族求亲的大喜之日,而汝等却一味在此争吵,如此忽略我等贵宾,却是何意?难不成这就是灵家的待客之道?”
“咦?待客之道?”灵木缓缓放下了手中茶杯,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端,全身气势陡然一紧:
“我灵家堂堂大族,岂无待客之礼节?笑尔郑家,原本就为吾族之一员;尔家家主,亦吾父手下一看门护院之犬!”
“然今吾家困顿,这看家护院之犬却背离主人,自立门户,就宛如胯下之子趁年迈之父病危而谋其家产,附属之国趁上位天国内乱而谋其土地,实乃不忠不孝之举也!”
“昔日武会,汝家之子妄图用偷袭这等卑鄙之手法取胜,被我父识破,却留他一命,而其却不知感恩,还妄想癞蛤蟆想吃那天鹅之肉,仗一家之力妄图以弱而凌强,实为不仁不义丶不智不礼之举!”
“鉴于此,我这百年大族,怎敢用宾客之礼宽待这无父无君丶无谋无羞之犬呢?”
“所以总结以上之言论,得出一点,而等这丧家之犬,还不速速退下,更待何时?”
要知道前世作为大家公子的灵木,别的不说,喷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
一番夸夸其谈下来,全场之人尽是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啥声响!
“你…”过了好一会,郑钱仁才缓过神来:“你放肆,我…”
“本公子就纳闷了,我好歹是朝廷敕封的东临侯,你们一口一个放肆,我看是真没有把王上放在眼里吧!”不等郑钱仁将那满腹的脏话骂出来,灵木便一口打断:
“真是没有家教,不过也难怪,本就是看家护院之犬,也只会嗷嗷直叫了!”
“你找死!”一番作死的言论下来,郑钱仁着实是忍无可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了,猛的蓄力,就要朝着灵木砸上一拳,以解心头之恨!
灵木见状,只微微一惊,不过心却凉了一大截。
原来灵家原本共有五位长老,除去五长老三年前一同随父外出遇难外,还剩四位,分别为大长老灵天雄丶二长老灵亦鹤丶三长老灵天海丶四长老灵源。
不过当下,眼看郑钱仁就要对自己出手,再除去那外出未归的四长老外,而剩下这在场的三位长老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丝毫没有准备出手。
“呵!”灵木冷笑了一声,一脸坦然的看着即将出手的郑钱仁,却是不慌不忙,再次拿起了手旁的茶杯。
郑钱仁不禁愣了愣,随即却僵在了原地。
他郑钱仁身为郑家大管家,自然深知人情世故,刚刚他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才要出手,不过灵木的淡然却让他升起了一丝后怕。
是啊,这里是灵家,就算他灵木是个废物,在家族没有丝毫地位,但他毕竟是名义上的灵家家主,朝廷亲封的侯爷。
他现在若率先动手,必会落人以把柄,陷郑家于危难,桶出不小的篓子!
刚刚举起的手就这样傻傻的停在了半空,面对周围近百双眼睛,郑钱仁不禁老脸一红,没了应对之法。四下里的空气,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操,中了那小子的道了,这次脸丢大了”郑钱仁内心一阵吐槽,看着灵木那悠哉悠哉品茶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怎么,郑大管家这是准备干什么,想打人不成?”灵木品了会儿茶,润了润喉,随即故作紧张道:
“呀呀呀,快来看呀,郑家大管家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对一小辈出手,真是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呀?”
“你…”郑钱仁听了这话,不禁气得牙根发痒,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缓缓放下那只方才举起的手,但双拳却握得更紧了!
“灵家主真是好口才,在下折服。管家叔叔,刚刚只是站的久了,手有些酸,举起来活动活动罢了,别无他意。”
郑子行看见自家人受辱,足可谓是气到了极致,但随即眼珠一转,一副嬉皮笑脸的说道:
“灵家是东临城大族,在下不才,想和家主切磋一二,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如若阁下赢了,我郑家自当为方才之事由家主亲自带领上门谢罪,如若不胜嘛,这份婚约就当生效,如何?”
“哎呀呀,公子,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灵家家主是个废物呀,与他切磋,实在是胜之不武呀!”郑钱仁听了郑子行的话连忙上来帮腔道:
“有些人呀,只会呈口舌之快,我看,他是怎么都不敢应战的!”
“依我看呀,既然灵家主不敢应战,那就签了这份婚约得了,到时候在这东临城,依旧有你一席之地,吃喝玩乐,不照样事事潇洒!”
“人嘛,还是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