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有没有雅间？”李慕颀朝一个女服务员问道。
对方回道：“没有包间了。但我们有卡座，私密性也很不错。”
李慕颀还想说什么，杨昕玥便碰了碰他，道：“随意吃点吧，我不是很饿。”
李慕颀扭头看了看她，便让服务员领座。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处靠窗的卡座，给了他们一本厚厚的皮质菜单。
里面图片清晰，灯光效果很好，杨昕玥本来没什么食欲的，看着都有点饿了。
昨晚没睡好，早上也没顾上好好吃顿早餐，这会都快一点了。
“你来点吧，看你想吃什么。”
李慕颀坐她对面，把菜单往杨昕玥面前推了推。
杨昕玥接了过来，翻了翻……
“我要一份腊肉炒饭，再来一盅素菌汤。”
杨昕玥对服务员说道。
那服务员手指熟练的在手持点单机上下了单。
“先生呢？”
“给我来一份双拼，一份芥兰，一碗米饭，一盅凉瓜炖龙骨。”
“好的，请稍等。”
李慕颀把菜单递还服务员，朝李昕玥笑着说道：“这儿的烧腊和烧鹅挺不错的，一会你尝尝。”
“好。”李昕玥点头。
李慕颀给杨昕玥倒了一杯柠檬水：“先喝点水。”
杨昕玥等他也给自己倒了，才接了过来，喝了两口。
听到李慕颀问她：“下午请好假了？”
“哦，我忘了。”
杨昕玥忙低头掏手机。
原本她是想上午跟巩武登完记，再一起吃完午饭，下午便回公司上班的。
然后下班的时候，等巩武来接她，两人一起去吃顿好的。这个特别的日子值得吃顿好的纪念一下。
杨昕玥打开微信，跟她部门的行政助理说她下午不进公司了。
又在部门群里对小朋友们说她下午不进公司了，有事留言或打电话。
杨昕玥她从销售接单员起家，后来又在金融圈里打转，都是在一线的销售业务岗，现在主要做销售管理的工作。
她在海市熬了十多年，才熬到现在的位置。
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一个不错的职位，拿着一份还算不错的薪水。
就等着有个家，能在海市安定下来。
她现在所管理的第四分公司，手底下带着二十几个员工，三个业务团队，还有一个专门配给她分公司的一个行政助理，每天这二十几个人的琐碎事务就够她忙活的。
要管理的事务很多，不仅要沟通上级和下级，还要沟通各相关部门，还要处理各种业务，她的客户，员工的客户……
每天都有很多让人头疼的事。
她要做决定的事很多，要思虑的事情也多，要把大方向，还要掌握各种细节，工作又细又繁琐。
其实她更想一个人去做业务。
领着每月的指标，努力去干就行了，只要对老板负责就好了。
不用像现在这样要做什么分公司计划、定什么目标、做什么统筹、又要招人、要培训、要开会、要做报表、要做总结……
她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没有时间谈恋爱压马路，没时间熬电话粥。
杨昕玥发完微信，就看到大家纷纷在群里回应她：“好的，杨总。”。
“好的，领导放心。”
她又加了一句：“今天周五，大家下班前把周报发我邮箱，再CC行政一份。今天有访客的同事，一会微信私我，把工作情况做个总结。Grace，你一会统计一下今天的数据。”
Grace是她的行政助理，很快给她回了句：“好的，杨总”。
看到大家都有回复后，杨昕玥便退了出来。
又看了看巩武的头像，并没有新的内容。
杨昕玥到底有些意难平。
李慕颀先是见到杨昕玥低头一顿手指翻飞敲字，最后又见她脸上露了些意兴阑珊的表情，便把刚上的汤盅推到她的面前。
“先喝点汤吧，这儿的汤挺不错的。你点的这素菌汤清亮不腻，喝喝看。”
杨昕玥对他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好意，拿起汤勺喝了几口。
喝完嘴唇抿了抿，抬头问他：“你下午不去公司吗？”
李慕颀道：“不去了。我这几天都在杭城出差，没日没夜的，今天一早开了三个多小时高速赶回来，下午正好歇一歇。”
“你经常经差？”
“也没有。有时候半年都不出去一趟，有时候要连续在外边。”
杨昕玥想起他的公司跟她一幢楼，有点奇怪。
“你的公司为什么在陆家嘴？像你这类科技类公司不是应该在张江多一些吗？”
李慕颀往她的炒饭里夹了块颜色焦黄油亮的烧鹅，回道：“嗯，我公司注册地在张江，公司也在软件园那边。但员工多了后，不够住，我们重新租了一间，现在正在装修。而我朋友的公司正好在你们楼里，他们因为业务调整，刚好空了那一层办公室出来，又不好退租，暂时就借我们用了。”
杨昕玥听了点了点头。
她的公司在陆家嘴，那个地方是海市的金融中心，寸土寸金。
都是金融公司和金融服务类公司，像李慕颀这种烧钱的创业公司几乎不会选择在那一片入驻。
“这烧鹅怎样？”李慕颀问她。
杨昕玥咬了一口，外酥里嫩，油汪汪的，但又不显油腻，朝他点了点头。
李慕颀微笑道：“这烧鹅做得还算地道，但普西定康路那边还有一家粤菜馆，做得比它还好吃，地方还大，环境又好，下次带你去吃。”
杨昕玥低头吃着，点了点头，并没回话。
李慕颀又叫服务员要了一碟白砂糖：“你再蘸着糖试试看，也别有一番味道。”
杨昕玥夹了一块蘸了蘸，确实挺不错的。
但她今天有点吃不下，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品不到什么美味。
汤盅倒是喝了大半，炒饭却只吃了小半份就不吃了。
李慕颀正夹了一根芥兰往她碗里放，见她收了筷子便道：“不吃了？”
“嗯，我吃好了。”
“那吃点芥兰吧，补点维生素，脆嫩脆嫩的，挺好吃，你吃吃看。”
杨昕玥不好拒了他的好意，重新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芥兰吃了。
脆嫩清甜，果然不错。
吃完便收了筷子。
正好微信有同事向她汇报工作情况，她便埋头处理起事来……
一直等到李慕颀吃好，结完账，两人才出了餐厅。
“想好去哪了吗？”
李慕颀边启动车子边问她。
杨昕玥摇头。
听到李慕颀问她：“你住普东？”
“嗯。”
“我住普西长宁区。不过，等张江公司装修好后，年前我会搬到普东来住。”
杨昕玥刚来海市时听过本地人说的一句话：“宁要普西一张床，不要普东一间房。”
她很多同事也说，普西和普东的人谈恋爱，就跟异地恋一样。
杨昕玥深有体会。
她底下有个小朋友，住在花桥，那地方，地址直接就是苏省昆山市的了。
不过现在十一号线开通了，那地方现在租金也不便宜。
不过现在普东发展挺不错的，道路也宽，开车比在普西舒服，普西因为是老城市，不好规划，有些路很小，还都是单行线。不熟悉路况的，迷在里面还是小事，还经常要吃罚单。
杨昕玥还是更喜欢普东一些，路况没那么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