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我的生父？”莫凡对周围的话有点消化不良。
“嗯。”周围已经下车，站在她的面前帮他拉开了车门。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父是谁？”莫凡心中疑问很多，就像他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般，她很想问下为什么。
周围看着她，似乎她去不去他都无所谓的样子，他的声音显得很疏远，他说：“我只是带个口信，至于你现在想的，我想你去了就应该知道了。”
莫凡耸了耸肩，反正她现在下班了也是闲人一个，去不去都可以。
至于她和周围，与其做个陌生人，还不如和他做个普通朋友。这么想着，她也轻松了许多，她钻进了他的车里，算是答应跟他去了。
车子行驶的方向显然就是周围在杨怀市的老宅子，难不成她的生父在他家中？车子里很安静，莫凡一直盯着车窗外的路面直到到达目的地。
“带我来你家，难不成我生父在你家？”莫凡嘴里嘀咕着，周围已经领她走到大门口了，他弯下腰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莫凡看了她一眼，走进了他家里，一进门就碰见了君芳雅。
“婆婆。”莫凡叫出口才知道有所不妥，于是连忙改口说道，“噢，不，君……阿姨。”
莫凡拉了下衣角，实在是不知道叫什么好，不能叫得太年轻也不能叫得太老，想想还是阿姨这个称呼比较合适。
“呵呵，小凡来了啊。不用这么生疏，原先婆婆也有苦衷，赶你走是我瞎操心了，你还是叫我婆婆吧。”君芳雅态度和善，莫凡实在不懂她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呵呵，那好的，婆婆。”莫凡干笑了几声，有点别扭地被她拉到了客厅里坐下。
莫凡发现客厅里除了君芳雅、周围还有她自己，还有一个男人。
“你是那个张先生？山洞里的？”那个男人在对着莫凡笑，莫凡一眼便认出来了。
不会他便是自己的生父吧，莫凡的直觉一向很准，可是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君芳雅，如果真是的话，那现在关系可真够乱的。
张怀远望着莫凡，礼貌地对着莫凡伸出了手，他笑着说道：“记性不错，我送给你一张vip卡，怎么不见你再去山上玩？”
莫凡也伸出手握了他的手一下，他这一提，她才想起原来真有张vip卡，她还不知道当时回来的时候乱丢到哪里去了，于是脸色有点讪讪的。周围在一边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早弄丢了。
“一直忙，也没想到去那里玩玩。”莫凡胡乱应付着。
“呵呵，以后什么时候想去了，随时可以。”张怀远又说道。
莫凡点了点头，又腼腆地加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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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宁静致远就是张怀远开的，这也是为什么君芳雅上次家宴得以在南区举办的根源。至于上次周围他们去山上滑雪，为什么会在神秘的山洞中发现他，那是因为他比较具有科研精神，宁静致远的山上有很多珍贵的树木，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他会独自一人待在山上考查，恰好上次封山他也在山上。
说起君芳雅和张怀远，他们是几年前在一次旅游中认识的，回来之后他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日久生情。
开始君芳雅对她自己结过两次婚的事情是有所隐瞒的，主要是怕他会因此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可是张怀远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哪里会看中这些，即使后来知道了，也还是对她如往常般一样好，于是在前段日子里才有了宴会上那个定婚事件。
当时君芳雅对莫凡的态度转变，并不是完全因为她的身份，她一方面对微微服饰的势力还是有所忌惮的，一方面是因为莫凡完全是自愿，她所幸才答应他们离婚，至于莫凡真正的生父这件事情，君芳雅没想到她查着查着，居然那个她要找的人便在身边。
君芳雅拿莫凡生父的这件事情来诱惑莫凡，其实最早的时候她并不知情的，只是想着把她送出国便好，这样自家儿子的公司便可以保住了。
做母亲的人，往往对自己的子女怀有私心，君芳雅自愧不如，也是在前几天，她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林晚晚的事情是出乎她的意料的，自家儿子的心她也是越来越不懂了，明明这几天对她的事情很上心的，得知张怀远是她生父的事情之后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从国外飞回来了，连会议都没开完，君芳雅想他的心里肯定还是有她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却什么表示也不做，两个人显得冷冷的。
暗地里，君芳雅和张怀远筹办着自己的婚礼，也在为这两个孩子操心。
莫凡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因为林晚晚甚至因为她这个婆婆受过很多伤，君芳雅的心中无不感到内疚万分。
她想弥补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君芳雅要客厅的下人都先退出去了，她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小凡，今天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关于你生父的事情，可能你已经猜到了，婆婆原先对你做过很多错事，这次你能来我很高兴，也是想当着你生父的面请求你的原谅。”
“我的生父？难道真的是张先生？”莫凡缓缓地说道。
张怀远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揽入了怀中，他说：“孩子，我一直在找你，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莫凡挣开了他的怀抱，她站了起来，脚步在不停地后退，“你们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女儿？”
“你母亲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我查过你的生辰，你是她瞒着我偷偷生下来的，我回国知道事情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张怀远动情地说道，甚至还流下了几行眼泪。
“……”莫凡捂住耳朵，她现在突然很不想听张怀远的解释，“你别说了，别说了……”
莫凡转身便跑了出去，她只是想知道她的生父是谁，但是并不代表着她就会去认他。
周围拍了拍张怀远的肩膀便冲了出去，将她拉住了。
“你在哭。”周围说。
“是啊，我是在哭。他就要结婚了，却还在我面前谈我去世的妈妈。”莫凡抹着眼角的泪，她将头别过去，故意不想让她瞅见自己的窘样。
“借你肩膀用。”周围伸手将她的脑袋搁置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用你假好心，她是你妈妈，你肯定不懂我的立场。”莫凡推了周围一下，和他拉开了距离。
“有什么不懂的？我比你更清楚，这里难受，是不？可是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难道不好奇么？关于他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么？”周围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他抓住她的手便按压在了自己的心口。
“可是我不想听他说我的妈妈，我怕是他抛弃了我妈妈……”莫凡这次没有推开他，可是她的眼泪止不住了，一直在往下掉。
“哭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敢面对现实的只能永远被蒙在鼓里，也许事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不是么？事情总会向好的方面发展的。”周围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丝绢，仔细地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
“嗯。”莫凡看着他，眼睛有点红肿，“你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丝绢……”
“……”周围淡淡地笑着，他其实是想说，最近她的眼泪很多，他备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再次回到屋子里，张怀远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看见莫凡回来他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算是暂时落下来了，可是看着她有点别扭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其实当初，说起来还是莫凡的母亲抛弃了张怀远，本来两人就有好感，有一天在酒吧喝多了之后便发生了一夜情，还不幸有了莫凡，不过这也是后来回国后才知道的。
莫凡的母亲性子很直，本来张怀远那时候身上是有婚约的，他答应她一定会对她负责，而她却误会了他，以为他只是想逃走。等到张怀远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来对她求婚的时候，她家早已经是人走楼空，半点音信全无。
直到七八年前听友人说起了她的死，张怀远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在世，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找莫凡的母亲，国内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遍了，直到最近一年才来到这里。
如果再早点，张怀远是不是能够得到莫凡的母亲的谅解呢？
“对不起。”这是张怀远开口对君芳雅说的话。
“不要紧的，怀远，孩子重要。”君芳雅点头对他说道，同是为人父母的人，现在他这样说，他们的婚事哪怕是要推迟了，甚至是取消，不过她也可以理解。
“我可以叫你小凡么？”张怀远走到了莫凡面前，语气格外柔和地对她说道。
“嗯。”莫凡看着他，其实他真的不用因为她去拒绝一断美好的婚姻的，“爸，婆婆其实挺好的，你不用为了我，我都可以理解的，真的……”
“你刚才叫我什么？”张怀远有点激动了
“爸……”
“嗯，好孩子，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怀远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莫凡。
“唉，昨天晚上的雪到现在还没化。”周围家的一个仆人甲说道。
“是啊，屋顶那的积雪要清理了，我今天打电话了，你看，上面正在开始工作了。”另一个女仆乙的声音。
“唉，还真是野蛮。看来下次要换家公司了，这雪直接全扑地上来了，还得我们来清理。”刚才说话的女仆甲抱怨道。
周围透过玻璃窗，恰好看见一团团雪从窗子上滚落，那个场景似成相识，他的思绪渐渐被荡漾开来，他脚下一个不稳，斜靠在了沙发边缘，他扶住额头，一阵隐隐作痛。
周围感觉，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开始在身体深处渐渐冒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