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卿下意识挣扎,却引来薛庭炜注视并低声警告:“别动。”
手一顿,随即挣扎地更剧烈,她咬牙看着两人手上接触的地方,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薛庭炜脚步一顿,将她的手抓起来折在胸前,咬牙切齿地问:“你干什么?故意激怒我?”
顾云卿笑笑,微微仰起头说:“对!我就是想故意激怒你。”
她说的淡然,脸上还有一丝得逞的笑意,薛庭炜不知道她为什么得意。
但是他现在的确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来惩罚她,这个女人平时从来不会这么做来激怒他,可这几天已经频繁在故意这样做。
他看着她眼中的淡然笑意垂了眸,语气放缓和说:“有什么回去说,现在去高家。”
“那你放开我。”
顾云卿手腕挣扎,她刚刚也看到了对方探究的神色,尽管内心不受控制地害怕,但好歹她已经走出了脱离薛庭炜控制的那一步。
薛庭炜看着她固执的小脸,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随后松开了她的手腕。
顾云卿揉了揉手腕,然后跟在了他身后。
那位高家的佣人颤颤巍巍地走在后面,一脸地懊悔,想到自己得罪了人恐怕会被赶出来,竟然一下上前想对顾云卿下手。
就在她拿着篮子要砸她的时候,薛庭炜余光瞥见手臂立马横在了顾云卿头部上方,生生挨了那一篮筐。
顾云卿感受到立马回头,就见篮子狠狠砸在了薛庭炜的手臂上,而男人使着力气也没想到她会转过头来,侧步转到她身后替她挡开了那些菜叶。
那高家佣人原本只想着报复一下这个所谓的薛太太,没想到男人会过来替她挡开,这一下只感觉闯了祸,立马转身就跑。
徐龙正进来,见她想逃跑立马将人拦住,然后带着一起往高家去。
高宅。
不亚于薛家的恢宏气派,顾云卿和薛庭炜被请进去坐下。
家里显然只有高太太一个人,对于顾云卿这个名字算是耳熟能详,毕竟这顾家大小姐和薛家大少的事迹算是大家茶余饭后的消化品。
高太太听闻徐龙讲完来意知道是自家新来的佣人得罪了顾云卿,倒没有太大的表情。
只端着茶几上的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才将目光放在顾云卿身上,开口问:“我记得你曾经是顾家的千金吧?”
顾云卿见她显然不想给交代,握了握手心将目光迎了上去笑着说:“没错,只不过那已经是曾经了,对于高太太我也略有耳闻。”
“哦?略有耳闻,你整日被关在别墅里有什么耳闻的……咳咳……”高太太话说到一半突然发觉薛庭炜脸色变化,尴尬地咳了两声。
顾云卿也不生气,反观身边的薛庭炜,因为高太太说的这话竟然眼底犹豫了起来。
她勾了勾唇笑着说:“那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多在别墅呆着的,但是对于您的传闻我却没有错过。”
高太太在内心中冷笑了一声,心想这丫头竟然打着拍她马屁的主意?同样是圈内名媛,对于顾云卿的传闻她也算是略有耳闻,和丈夫的兄弟纠缠不清,甚至曾经因妒生恨爬上了薛少的床。
“那你说说,你听到什么传闻?”高太太优雅地将茶杯放下,随后看向她,想着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高太太大概比顾云卿年长十岁左右,三十多岁的年纪却风韵犹存说明保养不错。
顾云卿看了一眼笑道:“高太太喝的这茶是有名的养生茶吧?一罐恐怕就得花个几十万,我听说高太太为此茶花重金收购,惹得不少比您年纪大的太太红眼呢。”
高太太正想着如何讥笑她,谁知道却听到她明里暗里说自己老,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顾云卿捂嘴不好意思说:“唉,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只是听来的传闻。”
高太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顾云卿说:“自然是传闻不可信!”
这个臭丫头,还以为她能憋出什么好话,没想到竟然嘲讽她老?
想到自家老公和薛庭炜似乎有一笔生意在谈,高太太恶毒的目光扫了一眼顾云卿。
又缓缓看向薛庭炜,却是换了一副和蔼的神态问他:“听说我家那位和你生意上有合作?”
高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薛家和高家相差无几,甚至高家的门楣还大薛庭炜一头,她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他对顾云卿厌恶而已。
“是,不过我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让你们给我妻子一个交代。”薛庭炜说的不客气,言辞虽表明是护着顾云卿的,可语气平淡叫人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高太太尴尬一笑:“交代自然是给的,还不给薛太太认错?”
她指着一旁闯祸的佣人给顾云卿认错,心里却想着给她什么交代,她有资格要交代吗?
佣人上前却被顾云卿起身拦住,随后看向高太太蹙眉说:“其实我也并不是想要什么交代,只不过平白无故被人骂了心有不甘而已,如果高太太能代替她道歉,并且将她开除,说不定我就心理平衡了。”
那佣人听了眼睛立马一睁,高太太也回过味来,忽然被气笑,她说不用交代却又要她来道歉和开除佣人,岂不是自相矛盾?
正想开口一旁的薛庭炜却突然开口:“我觉得这个交代可行,不如就这样吧。”
高太太嘴里的话生生咽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顾云卿看了一眼薛庭炜,眼神复杂,想了想藏起那些情绪,随后看向高太太。
高太太自然是不肯的,朝薛庭炜大声质问:“凭什么?你别忘了你和我高家还有合作,还是说你想让她毁了两家合作?”
高太太指着顾云卿,声色历任。
顾云卿却无辜地看向高太太,眼底滑过一丝得意的笑。
从前她不会玩心,可看着顾云汐和别人在薛庭炜面前跳来跳去,自然也学的不少。
虽然对她来说任何一种手段都无比讨厌,可是想到能够拿这些手段来对付令她不爽快的人,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也在冥冥中释然。
当然,有些伤害永远不可能释然的,她垂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看不清神色的薛庭炜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