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接到秦立伟的电话时已经进了医院。
他的手下不小心将小芙的一只手弄断了,问她怎么办。
顾云汐凉凉一笑,对他说:“能怎么办,提醒下她,不然下次断的就不只是手了。”
说完挂了电话朝顾云卿病房走去。
医院过路的人不少,其中一个不小心撞了一下她,她垂着的眸微微一变。
“啊,对不起啊。”对方是一个年轻小护士,见她脸色不太好立马道歉。
“没事的,只是这里前几天受了点伤。”她朝着对方笑了笑,看起来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手上有伤。”小护士显然更加不知所措了。
“没事。”她温和地笑笑,仿佛真的不在意。
小护士鲜少见到人长得好看而且脾气也好的人,不由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进了一间病房,抬头看了一眼默默记下了门牌号。
顾云汐一背过身去就卸了笑容,神色自若地推开门,却看见林含章和顾云卿两人正聊的开心,一点儿都没有发现有外人到来。
她看着两人登对的背影双眸闪过一丝嫉妒,随即被她强制压了下去。
“看样子姐姐恢复地挺好呀,还有闲心谈情说爱呢。”顾云汐走进去声音绝高地开口。
顾云卿和林含章听到她的声音脸色立马沉下来,尤其是顾云卿,看向她:“你来干什么。”
说实话她都懒得问她,但是好不容易和含章聊的开心,对方忽然插进来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哎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顾云汐略显惊讶地问。
“你不用这么做作,薛庭炜不在这里。”顾云卿一针见血,对方立马变色。
“你来干什么?”林含章也看向她,显然也很不欢迎她。
顾云汐压下怒气,对他微笑地咬牙切齿说:“当然是来好好看看我的好姐姐和她的旧情人干什么!”
这话实在难听,什么旧情人?
顾云卿脸色难看,愤怒地看着她:“顾云汐,嘴巴放干净点。”
林含章瞥了一眼顾云汐,眼含怒意,对她说:“云卿刚刚动手术,不能情绪过激,你不知道吗?”
顾云汐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耸耸肩说:“难道说我知道吗?”
顾云卿听见林含章的话也镇定下来,听见顾云汐这样说不由挑眉:“你没经历过?”
像是戳中了她的痛脚,对方脸色一变,竟然朝她走过来直接就像伸手打人!
顾云卿双眸微眯,她知道她想要打她,所以早就抓住了底下的枕头,就等着她过来一下子挡过去。
谁知道顾云汐的手才抬起来,正要打下来的时候就被林含章拉住往旁边一甩,愤怒地指着她说:“你别太过分,云卿现在还是病人!”
顾云汐被甩开跌坐到地上,一瞬间红了双眼。
凭什么,凭什么她动手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也没有人给她撑腰,明明她和顾云卿一样都是顾家人,可是为什么大家喜欢的都是她!
积攒许久的恨意又突然迸发出来,她低垂着的脸有些狰狞,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有所动作。
顾云卿没了生孩子的能力,想要让薛庭炜留住她还有很多的变数。
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两人说出一个词:“奸夫银妇!”
顾云卿一瞬间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她,手狠狠地揪着被子,指骨都发白了。
“你出去,滚出去!”
就算是林含章这么好的脾气,也被刺激地说了脏话。
可越是这样顾云汐就越高兴,只要看到他们愤怒,感到羞耻,她就为此而高兴。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让这两个人重新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得经过她的同意!
顾云汐笑容莫名,从地上站起来。
“你们不可能回去的,认命吧。”顾云汐勾唇,她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刺激她们,顺便提醒林含章,顾云卿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滚。”顾云卿冷眼看着她吐出一个字,明明知道顾云汐是故意在激怒她,但她还是愤怒了,身体里面一阵阵抽痛。
她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伤口在疼,总之她只感觉到了疼痛。
“含章……”
顾云汐离开后,顾云卿抬眸向他看去,眼中的痛色那么明显。
林含章又何尝不是,但是他镇定下来后坐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
“可是……”
“你别说那些话,相信我。”
林含章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只是一双眼睛坚定地看着她。
顾云卿对上他的目光,只感觉眼睛一热,眼泪就开始落下。
林含章叹了一口气,抽出床头的纸巾给她轻轻地擦眼泪。
因为顾云汐的话,两个人不得不想以后的事情。
顾云卿显然还没有从她的话里走出来,即便林含章的决定多么坚决,但是只要她一想到自己已经是薛庭炜和妻子,她就无法过去这个坎。
而林含章思虑的却不是这一方面,他想的是,要怎么才能说服顾云卿放下那些顾忌跟他离开。
房间里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而k市,刚刚开完一场会议的薛庭炜全身仍旧是低气压的状态。
徐龙已经见他这种状态两天了,实在琢磨不清楚。
薛庭炜见他走神,目光幽幽地看过来,问他:“之前那个合同你处理地怎么样了?”
“啊,不是回去才处理吗?”徐龙汗颜。
“现在就处理,拿下合同。”
男人沉冷的声音无端端令人心肝震颤。
徐龙身为助理自然见过他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虽然这次明显有了别的事情左右了他的情绪。
“是,我现在就和那边召开会议。”徐龙弯了弯腰,然后走了出去。
薛庭炜看了看窗外雾茫茫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丢下工作赶回去。
赶回去看看那个不听话的女人,是不是背着他和林含章每天甜甜蜜蜜的。
他烦躁地握了握拳,自己最近似乎总是想到那个女人,难道是因为欺负她上瘾了所以不能离开,一离开就会不自觉想?
他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为何,起身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