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说老道长啊,这前前后后我们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来办的,你要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这葛二赖的魂没招回来好像应该是你们的责任吧。你倒好,魂没招回来反是倒打一耙,我看你们师徒二人啊那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大骗子。”见自己家大哥吃了瘪,边上一直没说话的白林水此时倒是不干了,往前凑了两步,抬手指着郑云子就骂了起来。
“白林水,最好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再敢污蔑我师傅,我也弄个怨魄来让你试试被鬼上身的滋味。”孙国栋这话一出,吓的个白林水是赶忙闭嘴退了回去躲在了白林山的身后。
“国栋,不可胡说!”郑云子瞪孙国栋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反时低头对着李春桃道:“到底是怎么了我想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男人的魂魄根本就不在。”郑云子这话一出,就连白林山和白林水兄弟二人也不禁愣住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李春桃一时间也是让郑云子的话给问蒙了,而且从说话时的表情来看,似乎也不像是在说谎。
郑云子本来也是想着诈一诈李春桃,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自己如实交代,因为通过刚才为葛二赖招魂来看,这事儿里外里透露着某种怪异,但这怪异却似乎是不在葛二赖魂魄的本身。此时看李春桃的表情及言语又感觉她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并没有隐瞒什么。
“唉,起来吧。你们哥俩把葛二赖弄回屋去吧,我们进屋再说。”郑云子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对着白林山兄弟俩说道。
十分钟后,葛二赖又重新被抬到了炕上,几人也都回到了屋子里。郑云子坐在凳子上打量了一眼众人,道:“你们仔细的回忆一下葛二赖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或者是接触了什么陌生人之类的。实话和你们说,先前招魂时你们也都感觉得到,招来的魂魄没有一百那也是有着八十了,我想这周边几十里的游魂怨魄估计都被招过来了,但偏偏就是招不到葛二赖的魂魄。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葛二赖的魂魄没有被招回来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被什么人或什么厉害的东西封印困住了,要么就是就是彻底消散了。”
“郑道长,如果这二赖兄弟丢失的魂魄招不回来了会怎么样啊?”此时白林山的心也揪了起来,葛二赖可是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边玩儿到大的兄弟啊。
“植物人,永远都没有醒过来的可能。”郑云子顿了顿轻声答道。
“道长啊,您可得想法救救我家二赖啊,二赖要是真的醒不过来了,我们这个家那可就完了啊,道长,我求求您了。”听到郑云子这么说,李春桃差点急昏过去,身子一软又扑在郑云子的身前跪着哀求着。
“唉,不是我不肯帮你们,我既然来了又怎会有不帮之理。只是现在葛二赖这个情况很是怪异,真正病因我们又不知道,老道我也无从下手,爱莫能助啊。”郑云子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道长啊,我们真的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二赖这些日子也没有出去过,地里的庄家都还没打理完,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别处呢。”
说到这李春桃的身子不由得一愣,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对着郑云子接着道:“对了道长,二赖最近是没出去过,但大概四五天前的晚上,二赖那住在城里的表哥徐大成突然来了我家,说是有急事找二赖。我对二赖的这个表哥其实是很陌生的,平时跟我家一点来往都没有,就连我和二赖结婚的时候都是没见到过他的身影。而那天晚上却突然跑来了我家找二赖,由于不怎么熟悉,我也就没说几句话,简单的客套了两句,给他们倒了杯水,我就躲到东屋去了。过了不到五分钟,二赖过来和我说要和表哥徐大成出去一趟,说稍微晚一点儿回来,让我和孩子先睡不用等他。我寻思着这徐大成虽然我是不怎么熟悉,但那怎么说也终究不是外人不是,也没多想就让二赖跟他去了。二赖和他表哥徐大成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直到半夜十二点多了才回来,我问他和表哥去了哪里,他却什么也没说,就说好多年没见了和表哥在外面叙了叙旧,一聊起来就忘记时间了。我又问他都这么晚了表哥去哪了,怎么没有和他一起回来,二赖却说表哥家里有事急着回家了。当时很晚了我也困得不行就没有在多问,只是二赖脱衣服上炕睡觉的时候好像是嘀咕了一声什么‘他娘的这都临近夏天了,山里的气温还是这么低’,第二天我也感觉有点奇怪,我就又问了二赖一遍,但二赖去稀里糊涂地把事儿搪塞过去了,我见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过多地追问,寻思着过几天再好好问问。其实对这事儿我心里实在是有些疑惑的,这个表哥徐大成平时那是请也不来的主,怎么突然就跑到这乡下来找二赖了,要知道咱们村离着城里那可是不近的啊,有什么着急的事值得大晚上的来找二赖,而且走得又那么急半夜十二点多还是要连夜赶回去,弄得和做贼一样。道长您说二赖无故丢魂又怨魂上身的和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哦?山里?你有没有问过葛二赖是去了哪处山里?”郑云子眉头一挑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个二赖倒是没有说过,当时太晚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有问过他。道长,莫非二赖这毛病真的和这事儿有关系?”
“这样子看来你男人的毛病怕是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了。”郑云子微微思索了一下道。
“要真是这样,明天一早我就去城里找徐大成问个明白去,还得劳烦道长和国栋兄弟在我家稍作停留,待弄清楚原因后也好尽快将二赖救过来”。一听果真是和此事儿有关系,李春桃虽然嘴上没说出来,心里却是将个徐大成骂了个狗血淋头。
“白大哥,明早我去城里找二赖的表哥,道长和国栋兄弟还得您帮忙招待一下,还有二赖这您也还得费心给照看一天,孩子我暂时先送到赵庄我姐家去了,等我从城里回来后再去接回来就好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您和林水兄弟也都先回去歇着吧,道长和国栋兄弟我安排到东屋歇息就行了。”李春桃转过身来对着白林山兄弟二人有些歉意地说道。
“没事儿的弟媳儿,谁叫二赖兄弟出了这档子事儿呢,我们都明白,明天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这边交给我和林水就行了。”
“那就先谢谢白大哥和林水兄弟了,等二赖的事儿解决了...”
“好了弟媳儿,客套的话儿就不用再说了,谁叫二赖我们是兄弟呢,时间不早了我和林水就先回去了。”见李春桃又要扯感谢的话,白林山忙摆手打断了她,而后又对着郑云子师徒二人拱了拱手道:“道长、国栋兄弟我们哥俩就先回去了,您二位也早些休息吧。”说完带着白林水转身离开了葛二赖的家。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李春桃就起来给郑云子师徒二人做了早饭,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后便去了城里。纸条上的字也没有几个,就是告诉郑云子师徒早饭做好了在锅里,自己去城里找徐大成去了,虽然李春桃也没有上过学,但这简单的几个字还是写得出来的,只是这写出来的字却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罢了。
等到白林山和白林水两兄弟来到葛二赖家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倒不是这兄弟二人懒,实在家里弄来的家畜太多了,从早上到现在就没闲着,挨家挨户地给人家还着牲畜陪着笑脸。一个早上下来这哥俩是腿脚也酸了腮帮子也麻木了,好不容易送完牲畜就又来到了葛二赖的家。
中午饭还是和昨天一样在白林山家里吃的,白林水依旧是留守在葛二赖家里照看着,不过白天毕竟是比晚上要好的多了,白林水倒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尤其是在确定了葛二赖不会再起来发疯的情况下。午饭过后几人就又回到了葛二赖的家里,盼着李春桃能在城里带回来什么好的消息,更甚至是能将葛二赖的那个表哥徐大成给一起带过来。
一直等到了下午快四点钟了李春桃才一脸失落地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门,看见李春桃回来了,白林山立马在炕上下地站了起来,上前问道:“怎么样弟媳儿?找到二赖的表哥了吗?”白林山这不问还好,只见李春桃随着白林山的问话,竟然什么也没说一头扎在炕上哭开了。
“哎!我说弟媳儿啊,你这是咋的了?有什么说出来,别哭啊。这好好的去城里找人怎么回来就突然哭上了啊?有什么你起来好好说,大家一起想办法啊。”李春桃这一哭弄的白林山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李春桃进城里找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也不会一进家就这副模样。
“白大哥,人我没找到”。李春桃抬起了头委屈地哭着说道。
“没找到?怎么回事儿?”
“我今天去城里找到了二赖表哥徐大成的家,可是我到了那却看到一把大锁锁着门,门上还贴着两道白纸黑字的封条,封条上的时间是前天下午,也就是二赖发病的那天,二赖的表哥家被警察局给封了。我打听了周围的邻居,可是大家伙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说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徐大成了。然后我又打听着去了城里的警察局,见到民警后才得知二赖的表哥徐大成已经因为倒卖文物罪外逃,警局现已联络了其他地方的警务力量全力通缉徐大成,还问我知不知道徐大成的音讯,知道的话最好配合警察而且还给我做了询问调查笔录。”说到这时李春桃不禁又哭了起来。
“郑道长,您看这...这可怎么办啊?”听完李春桃的话,白林山也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子,无奈下又把头转向了郑云子师徒。
“看来是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只有去葛二赖和他表哥那晚去的那座山上去寻寻线索了,只有弄清楚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找出葛二赖丢失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才能救他了。”郑云子稍微琢磨了一下道。
“可这...可这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二赖兄弟他也没说过啊,我们要去怎么找啊”。一听说郑老道要去山里查找原因,白林山的头不禁大了起来。
“对了,我好像记得你说过,葛二赖犯病的时候似乎是在地里望着什么山来着,你可还记得大体方位?带我和国栋过去瞧瞧”。郑云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白林山问道。
“您说是马蹄山?这个倒是好找,距离也不是很远,就在我们村口粮田的西边。现在去的话,天黑之前打两个来回那是没问题的。”听了郑云子的话,白林山也回忆起了那天葛二赖发病时的情形,恍然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那马蹄山瞧上一瞧吧。”说完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孙国栋道:“国栋,带上家伙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