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和离儿走后,石秋跑过去问于宝莲感觉怎么样。
于宝莲:“我感觉自己快要圆寂了,心口像是有火在烧。”
“那你吃一颗丹药。”
于宝莲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下去,呸呸了两声,“好苦!”
“你说,我们死了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吗?”石秋撑着头盯着坑坑洼洼的墙壁,有些茫然道。
“不知道,”于宝莲顺势躺下,“如果能回去,我一定把那个毒女人写死。”她有气无力道。
“可你书中原本就没有她。”
于宝莲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对嚯,我一个作者,在自己的书中居然能混这么惨。”于宝莲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石秋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两人在杂乱地牢中长吁短叹。
两日后便是大婚日。
地牢中静悄悄,外面却热闹一片。
于宝莲靠在墙壁上,翘着二郎腿说:“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莫名有些紧张呢。”
石秋:“你现在才紧张么?我已经紧张两天了。”她轻声嘀咕:“过了今天,魔尊就要和别人成婚了。”
“男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好一点?”于宝莲问。
石秋却道:“猪真的会上树。”
于宝莲:“??”
“我以前在老家看见过要被宰的猪爬到树上去了。”
于宝莲叹了一口气道:“重点不在猪上树,重点在男人靠不住。”她转头看着石秋道:“猪怎么上的树?”
正当她们俩讨论猪上树时,月娘和黄药师来了,月娘手中还拿了一个包袱。
于宝莲顿时喜笑颜开,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月娘,黄药师……”石秋喊道。
月娘笑着对石秋道:“这几天苦了吧?”
石秋:“不苦不苦。”
于宝莲滚过来扒拉着栅栏对黄药师道:“郎中,有没有治五毒掌的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你救小女子一命!”
黄药师皱眉,道:“郎中?我是药师!比郎中不知道高多少个等级。”
“好好,那药师,有药吗?”
黄药师道:“这毒娘子的五毒掌阴毒至极,凡中五毒掌者,无一人能存活,号称世上无药解之毒……”他捋着胡子缓缓道。
于宝莲听了,悲伤地滚在墙脚面壁。
“可我黄药师是谁?江湖人称黄不难,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姑娘,我有解药。”黄药师拿了一个小瓶子,逗狗一样招呼于宝莲过来。
“只需一颗,毒轻松可解。若吃两颗,可美颜固肾,雄风不倒,若吃三颗,马上见无常,阎王爷都拦不住。”
于宝莲:“……”她接过小瓶子倒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酸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哇”了一身,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药丸吞下去,“怎么这么酸?”
黄药师:“哦,最近本药师在改良药丸的口味,你吃的是酸味的,我还有辣味、苦味、咸味……各种味道一应俱全,满足不同人群的爱好。”
于宝莲:“……”
月娘拍了拍黄药师肩膀,示意他别再乱侃。她把手中包袱拆开,里面是一套喜袍。
“来,穿上。”
石秋:“……我这是要去抢亲?”
月娘眨眨眼,“我们这叫正宫归位。”
经过黄药师的诊断,冉无双是被他娘下了蛊。于是她和黄药师两人把离儿迷晕了之后绑了,让石秋和冉无双拜堂成亲,再乘机给冉无双服用解药,待冉无双蛊毒一解——魔教太平!
“来,这就是解药,不过要注意的是,这样必须在尊上气血翻涌,心神激荡的时候服用才有效,否则——会加重蛊毒。”黄药师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石秋。
石秋接了过来,疑惑地问:“尊上怎么才能气血翻涌,心神激荡呢?怎么才算气血翻涌,心神激荡?”
黄药师和月娘听了,嘿嘿的在那里笑。
石秋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药瓶。
于宝莲高声为石秋解释道:“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魔尊发.情的时候!”她看着石秋脸色爆红,还问了一句:“现在懂了吧?”
石秋点点头,她又有疑惑,犹豫地说:“万一尊上他不、不……怎么办?”
于宝莲说那好办,给他整点春.药。
她说完之后,黄药师用看勇士的目光赞赏地看着她,道:“你真的适合学医,胆子大,还不怕死。”
于宝莲谦虚地笑笑。
黄药师再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给石秋:“这是助兴的药,你把这混在酒里给尊上喝下去。记住,是这位姑娘出的主意,若尊上要追究,莫要提到我。”
于宝莲:“……”
四人从地牢中偷偷摸摸出来时,正是傍晚,魔教内张灯结彩一片,虽说石秋知道冉无双是被下蛊才与离儿成亲,可她看见到处贴着的红囍字,心里酸溜溜的。
石秋则穿上喜服盖上红盖头坐在离儿的房间里等着和冉无双拜堂。
离儿被月娘塞在了床底下。
吉时到,冉无双过来对石秋伸出了手,石秋低头看着盖头下那双白净修长的手,她慢慢地把手放了上去。
冉无双碰到她手时,嘴角弯了一个笑容,他还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
石秋一路都紧张害怕毒娘子揭穿她,一巴掌拍过来直接送她上西天。
所幸,直到送进洞房,平安顺遂。
石秋趁着冉无双还没来,倒了两杯酒,把粉末倒进了一个杯子中,奈何一紧张……倒多了。
石秋看着杯底沉淀了厚厚一层白色粉末,心里算着冉无双能喝下这快要饱和的酒的概率是多少。最后,她把杯中的酒倒进了酒壶中又晃了晃。
冉无双开门进来,石秋赶忙倒了一杯酒递给冉无双。
冉无双:“喝交杯酒吗?”
石秋顶着盖头点点头。
冉无双笑笑,把她的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拉着她坐在了床边。
“今天累不累?”冉无双轻声问。
石秋感受着冉无双的温度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中。
她摇了摇头。
“怎么不说话?害羞么?”冉无双说得又轻又柔。
石秋想着平日里冉无双对她不是大喊就是大吼,现在倒是跟蜜里调油一样,柔情蜜意。
她二话不说,起身去桌上酒杯,一看,傻眼了,透过盖头下狭小的空间,她根本不知道没有药的酒杯是哪只。
“怎么?”冉无双走过来,随手拿了一个酒杯递给她,“喝完交杯酒,你就是我妻子了。”
他故意等着石秋反应,像是在给她选择一样。
石秋举起酒杯绕过冉无双的胳膊,把酒杯伸进盖头中一饮而尽。她不知道的是,冉无双的嘴角的笑容从进来那一刻就未消退过。他抬起手,也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
另一边在月娘屋子踱步的于宝莲突然摸着下巴对月娘和黄药师道:“这毒婆娘的毒又毒又淫,还非的等到发情的时候解药才有用,”她对黄药师道:“黄药师,你得加强自己的医术,不能让毒决定你的解药什么时候才有用,要让你的解药无论怎样都可以解毒。”
黄药师呵呵地笑,月娘也在一旁轻笑。
“我说了我叫黄不难,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他咧着大门牙道:“可尊上让我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唉!一代名医,终究是屈服在了强权之下。”
于宝莲反应过来了,摸着下巴嘀咕:“这不亏是我创造出来的大反派,这腹黑程度,石秋被吃的死死的,啧啧啧——”
……
洞房内。
石秋阻止了冉无双要揭盖头的手,她看见冉无双原本白皙的手此刻却浮上了一层粉红,气息也变粗了。她心想此刻冉无双一定正气血翻涌,她正想着,她身子一软,热气从皮肤中透露出来,眼角甚至湿润了。
这怎么回事?至少有一杯酒是没有药的,冉无双喝了有药的酒,就说明她喝的没有药的啊,现在是闹哪样?!
石秋整个脑子热的晕乎乎的,她拿出了药瓶子,倒出药丸直接简单粗暴的往冉无双的嘴里塞。
“这是什么?”冉无双气息很粗重,石秋几乎能透过盖头感受到热气。
“我要你喂我。”冉无双把药丸含进嘴里,低头钻进石秋的盖头中,惊的石秋缩了一下,石秋脸和脖子通红一片,她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唔……”
冉无双含着药丸堵住了她的唇,直到药丸在完全化掉,甜蜜在口中扩散。
“愿意吗?”冉无双问,“愿意吗?”他又问了一遍。
石秋此刻的脑子却突然清醒了起来,她清楚的知道冉无双在询问什么,也清楚的知道,后果是什么。一时间,现在的时空与这里的时空重叠,在她面前不断闪烁。未来该如何?她万一有一天回去了冉无双该怎么办?一时间,冉无双的笑容又让她的脑袋乱成一片。
最后,她点了点头。
室内的大喜烛忽地灭了,一片凌乱,一片热闹。
……
第二天,于宝莲大摇大摆地走在魔教中,遇见毒娘子时,她淡淡道:“别碰我,小心你女儿性命不保。我的小姐妹儿已经和魔尊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是魔剑的夫人,我——四舍五入是她娘家的人,你——别想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