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变了。”秦玉修失望道。
梅落尘看看坐下来的师父，给他夹了一筷鸡蛋淞，虽然师父对弯刀客的拒绝非常强硬，但她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纠结。
“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呀。”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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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早晨，顾青衣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个消息：“今天我要去西城看诊，需要你们两个陪同，一会儿准备出发。”
梅落尘放下碗问：“原来不止是病人来医馆，我们也可以上门看诊？”
“当然了，我登门看诊一般有三种情况，第一种给不便远行的贵人看病，第二种给不便移动的伤者看病，最后一种是给患有相同病情的人一起做诊断。”
梅落尘抓住最后一句：“患有同样病情是什么意思？得病会一起得吗？”
半夏补充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比如发生瘟疫。”
梅落尘被吓住了，扭头询问师父：“是师兄说的这样吗？我们也会给瘟疫看病？”
顾青衣点头，病人无贵贱，无论他们得了什么病，大夫都要给他们看，但是现在的她应该还不会懂这个道理。
他岔开话题问：“我问你，如果有一群人得了同样的病，但又不像瘟疫那么严重，你觉得他们可怕吗？”
梅落尘想了想，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师父认为许多人会得同一种病？
不过她很快知道了师父问这句话的含义。
……
来到城西一条偏僻的小巷，梅落尘诧异地看着早已等候在路边的病人，眼前的情况让她感到非常陌生。
随着一位老妇走进一片空旷之地，满座的人都在等候，不远处搭着一座威武的百戏台，病人们就坐在听戏的位置，神情肃穆地看着他们。
“老人家，我们来了。”
顾青衣轻松地带着他俩走进人群中央，把药箱放在戏台上，梅落尘不敢回头，她不敢看身后几十双混浊的眼睛，这里到处都是银发老人，他们白发苍苍却得了相似的怪病。
第一个接受询问的老者心态豁达，主动向顾青衣展示他的病处，顾青衣看着他红肿溃烂的伤口问：“看着很严重，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者回忆：“大概是从半个月之前，我发现我的脚越来越走不动路了……”
师父在询问病情，梅落尘紧张地等候在他身旁做记录，几十双眼睛盯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写字真是一种考验，光站在这里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在她这样想时，临近的一位老妇突然咳嗽两声，问道：“小姑娘我口渴了，你能不能扶我到井边一趟？那口井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当然，您小心。”
梅落尘小心翼翼搀扶老妇来到后院，这个院子不大，井就在百戏台后面几步远的地方，井口长着厚厚一层绿苔，看上去有些慎人。
扶到这里，老妇向她道谢，颤抖着身子弯腰从井旁木桶里舀起一瓢水喝，吧咂吧咂嘴说：“这井水特别甜，小姑娘你渴不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