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一见儿子就乐了,抱去儿子亲了一口说:“今天爸有事忘了,明天给你多买些。”小家伙可不干了,挣脱了顺子的怀抱蹦下来说:“你说话不算数,不跟你好了。”他跑到了红杏那边。红杏一把搂儿子在怀里亲了亲。王乐天看着妈妈说:“我要奶油饼干,爸爸不给买。”红杏指着顺子说:“他坏,待会让他下楼买去。听话,先吃饭吧,今天全是好吃的。”王乐天看都没看饭桌,哭着说:“我就要吃奶油饼干,现在就吃!”红杏看着顺子说:“下楼吧,谁让你忘买了呢。”顺子来气了:“这一桌子的饭菜,吃什么饼干呢。”红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别犯懒,赶紧去。” “这小孩不能太惯着了。”顺子嘴上说,可还是起身下楼了。
顺子这一晚上也没睡好,想着怎么才能把钱送到赵明的手上。顺子第二天早饭都没吃就下楼了,他想先到酒厂看看。他得做公交车去了,正赶上上班时间,坐车的人特别多,挤得顺子很难受,心说“还是有自己的车好啊!”别看顺子开车的时间不多,就已经依赖上有车的感觉了。
李大年和工人已把新租的地方收拾好了,可做酒的设备还没来呢,就和工人们聊天呢。顺子一进院就把李大年拉到了屋里,说道:“我昨晚想了半宿,准备给那个赵明三千快钱,只要他收了,这事就好办。李大年说:“三千倒不多,就怕他不收啊,”
“试试吧,待会我就去。”李大年点点头,问:“你怎么给他呢?”顺子说:“我去他的办公室,如果没其他人,就直接给他。”李大年说:“那你就去吧,我给你拿钱。万一行了,咱就省了几万。这几天要货人还来劲了呢,这电话不断啊,真着急啊。”顺子说:“着急也没用啊,先稳当两天吧。”他又指着工人说:“别让他们出去乱跑,你就带着他们玩扑克吧,‘填坑的’晚上大伙喝酒。”李大年笑说:“谁赢谁输最后不都是咱俩拿钱啊。”顺子说:“谁让咱是老板呢,这帮年轻人好围拢,只要有钱花,有烟抽,有酒喝就行了。”
顺子出了酒厂,又坐公交回到了市里,到了稽查大队的院里,上了楼,赵明还没到,顺子就在走廊里等。快中午了,赵明才上楼来,他见着顺子有些意外。顺子上前说:“赵队长回来了。”赵明点点头,进了办公室,把大沿帽往桌上一扔,见顺子也跟着进来了说道:“你的事我们正在调查呢,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要说啊,我们可是很期待的。”他坐了下来。顺子笑说:“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我这一天不出车,就没饭吃啊!”赵明用怀疑的口吻说:“你这车买来就是拉脚得吗?”
“是啊,要不然谁能养的起啊。”顺子看着赵明,一脸的坦诚。赵明说:“我昨天查了一下你那辆车,你也没办交通运输手续啊,是非法营运知道不。”这事顺子还真不知道,他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拉货还要手续啊。”赵明说:“我们怀疑你这车的用途就是送假酒的。”顺子忙说:“那怎么可能呢。”顺子有些发虚,他被营运手续的事弄得有些蒙了。赵明说:“你先回去吧,事情弄清楚了,我们自然会找你。”顺子见此时办公室正好没其他人,他掏出三千块钱,放到赵明的眼前说:“赵队长,这是一点意思,你收下吧。”赵明略微看了一眼,正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拿回去。”
“这一点心意,还是……”没等顺子说完,外面有了脚步声。赵明有些急了,“你赶紧给我收起来!”顺子只好把钱拿回去了,说:“那好吧,赵队长,我就等着你们的电话。”顺子转身出了屋。
顺子到了外面,心有不甘,他在稽查大队院子的对面坐了下来。虽然现在顺子已不是扛沙袋那会了,可他早以养成坐马路牙子的习惯。他想了一会,可能自己不该在办公室给人家钱,如果在外面给他钱,他也许就会收了,看来要在这等他了。顺子决定再试一次,他给李大年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下情况,然后点了一根烟,耐心地等起来。已是六月天了,太阳高照,顺子等到了中午,额头已全是汗了。顺子想四周看了看,骂了句“这地连一棵大树都没有。”顺子也不敢吃饭去,怕自己一走开,赵明出来了错过机会。他忍着饿,挨着晒,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紧盯着对面的大门。这时,一辆黑车从里面开了出来,顺子认得这车就是追他的车,他使劲往车里看了看,见赵明在开车,顺子想追过去,可他那里有汽车快啊,刚起身,那车就成了他视觉里的一个黑点了。顺子急得直跺脚,可又一想,他既然能出去,就能回来,还是等吧。顺子做事很是有耐心和恒心,可惜没用在好地方。
下午两点多时,赵明回来了,顺子心中一喜,来了精神把眼睛瞪圆了。果然一个小时后,赵明走了出来,腋下夹了个包。顺子可等到机会了,见赵明往左走了,他悄悄地跟在后面。顺子见离赵明的单位很远了,跑过去喊:“赵队长等一等。”赵明一回头见是顺子很是诧异,他站住了。顺子赶过来说:“赵队长我都等你一天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你出来了。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让你帮我这个忙啊。”赵明环视了一下四周问:“你究竟想干什么?”顺子已把钱拿在了手里,说:“我就想尽快把车开回去,最好是明天。赵队长我这老婆和孩子都指着那车吃饭呢。”顺子又把钱递了过去。赵明这回可是接了,他迅速地把顺子给的钱装在了包里。他又四下看了看说:“明天不可能了,最快两天后吧,你等我电话。“顺子一脸灿烂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那可太谢谢赵队长了!”赵明手一挥,说:“别客气了,你回去等着吧。”他说完打了一辆车走了。顺子真是实心实意地道谢,他觉得人家给他办了事。他心里很是愉快,要和李大年喝一顿。
一个小酒馆里,顺子和李大年已经推杯换盏了。李大年还有些不放心地问:“要是那姓赵的拿了钱还不办事怎么办呢?”顺子一笑说:“你放心大年,不可能的,咱就等好信吧。”李大年闷了一大口酒说:“那小子挣钱可真容易!我说顺子你今天是特别高兴,就是因为车能弄回来吗?”顺子夹了一口鱼肉放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会说:“我高兴的是我们这买卖能长时间的干下去了。你看清这形势没?只要肯花钱,就能办成事。今天那姓赵的收了咱们的钱,就等于他是咱们的人了,以后再有个风吹草动,他得给咱们报信,这才是我最高兴的。”他喝了一口酒又说:“这以后啊,过年过节的就得给他送点去,这叫花钱买平安啊。”李大年大声赞道:“对,对极了!我就是没你想得远啊!来干一杯。”两人又碰一杯。
顺子直喝到红杏给他打了三遍电话才和李大年散了。他今天虽然喝了不少,可没感觉醉,头回和李大年喝了个旗鼓相当。顺子心想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酒都不醉。
顺子到家都十一点了,红杏一直在等他。红杏见顺子满身酒气地进屋了,她是“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怒问顺子:“你还回来啊,和李大年睡到一起得了。”顺子呵呵一笑说:“他……他那有你好啊!”说着顺子就要搂红杏,他还是有些醉了。红杏一闪身,在顺子背后使劲推了一把,顺子扑通一声倒在了沙上。红杏见顺子那副蠢像气道:“你比猪八戒都笨!”顺子转身坐了起来说:“咱那车过两天就回来了。”红杏一听,马上把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眉开眼笑地称赞顺子说:“老公你可越来越能耐了。”她说完坐到了顺子的怀里。顺子搂住红杏亲了一口,说:“这算什么,年底肯定让你住上咱自己的楼房。”
“太好了!那我们马上就是市里人了。”顺子看着红杏那兴奋的样子笑着说:“一会我们做吧!”红杏娇声说:“那你可得把酒气都洗没。” “那你给我洗呗。”顺子醉意朦胧地看着红杏。红杏掐了他一下,拉着顺子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