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深夜叨扰,请多见谅。”
“陆佥事,客气了,我们能扳倒严家你功不可没,这一场诛心之战,我们终究是赢了。”徐敬说着拿出了当初皇上御赐的白毫银针,泡了茶,着手给陆绎倒了杯。“来,陆佥事,今早你告诉我皇上要将你升为指挥使了,来,以茶代酒,算是替你庆贺了。”
“大人说笑了,官位大并不是件好事,你我都深知皇上多疑,他虽然并未提及夏然一案,但恐怕心中对我已有了猜忌,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我看未必,这次你能回来也是因为皇上他念及你父亲曾救驾有功,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他势必会重用于你。一来可以替皇上监察百官,我大明朝万不可再有严家这等奸臣了;二来朝堂格局变化甚大,皇上势必会招揽一些亲信留在身边。陆佥事,不管怎样,做事万不可再冲动了,那位袁姑娘深夜闯入我书房,求我救你一命,一番话把老夫说的羞愧难当,你还别说,那姑娘眉宇之间还真有她祖父当年的影子。当年夏然案我并没有上书,致使夏首辅含冤被斩,实属愧对夏家,我当不起那孩子一声伯伯啊。”
“为夏家平反昭雪的事还需从长计议,现下要保护好这个夏家后人,今夏她确实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儿,若是她有不得体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包涵。”
“那孩子我喜欢得很,若是有机会,陆佥事就把她带来,陪老夫说说话。”
“多谢大人赏识,不过今夏得休养几天,过些时日才能见大人。”
“休养?怎么回事?可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今日我们去了陆府,在那里我们看到了爱别离。”
“爱别离?那是何物啊?”
“爱别离是严世蕃发明的一种刑具,简言之就是用长钉插入身体的特点位置,通过调节插入长钉的长短来控制流血,随着血液的流逝,身体会越来越觉得寒冷,就会越想抱着身边的人取暖,而在对方给予温暖的时候,拥抱的力量会使长钉深入体内,继而加重流血,最终致死。今夏就曾被严世蕃钉过爱别离,许是心里有了阴影,再见爱别离时,吓着了,不过问题不大,只是短暂的昏厥了。”
“没事就好,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个严世蕃,真是可恶,斩于市我都觉得是便宜他了。”
“如今朝中格局我不甚清楚,特来麻烦大人,这朝中是否还有严党之人存在?”
“你我当时对抗严家,先做的也是折其羽翼。隐藏的严党在严家倒台之后,皇上彻令严查,他们不是被罢官,就是被发配流放,这种情况下朝中不太可能再会有严党,现下朝中为官的,许多与我虽算不上亲近,却也信得过。朝中之人这几日我会着手去查,陆佥事等我消息便是。”
“那就有劳大人了。”
两人以茶代酒,又聊了一些家常之事,直至一壶茶喝完,陆绎起身告辞。
一路上想着这件事,总觉得不对劲,看来这件事得尽快查明才行。到了林菱那里,被告知“今夏在你出去之时就醒了,我给她熬了点粥,现在已经睡了好一会了。”看着今夏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气血,心这才放了下来,随后就由丐叔张罗着带陆绎去厢房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丐叔与林菱做完早饭,此时陆绎已经练完功。三人刚坐下,今夏便从房内走了出来,陆绎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今夏,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姨,叔,大人,你们就别担心了,小爷我是谁啊,顽强的很,我怎么可能被这么点事吓倒呢?”
“是吗?那昨日是谁嘴上说着没事,转身便晕了过去。”陆绎本来还担心这丫头再次看见这可怖的东西,会不会吓出毛病,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大人,你看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嘛,怎么说我也是公门中人啊。”被说的有些心虚了,今夏忙拿张饼塞到嘴里,心想:这个臭陆绎,还揭我的短。
“没事就好,来来,快吃饭吧!”林菱说着给他们几人舀了粥。丐叔则一直看着陆绎那一脸欣慰的表情,,颇有种自己的猪会拱白菜了一般。
吃罢早饭,一下没看住,今夏就像脚底抹油了一般,飞快的向六扇门跑,就好像身后有谁在追赶她。
(陆大人:前辈,我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