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马背上的春天（上）
“驾，驾”。村里的骑手们正在为一年一度的旺果节骑术表演排练，个个骑着自家精心养的爱马飞驰在山脚的赛马场，桑杰和他的爱马赤列走在最前头，围观的几些老人和姑娘都在为桑杰欢呼着，有的互相窃窃私语着“今年的冠军又可能会是桑杰”。村里的好几届赛马节冠军都是桑杰他们家拿的，村里的人都知道桑杰的骑术高超，家喻户晓。曾经一届赛马节上，有人不满说过如果桑杰没有他的爱马赤列，无法赢回冠军，当时桑杰换了个马照样跑回了冠军，因此有人传言桑杰能跟马儿通灵之类的事情，当然桑杰本人反驳这个传言。
“桑杰，桑杰”，阿珍拿着一壶水走道桑杰跟前，递给他一个毛巾，旁边的几些人又窃窃私语，一个骑手开玩笑说到：桑杰，你好幸福啊，阿珍又给你送水来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这样的好女人。哈哈哈哈，旁边的人跟着笑起来，搞得阿珍和桑杰都很尴尬，阿珍低下头漏出一幅很害羞的表情，显然阿珍很享受这种气氛，反而桑杰强颜丝丝一笑，拿过毛巾和水很尴尬的说了声：谢谢。
桑杰在村里算得上是优秀的年轻人，能干又孝顺而且加上他的骑术，村里有不少爱慕者，其中阿珍是平时最直接的一个，而且桑杰也不怎么拒绝，也没表什么态，桑杰觉得爸爸和阿库平措是兄弟，阿库平措又平时对自己那么好，就不好意思拒绝，反而他的这种态度让阿珍以为桑杰喜欢自己，但是桑杰心理一直把她当作亲人，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即便阿珍也长的好看，又孝顺，可自己的心理早有所属，色诊老师，对就是她，桑杰一直暗恋她。“桑杰，桑杰”旁边的卓嘎大姐把桑杰叫了过去，桑杰边擦汗，边说：姐姐，怎么了，这么神秘。卓嘎姐姐看了看周围瞧瞧跟桑杰说：我刚从学校回来，今天你弟弟跟平措打架了，老师让我回去的时候捎口信，叫家长来，刚好你在这边，那我就不去你们家了。卓嘎大姐一说完走了，桑杰擦着头琢磨着“这小子怎么跟自己的好朋友打架”。“怎么了，桑杰”阿珍走过来了，桑杰：没事，塔尔青好像在学校惹事了，老师叫我过去一趟，顺便把水和毛巾递给阿珍，“谢谢你的水，我得过去看一下了”。说完准备走了，又被阿珍叫住了，“怎么了”桑杰好奇的问道。阿珍又低着头娇羞的说到：就是，旺果节那天转田时候能不能你骑马送我到村委会。“啊”，，桑杰懵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思索着送到仪式的地方不都是家人送吗？怎么叫我来送。“这个，到时候看好吗？”桑杰吞吞吐吐的说到，接着骑上马走了。
桑杰急忙回到家里，在衣柜里东倒西腾的，显然他把去学校会见到色诊老师的事情放在首要位置了。这时吉米进来了，一看到桑杰在衣柜里乱翻，“啊哟，啊哟，这是丢了什么东西，这么折腾这破衣柜”。桑杰一听哥哥进来了，马上起来说：哥，你来的真好，你帮我挑几件好看的衣服吧。吉米看了看桑杰着急的脸，思索一番说：虽然你真是找对人了，打扮这种事情确实别说家里，整个村里也就我能行，哈哈哈，但是你先告诉我你这是去哪里？“啊呀，哥快点，我赶时间呢”桑杰推搡着吉米，吉米边找衣服，边问“是不是去约会，是不是？跟谁？阿珍？”一直问个不停，桑杰不耐烦的随口说：对，对，哥你先帮我挑衣服。
吉米把桑杰打扮的很花，这让桑杰有点赶到不舒服，他看着镜子里，一条黄色的高领毛衣，一个乳白色的西裤，一双回力，说道：哥，这样行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这样一起可以搭吗？再说这鞋子刚买，我准备旺果节准备穿呢。吉米看了看桑杰，拍了拍头说：你看看你，知道什么。你看电影里明星都是这么穿的，懂个球你，你看多得体呀。接着又开始说一些没完没了的说自己当初怎么怎么，，，桑杰有点听不下去了，“好好，，我走了”，桑杰边说边出去了，吉米踢了一脚桑杰，走到门口往桑杰方向大叫道：没教养，这小子，我正在说话呢。
正在旁边织东西的拉姆听到说“干嘛呢，大白天的口出脏话”。吉米回了个头看看拉姆：妈，你看这小子，我腾出宝贵的时间帮他打扮，我说了几句他还不耐烦了。拉姆边织东西说道“你能有什么宝贵的时间，整天还不是闲着，你自己想想不觉得可笑吗”？吉米慢慢走到拉姆跟前说：妈，这你就不对了，你看人人的时间都很宝贵，再说像妈妈您，，，，“打住打住”拉姆打断了吉米，吉米很委屈的“好吧，不说了”，接着他准备出门。“吉米，桑杰让你打扮他，这是要去干嘛？”拉姆说道。吉米边走边说：人家那是要去约会哦。拉姆听的不是太明白，也没多问。吉米刚出门不久，看见阿珍一个人拿着一个筐篮子走在路上，很好奇的走上去打了个招呼，“阿珍妹妹，这是要去干嘛”。“爸爸，让我去菜地里摘些小菜呢”阿珍说道。吉米觉得这不对劲啊，那桑杰这个小子去哪儿了。接着说“那你跟桑杰不是一起去约会了吗”？阿珍害羞的笑了笑说“怎们能这么快呢，是吧哥你说呢！”，吉米愣了一下说“那他刚刚跟我说要去约会，还找我打扮呢”。阿珍停下了脚步脸色突然大变“他不是被叫到学校去了吗”。吉米想了想，边笑边说道“哦哦哦，我知道了，那小子喜欢塔尔青他们的班主任，怪不得我好几次听到他跟塔尔青谈论什么色诊老师，哈哈哈啊哈哈，我还真是机灵”。旁边的阿珍听不下去了，大叫道“够了”。桑杰吓了一跳，阿珍看着吉米使了个白眼，“哥，，你这，，，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说完推了一下吉米气冲冲的走了。吉米缓过神，想了一想，自言自语道：哦呀，这关我什么事情，搞不明白，再说桑杰那个小子，阿珍有什么不好，脸干干净净的，身材也刚好不高不矮，再说性格也算温和对吧！算了不想了。突然“啊呀，这臭丫头，这都什么吗，啊呀，恶心死了，不行，得去擦擦了”，桑杰又大叫道又手忙脚乱的乱跳，原来刚刚阿珍推他的时候手上的菜汁弄到他的皮夹克上了，这桑杰怎么能忍，对于他来说那就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夜幕降临，多杰一家的商店也关门了，街道很安静，这一刻的温柔从来就是老天赐给夜晚的一大礼物，多杰家的里屋今夜异常安静，比起往常，原来，爸爸妈妈知道了今天桑杰瞒着他们去学校的事情和塔尔青打架的事情。拉姆的脸色很沉重，塔尔青和桑杰低着头，吉米安静的看着电视。“把电视声音关小点，吉米”拉姆突然大叫道，都吓了一跳，旁边的多杰时不时在拉姆耳旁窃窃的说：小声点，别生气。吉米把电视关了以后，进去睡觉了，心里有点不开心了，他觉得母亲在给自己发脾气。“桑杰，你看看你自己，都几岁了，这都干的什么事情啊，以后村里还怎么做人呀，再说人家色诊老师是有文化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拉珍生气说到！“是你们没让我去上学的，再说我这种怎么了嘛”桑杰嘀咕道。旁边的塔尔青忍俊不禁，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拉姆看到塔尔青的举动，轻轻拍了一下脑袋“你这个调皮鬼还笑，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看没事打什么架，真是的”拉姆皱了皱眉头说。话音刚落，“我只是想跟桑姆交个朋友，为什么平措这么看不惯，还当众骂桑姆，妈您是没看到，桑姆在学校真的很可怜啊”塔尔青很无辜的说道。拉姆长舒一口气，和多杰对视了一眼，貌似在传达什么东西。接着目光转到桑杰身上，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儿子，刚刚妈妈可能话说的过分了一点，不好意思，但是有一点，你也不小了，凡事都要想明白啊，你看你跟色诊老师的事情，确实没什么结果，可能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知道了妈，您放心，我先去睡了，您和爸也早点休息”接着说完进屋去了。塔尔青看了看爸妈，微微一笑“那我也去睡了”。多杰看了看塔尔青笑了笑：去吧，臭小子在学校安分点。“知道了，知道了”边说边跑进去了。
过了不久，拉姆走到吉米的房间门口，“儿子，睡了吗”？吉米打了个盹，装作睡觉，没有理会，拉姆吸了一口气“吉米呀，妈妈知道你没睡，今晚不好意思呀，妈妈可能激动了点”。说完转身走了，被窝里的吉米两眼直直瞪着，见母亲走了，微微一笑，心里暗喜一番。另一边，塔尔青和桑杰在各自被窝里相互悄语着今天的事情，“都是你，今天穿的什么玩意儿，丢死人了”塔尔青抱怨道。桑杰装做一脸无辜“你还怪我，我这不是为你过去的嘛”！塔尔青按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来“哦呀，哥你这话说的，你来看我，打扮的这么怪干嘛，再说你那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桑杰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啦，好啦，嘘，，你小声点，我的错，我的错，好吧”桑杰安慰道。塔尔青一脸不屑的钻到被子里头。“其实，你看到了没有塔尔青，色诊老师对我的态度真的挺好的，你觉得呢”桑杰说道。塔尔青对此置之不理。桑杰深吸一口气：好吧，好吧，睡觉！睡觉！
夜色很沉稳，他们各自在自己的被窝里，暗自发想，也许是梦前把梦里该梦到的准备一下，就像小时候常听到的，你要梦见什么，你要在没睡觉之前脑海里一直要重复想这个事情或者人。
第1章马背上的春天
叮咚叮，，校门口那个生锈的铃铛被敲响了，这意味着早晨的第二节课结束了。瞬间这安静的小校园又被孩子的喧哗声填满了。塔尔青把桌上的几些铅笔装到文具盒，接着回头看了看桑姆，微微一笑，从桌子里掏出几颗糖，跑到桑姆桌前放在前面，桑姆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下塔尔青，塔尔青一脸开心的说：吃吧，这是送给你的。她又低下头小声说道：谢谢，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塔尔青很热情的突然抓住桑姆的手笑嘻嘻的说：啊呀，别客气了。接着把糖塞进她的手中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桑姆自己都来不及拒绝，她看着手里的糖，接着看向了塔尔青方向，一见到塔尔青也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她娇羞的看了看周围立马低下了头。
“塔尔青，塔尔青”靠窗的曲桑指了指窗外说道“那不是你哥哥吗？”。塔尔青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暗想道“我去，还真是，他干嘛来了”。塔尔青见同学们正在指着窗外的哥哥乐呵呵的在说些什么，仔细看了看窗外的桑杰“完了，干嘛又打扮的这么怪异”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接着很害羞的看了看周围立马跑向窗外。“你怎么来了”塔尔青无奈的看着桑杰说道。桑杰微微一笑说：我来看你呀。“求你了，看我你干嘛又穿的这么古怪”塔尔青惊讶的说道。旁边的桑杰显得有点尴尬，塔尔青接着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你是又来打扰色诊老师了吧。“这怎么叫打扰呢！”桑杰理直气壮的说。桑杰鄙视的看了看桑杰说：哥，真的不是我说你，你上次丢人丢的还不够吗，难道你忘了妈妈是怎么说你的吗？塔尔青不耐烦的使了个白眼。桑杰有点不自在了。
“塔尔青，还不进去”不远处的色诊老师叫道，塔尔请再给桑杰使了个白眼，急忙跑到教室去了。旁边的桑杰显然有点不自在，他稍稍低下头，暗自道“加油，加油，桑杰，别慌，别慌。这时不远处的色诊老师慢慢走过来了，桑杰看到这一幕更加慌了，顿时变得措手不及脸都红了。”呀，这不是塔尔青的哥哥嘛“？色诊老师说道。桑杰不敢抬头，笑了一下说道：”老师好“。色诊打量了一下桑杰这一身打扮，差点笑出声，”你这是去哪里呀，打扮的这么帅“色诊忍住笑说道。旁边的塔尔青早已惊慌失措，他低声说道”那个不去哪里，我就顺便来看看弟弟“。色诊心想本来想好好捉弄他一番，但是看他脸都红了说话也吞吞吐吐，就觉得算了。”好吧，那我去上课了啊“色诊看着桑杰说道。桑杰一听到暗自心里舒了一口气说：那老师慢走，我也该回家了，桑杰慢慢后退，准备走开。”塔尔青哥哥“一边的色诊老师叫道，塔尔青露出一副惊慌的表情，接着调整了一下，转身又低着头。色诊老师走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堆纸张递给桑杰说道：你顺便把这些扔了吧，不知道是谁在我宿舍窗口下面塞了好多这种东西。此时的桑杰真的是惊恐万分，直接僵住了，如果旁边有个洞恨不得立马钻进去。桑杰接过那些纸张，吞吞吐吐说了句：好的老师！色诊说了句谢谢，转身边走边说笑道:你说这些人也真是，写个这种东西没一句是写的对的，接着心里暗自窃喜了一番。桑杰还没缓过神来，愣愣的站在那里，等缓过神来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语道：“你看自己干的好事，你看，丢人丢人。接着匆匆跑开了。
其实色诊知道这些纸是桑杰让塔尔青放在她那里的，而且也知道桑杰一直在喜欢自己，也难怪现在村里传的到处都是。
夜色渐渐深了，路上的热闹也渐渐褪去，黄昏的味道一直是放学回来的孩子们最大的乐趣，他们经过每一家都要打赌闻出这一家的晚餐。
桑杰悄悄的准备进门，拉姆正在吹着火灶，不料被发现了。拉姆边吹着说：“今天又没去上班”。桑杰有点惊慌的说道：这个我今天去，，，，。话音刚落被拉姆打断了，拉姆缓缓起身“别说了，我知道你去哪儿了，该说的我这几天都给你说了，我也就很纳闷，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昨晚刚为这件事吵过，也不知道我和你爸爸说的话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有好多人跟我说你又在学校那边，你自己看明天又会在村里会传的沸沸扬扬”。桑杰慢慢低下头说：妈，其实这件事，我想跟您和爸好好聊一下。“这个没什么聊的”母亲又一次打断了桑杰，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还要跟你说多少次，你看看自己，再看看人家色诊老师，再说她只是到这边教书来的，人家又不是这边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去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桑杰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察觉到母亲已经在气头上了，他默默的出门而去了，他走到家旁边的一个小河旁散散心。
像往常一样，阿库平措在店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烟，等着桑杰去上班，商店里放着近期比较流行的印度歌，街道上的人也纷纷跟着录音机哼着曲子进进出出。“走吧，阿库”，桑杰收拾完出来了。??“爸啦，爸啦”阿珍拿着一个手套正往这边走过来，原来阿库平措把手套落在家里了，阿库平措把烟头一踩接过手套说“哦子，我这记性”。“阿珍，早”旁边的桑杰很有礼貌的跟阿珍道了个早，阿珍冷视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走人，这让桑杰有点尴尬了。他很尴尬的跟阿库平措说“阿库，，，这这怎么回事嘛”。阿库平措“哈哈”了一声接着说“还不因为上次你跟塔尔青他们老师那件事，现在村里传的到处都是，你也知道阿珍喜欢你，所以很正常”。桑杰思索了一番说“可是阿库，，，”。话没说完，阿库平措打断道“别说了，我也没其他的意思，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喜欢就要大胆一点，这没什么丢人的”。桑杰笑了笑说“哈哈，好的阿库”。
“阿库平措早安”塔尔青急匆匆跑出来道，阿库笑了笑说“慢一点慢一点，急什么”。塔尔青也回头笑了笑往学校方向跑去了，跑了一会儿，塔尔青看到不远处正在等待自己的桑姆，放慢脚步挥挥手并走到跟前说道：你怎么不到我家里叫我。“你觉得可能吗”桑姆漏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塔尔青擦了擦鼻涕说道“这有什么，我以为你自己先走了呢”。?桑姆看着塔尔青微微一笑说：先别说了，先把鼻涕擦干净。塔尔青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个头，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塔尔青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每一天跟桑姆一起上学放学。显然一直孤孤单单的桑姆也接受了这个有点可爱的朋友。
“桑杰，政府招骑手送内地培训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阿库平措突然停住脚步说道。桑杰诧异的看了看阿库平措说道：什么骑手，阿库，你刚刚说什么。阿库平措也漏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你不知道？就上周村委会讨论会上提到了，大家还极力推荐你。你爸妈没告诉你吗？塔尔青思索了一番，感觉不对劲，立马转身跑去了，边说道：阿库，今天给我请个假。?阿库平措措手不及的说道：这这。。。啊呀。阿库自己自责了起来。
这边的拉姆和多杰刚从百忙中脱身了出来，坐下来准备吃早餐，多杰刚把一勺糌粑放进口中，桑杰急忙忙的走进来了，神情很严肃。多杰和拉姆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桑杰，拉姆放下手中的茶碗说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上班了吗？?这怎么突然回来了。
桑杰情绪很不稳定，突然气哄哄的叫道：爸，妈你们为什么没跟我说过这边招骑术队的事情。话音刚落，多杰和拉姆变得哑口无言，相互看了看，心里想“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了桑杰”。桑杰的眼框早已变得红肿而湿润，他接着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爸妈！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件事的付出和努力，你们为什么把这么好的机会瞒着我，对于爸妈为什么把这件事瞒着自己，桑杰很想不通，但确定的是，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从这里走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一个机会，对此桑杰很苦恼。桑杰擦了擦眼泪，搞得拉姆和多杰也哑口无言，顿时他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儿子。这时桑杰又气冲冲的出门而去。
夜幕降临，多杰一家人围着火炉安静的呆着，今天爷爷和奶奶也在，原来他们一家人今晚要商谈桑杰送骑术队的事情。每次家里有重大事件需要表决，必须爷爷奶奶在场，“那我们开始吧”，爷爷顺便喝一口茶说道！桑杰不断地给火炉加柴，一直很沉默。
“咳，咳”，奶奶突然咳了几声：“我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桑杰你也别太伤心，这也不能怪你爸妈”，说着看了桑杰一眼，奶奶继续说道：“现在家里的所有希望都寄在你身上，你想想你不去工作，现在倒好家里的那个小商店可以维持生计，你想想如果塔尔青上了大学，那开销得多大，再说你这个哥哥也身体不好”。桑杰稍稍低下头，眼眶早已变得湿润。爷爷看了一下桑杰说：“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先把泪擦了”。桑杰哽咽了一下擦去眼角的泪水。旁边的多杰和拉姆也为此很难过，但是他们也确实没办法。看到桑杰很难受拉姆忍不住流了泪：“桑杰，就当这辈子爸妈欠你的”，说完把头转向背后哭了起来。桑杰见母亲很伤心，顿时调整心态安慰起母亲来，“妈妈，不好意思，是我突然头脑发热，我不该这么不懂事”。拉姆擦了擦眼露出一丝微笑抚摸着桑杰的头说：爸妈谢谢你，真的！话音刚落，“弟弟你也知道我是咱们村里唯一一个去过内地的人吧！
”，吉米突然插话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吉米。吉米接着说：“我见过内地的马，真的不能我们这边的马比，那边的马高的，，哇，那叫一个大，从那种马上面掉下来，真的必死无疑，这种事情当时发生过很多次了”。奶奶一副很好奇的看着吉米发问道：“佛祖保佑，这是真的吗？”。吉米很自信的回道：是真的奶奶，当时我一个工友，就是这么去世的。奶奶闭着眼嘴里念叨着“六字真言”边说：幸亏呀，幸亏呀，佛祖有眼，我们差点让我这孙子推向地狱了。多杰见吉米给奶奶说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突然打断道：“行了，行了，你这小子只不过也去过格尔木罢了，而且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妈妈您也真是！听他胡说干嘛？”。吉米看了看多杰身体稍稍往后缩了一嘀咕道“反正是真的”。
奶奶思索了一番看了看桑杰说道“桑杰，你知道这件事情吗？”。显然桑杰是不相信自己哥哥说的话，他也知道自己哥哥的状态。桑杰示意性的摇摇头。
那天夜里，桑杰辗转反侧脑海里想着很多事情，让他有点失眠。“弟弟你辛苦了，哥哥真的替你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愧疚”旁边的吉米突然说。桑杰立马转了个身看向吉米那里，又没了下文，“哥哥，哥哥”桑杰试探了一下。没人回应，也不知道是梦话还是什么，这让桑杰有点震惊，哥哥自从病了以后几乎从嘴里听不到什么正经的事情，他思索了一番，重新看了看吉米那边便转身睡下了。
第二天，所有的一切看似倒退一天一样，一切照旧，多杰家也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塔尔青同往常一样跟母亲抱怨着便当的事情，吉米还在梦乡中，呼噜声大的有点夸张，桑杰拿着工具同阿酷平措已在工地上开工。
